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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到節度使府商議軍務了,便選了南城樓,只消從城墻上走過去就行了。 回來時,枇杷就見父親沉著臉點了五隊精兵讓副將帶他們過去,“那邊形勢特別緊張,你們去協助陳小將軍?!?/br> 突厥人調整了主攻的方向,昨天南城墻就很吃緊,后來玉將軍主動將東南角的防衛完全接過來,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要懷遠軍派人支援了。想到前些時候南城墻的熱鬧,有人不禁罵了起來,“南城墻最高最厚,又有甕城,現在竟然第一個頂不住了,陳小將軍真是跟他爹一樣的廢物!” “盧龍軍是從我們懷遠軍分出去的,原來都是一樣的兵!現在到了陳小將軍的手里,竟然成了窩囊廢!真是兵熊熊一下,將熊熊一窩!” 玉進忠并不阻止大家罵人,其實每個人都明白,只守住自己的城墻是不夠的,任何一面城墻只要被攻下一小段都會導致全城淪陷。這些軍士們不過是因為壓力太大宣瀉一下而已。畢竟懷遠軍一直承受突厥人最強烈的進攻,損失不小,而現在到了最嚴峻的時候,再分兵出去無疑守住東城墻更難了。雖然突厥在南城墻加大了進攻力度,但也并沒有放松其它方面。 果然嚷歸嚷,等到突厥人再撲上來的時候,大家果然又一心守城,絲毫也沒有因為減少了人而讓敵人有可乘之機。 可是南城墻那邊再一次告急了,盧龍軍的一個副將滿臉滿身的血跑過來喊道:“玉將軍!南城墻要被攻下來了!節度使去了西北面要他們派兵,可他們都派不出人了!” 可是,現在東城墻也一樣吃緊,本來已經少了一千多人的城墻上人員分布明顯稀落了不少,玉守義擰著眉頭,又點出兩隊人,“趕緊去南邊!” 那副將還在喊,“人太少了,不行!” 這時玉守義向父親道:“我和枇杷帶著少年營的人過去吧!” 玉枇杷帶著的營州少年們在戰爭越來越殘酷時作用越發地突顯了出來,他們幾乎成了懷遠軍的一個機動分隊,總在敵人最密集的地方出現,他們的箭術已經相當不錯,完全能助守軍一臂之力。而其中幾個武功非常出眾的,就如阿魯那等完全與守軍起著一樣的作用了。 大家不知什么時候起就叫他們少年營,而枇杷自然而然地成了少年營的首領,雖然她最初并不肯,一定要讓給三哥,后來又讓給阿魯那,但是三哥因雙腿殘疾拒絕了,而阿魯那又特別推崇枇杷,最終她還是在所有人的擁戴下接受了。 其實營州內并不只這一只少年營,另有幾個孩子王也學著枇杷帶著少年們也加入了守城中,就是向來非常討人嫌的陳祿也帶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組建了一支,但是只不過其余的少年營比起枇杷這一支實力相差都太大了,并沒有太大的作用,也就被營州人忽視掉了。 玉將軍是知道自己女兒這一只少年營完全能頂得上相同數量的守軍,便揮手道:“好,你們也過去吧!” 南城墻上確實形勢危急,已經有突厥人爬上城墻了,枇杷就見身為主帥的陳博也是滿臉滿身的血拿著劍與一個突厥人在廝殺,而且已經被那個身強體壯的突厥人逼得靠到了城墻上,走到最前的枇杷一個箭步上前揮起手中的角弓向那突厥人的臉上打去,突厥人只得向后一閃,陳博借勢一劍刺出,那人中了劍向后一退直接掉下了城墻。 “多謝了,枇杷!”陳博道,又一把將枇杷拉到了身后,原來又有一個突厥人登上了城墻,揮起刀向枇杷劈下。 枇杷正要撥出橫刀迎上去,緊跟在她身后的阿魯那已經過來,大聲道:“枇杷,交給我!” 大家在一起早練熟了,枇杷便將身一閃,讓出位置來, 阿魯那天生神力,他的刀法其實并不出眾,但是刀卻是特別加厚的,在這樣狹窄的城墻上勢不可擋,果然一道風聲自枇杷耳邊忽嘯而過,那突厥人便被連人帶刀一起砍斷,掉下城墻。 趁著這個時機,枇杷已經靠到城墻上張開弓,對著云梯上最接近的突厥人就射。又不忘向大家喊道:“兩人一組,一人持刀守護,一人放箭!” 在東城墻時,大家主要是配合懷遠軍守城,所以只負責射箭,但是到了南城墻,形勢已經不同了,改變方法是必然的,先前少年營的人也都練習過,便迅速散成幾十個二人組,分布到各個城垛后。 就比如枇杷與阿魯那,阿魯那執刀護住枇杷,不讓攻上城墻的突厥人傷了她,而枇杷專心放箭,將云梯上的突厥人射下。 幾百懷遠軍和少年營的人有如一波大浪沖過,將城墻上的突厥人全部殺滅,就在在云梯上距離很近的人也慢慢被射落,這一次突厥人的沖鋒終于被打退了。 “多虧你們了!”陳博的形象更加糟糕了,可他也顧不整上理一下,而是從城墻一邊向另一邊走過去,一路向大家拱手道謝,“多謝!多謝大家!一會兒會有獎賞發下來!” ☆、第23章 營州圍解 這時枇杷他們已經背靠著城墻休息了,一場作戰,體力消耗特別大,略一放松下來,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根本不想動,所以她明白陳博一定也是在硬撐,便低聲道向身邊的阿魯那道:“現在看他也不那么討厭了嘛?!?/br> “是啊,”阿魯那同意,“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會劍術呢,雖然不怎么樣?!?/br> “他大約沒和人對打過,所以都是華而不實的花架子?!?/br> “對,明明一劍出去就可以直接把人刺中,卻偏偏劃了個圈子,豈不是給敵人時間殺自己!” “不過,也是他的力氣不如你,所以有些最直接的招術用起來可能會大折扣,這個我深有體會?!?/br> “但是,他可不如你會用巧勁?!?/br> 就在兩人議論間,陳博走了過來,“枇杷,你真了不起!” 枇杷擺了擺手,“你也別硬撐著了,趕緊靠著城墻歇一會兒,我看突厥人沒多久就會再攻上來?!?/br> 陳博看著眼前的玉家小姐,皮甲已經看不出牛皮的本色了,而所有鑲邊的紅緞子也都臟污不堪,如果不細看她的臉很容易就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小兵。但是細看她的臉后,其實也差不多,因為那臉上已經完全被血跡和灰塵弄花了,遮住了她的花容月貌。 不過,毫無形象地靠在城墻上的玉枇杷眉眼間流露出的疲憊是那樣特別,混雜了美麗、英氣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不管怎么說也不是陳博在書中看到的窈窕淑女,但是他的心就是驀然被擊中了。 心似乎被人握住,一時間連呼吸都不能通暢,陳博就那樣怔怔地立在當處,忽然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