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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怎么也不可能將祖孫間的矛盾暴露在眾人面前,便將滿心的不快都向枇杷發了出去,“不能騎馬怎么帶兵?還有玉小姐,你別以為會射箭就能去沙場上征戰?!?/br> 玉枇杷上前一步,將腰間的橫刀刷地撥出來,向周圍所有人高聲道:“不相信我能領兵的,我們就比試一下!” 雖然兵書上一直說帶兵需要計謀,但是其實一個武功高強的將領更是必不可少的,因為兩軍交戰,將對將、兵對兵,針鋒相對之時,勇武之將能帶給手下以勇氣,特別是在營州與突厥交戰的地理環境,兩軍騎兵于廣闊的荒原上揮刀縱馬,很多時候正是靠著這種氣勢才能取得勝利。 玉枇杷雖小,但身上的氣勢卻非常強大,玉守義在她身后明顯感覺到了,他甚至恍惚地想到,如果就是自己不曾受傷,可能也沒有小妹如此強烈的氣場,握著橫刀的枇杷周身罩上了殺伐決斷之氣。 大堂里的將領多經歷過不少次的戰爭,他們馬上體味到這種最熟悉的感覺,玉家的小女孩仿佛正在沙場上奮力向前,所有擋在她面前的人還是其它,全部都會被斬落于她的面前。 盡管在場的大部分人在武力上未必弱于玉家小姐,但是他們還是不得不承認,只憑著這股氣勢,玉家小姐確實有能力帶兵,而且還會將兵帶好。 “好,小玉將軍,我們就比一比!”陳博提劍走了下來。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陳博會接受玉家小姐的挑戰,其實沒有人愿意與玉家小姐一戰,除了因為大家想維護懷遠軍外,也是因為對于像玉小姐這樣的對手,勝之不武,敗之又實在太丟人。 玉枇杷倒沒想這么多,她與陳博年齡相仿,先前也曾認識,見他出來,便拱手道:“陳將軍,請!” 眾人忙向后退,給這兩個年青人讓出更多的位置,也有為雙方加油的,一場比武開始了。 陳博從小雖然以習文為主,但是這并不等于他沒習過劍術。君子六藝就包括騎射,世家子弟們從小都受過這樣的培養,特別是經過之前的守城之戰,他也曾親歷戰火,劍術又有提高。 但是,如行云流水般的劍術卻擋不住那把簡單實用而又兇猛的刀法,玉枇杷的武功是經歷過真正血腥廝殺之人用鮮血乃至生命總結出來的,又經歷了多少次的練習,看起來一點也不華麗,但卻刀刀斬至最緊要之處。 橫刀背厚而刃鋒,之所以成為本朝軍中配備的武器,自有它的一斬之下威力無比的優勢,比起華麗的劍,雖然觀賞性略差,但就是實用。 而且誰也沒想到一個十歲剛過的姑娘竟有如此大的力氣,刀借人力,人借刀勢,玉枇杷將一把刀舞得大開大闔,虎虎風生。 陳博很快被驚出一身冷汗,最初本想放水的他現在只恐自己輸得太難看,奮力抵擋著玉枇杷的橫刀。 終于,那把沉重的刀將陳博手中的劍擊萿在地,兩個也停下了手,陳博微笑著說:“原知道小玉將軍箭術了得,沒想到刀法也如此出眾,真不愧是玉將軍的女兒!” 枇杷一笑,“我說我能領兵出征的!” 其余的話也不必再說了,陳博在去年父親不能主事時出來帶領盧龍軍,而且迅速成長為營州最強的四支軍隊之一的統帥,那么玉家的小姐自然也能。 甚至沒有人質疑玉枇杷的性別,因為在營州,女子習武司空見慣,出征打仗的也不在少數,要么怎能以前出過花木蘭呢? 三天后,懷遠軍隨陳節度使出發了。 先前在玉家,枇杷就與三哥爭了半天,她要三哥留在營州城內,畢竟雙腿一點力氣也用不上的三哥根本不能騎馬,隨大軍出征肯定要吃盡苦頭。 但玉守義自然不能同意,就是楊夫人也站在他那邊。不管枇杷怎么要強,但她倒底還是一個小女孩,在很多事情上并不夠成熟。就比如當時節度使逼迫玉家上交懷遠軍時,她太過沖動,又比如陳博明顯放水,她就沒有看出來,也沒有借勢弄個平局全了雙方的臉面。 楊夫人和玉守義怎么能放心讓枇杷帶著懷遠軍出征奚地呢? 枇杷聽了母親和三哥的批評,并沒有像以往一樣想辦法替自己辯解,怎么也不肯認錯,而是認真想了然后后悔地說:“要是我不逞強也許懷遠軍就不必出征了,而且陳將軍因為我在大家面前失了臉面,可怎么好呢?” 玉守義見枇杷又跺腳又嘆氣,反倒不忍,“經一事長一智,而且我看陳將軍并沒有在意,他似乎特別想幫你立威?!?/br> “是啊,”玉枇杷被提醒后也回想起,“我和他比試時擔心因為自己力氣不夠,便一開始就下了狠手,才占了上鋒,當時就是想怎么贏,別的都顧不上了?!?/br> “以后做事要多想想,”三哥又問她,“少年營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提到少年營,枇杷充滿了驕傲,“一切都已經妥當,這一次挑出來隨我出征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行裝?!?/br> ☆、第32章 不戰而勝 第二天一早,枇杷換上了母親為她熬了幾天幾夜做的新皮甲,厚而堅硬的牛皮讓她很不適應,但是她穿在身上卻有一種別樣的感覺,現在她已經是一個真正的將領了! 營州兵一路向東行去,雖然路上有些熱,但是枇杷卻精神十足,三哥押著輜重在懷遠軍的中間,而她帶著少年營的伙伴們騎著馬走在最前,意氣風發。 沒多久,陳博只帶了幾個人拉馬立在路旁,見懷遠過來,便上前與枇杷并綹而行,又關切地問道:“三哥呢?可還受得了?” 枇杷笑答:“我娘在車子里準備了好幾層坐褥,又安排了人專門照顧,謝謝你想著他了?!?/br> 陳博點了點頭,“你可習慣?” “習慣,”枇杷確實沒有什么不自在的,她很小的時候就坐在父兄的馬上在原野里疾馳過,七八歲時馬就騎得很好了,到了十歲上就能與小伙伴們出城射獵?,F在的出征于她與平時出門打獵似乎并沒有多少不同,于是她反問道:“應該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嗎?” “我第一次參與守城時,其實心里很怕,但特別擔心讓別人看出來,便努力顯出非常勇敢的樣子?!标惒┬χf,又細看枇杷的神色,“你果然一點也沒怕?” “沒有,”枇杷笑道:“我從小膽子就大,也特別淘氣,母親一直說帶著我最累了,比哥哥們還累?!?/br> “是這樣啊,”陳博笑著點頭,又告訴枇杷,“如果我祖父要單獨派懷遠軍進攻什么的,你不要自己就答應了,就說要與三哥商量商量,回頭再說,明白了嗎?”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