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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河燈,伴著搖曳的燭光,在秦淮河中折射這月光,如空中的銀河般靜靜流逝。 徐妙錦手中捧著一盞荷花燈,燈中燭光映襯在她的臉上,不禁讓他看得陣陣心動。 他們二人執手將那荷花燈放入河中,徐妙錦立即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在心中默默許愿,愿已逝去的建文忠臣,此刻能在天國中安息,你們的親人,如今已在二十一世紀那個沒有戰爭的和平世界,那里不光沒有戰爭,人與人之間亦是相互平等的,不會再有人束縛他們,她相信靠他們的聰明才智,定可以在那個世界活瀟灑快樂。 二人又接連向河中放了好幾盞河燈,徐妙錦偷偷睜開一只眼睛,微微側著頭看著眼前之人,她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祈求的是什么,但她希望這順水緩流的河燈,可以為他心中帶來平靜。 然而就在這他們以為祈求便能帶來平靜的夜晚,卻注定發生了一件不平靜之事。 霎時間,一黑影在他們背后閃過,黑夜之中,匕首的寒光折射著月光與燭光,直沖他二人而來。 朱棣畢竟是久經沙場之人,此刻他已感覺背后有異,正當他想護住徐妙錦之時,卻見她已奮不顧身擋在他身前,那刀劍畢竟無眼,執匕首之人想要收手,可出手速度太快,一瞬間竟失了控,匕首直插到了徐妙錦的肩上。 那黑影中人顫抖著雙手,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見徐妙錦身上的白綾襖,已被鮮血浸染,倒在朱棣懷中,連忙伸手上前去拉,朱棣情急之下一掌推開他,那人癱坐在地上,眼中盡是無助與悲涼。 此刻馬三保已帶人趕到,將那黑衣人團團圍住,朱棣抱起懷中的小姑娘,撫著她的臉頰,語氣焦急地問道:“錦兒,你怎么樣了?” 徐妙錦并未看他,只是轉過頭去,此刻她面容蒼白,唇上無一絲血色,她盯著跪在面前抱頭無助的黑衣人之眼,強撐著一口氣,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她語氣哽咽地問道:“大哥,你連我的命,也想要嗎?” 黑暗中的徐輝祖,取下面上的面紗,滿眼淚痕的望著小妹,他知道,此刻再說什么,都是無用了……他只是低下頭,喃喃自責道:“小妹,對不起……對不起……” * 朱棣心中對徐輝祖早就恨之入骨,別說是靖難之時,徐輝祖屢次率軍阻撓他的好事,就是金川門破門之時,城中守軍皆已投降,唯獨他一人領著兵馬奮力抵抗。朱棣登基那日,百官皆是進表朝賀,唯獨徐輝祖,閉門不出,朱棣曾遣錦衣衛去中山王府興師問罪,結果徐輝祖卷起鋪蓋去了徐達的祠堂,拒不出門,并呈上太 /祖高皇帝御賜徐家的丹書鐵券,揚言寧可在祠堂中度過后半生,也絕不向他俯首稱臣。若不是當初還顧及著幾分親戚的情面,一直沒有治罪于他,朱棣斷不會留著這惱人的大舅子任由他活到現在。 而他這大舅子,非但不知悔改,還欲要在中元節行刺于他,他本就不是什么慈善之人,如今已是給足了徐家人情面,發生了這種事,他是斷斷不能再留徐輝祖在這人世之上了。 朱棣立即下令將徐輝祖投入錦衣衛大牢,準備處以死刑…… 然而就在這一節骨眼上,徐妃一行人已風塵仆仆地從北平趕來,她是趕來接受皇后冊封大典的,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弟弟欲要行刺皇上,竟然誤傷了自己的親meimei。 徐妃一行人一進了京城,便得知了此消息,頂著一雙哭的紅腫的雙眼,一進宮便直奔西宮而來,當她見到躺在病榻上的小妹,已是泣不成聲。 徐妙錦強忍著一絲力氣,起身執住大姐之手,語氣懇求道:“求大姐勸勸皇上,不要殺了大哥……” 徐儀華雖不忍心看著長弟命喪黃泉,可她向來知道自己丈夫的性子,如今發生了這檔子事,這情,還能求的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第98章 風起 第九十八章風起 徐儀華本是在馬皇后身邊耳濡目染的,恪盡職守做好自己的妻子本分, 是馬皇后在世時再三教導她們的。如今即將榮登一國之后, 她心中怎能忘記洪武朝就定下的祖訓“后妃不得干政”呢,可徐輝祖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 面對自己親meimei的懇求, 她一時心中也沒了主意,只能頂著哭的紅腫的雙眼, 前來面圣。 朱棣自然知道她是為了徐輝祖而哭的, 不禁心中發了軟,火氣也消了大半, 只是那大舅子曾經想要他的命,雖然并未得手, 但動機卻是十分可惡。 他靜下心來想了想,自己得位不正, 一直打的是恢復祖制的旗號, 徐家那免死鐵券,到底還是太/祖高皇帝御賜的,雖然洪武朝已經殺了不少手握丹書鐵券的功臣, 但他朱棣, 畢竟不是他老子朱元璋, 如若真殺了徐輝祖,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徐輝祖的死罪雖被赦免, 但亦被削去魏國公爵位,終身幽禁在私邸。 * 當初靖難的功臣,如今皆已被封公候, 朱能被封成國公,張玉被追封榮國公,丘福被封淇國公,而險些命喪建文帝刀下的徐增壽,則被封了定國公。 朱棣也兌現了昔日里對兀良哈人的承諾,如今脫魯忽察爾已逝,朱棣不僅封了巴音為平安侯,憑借著那將永遠是秘密的血緣關系,還將整個兀良哈賜予了他作為封地。 周王,齊王,代王,岷王都恢復原爵即將歸藩去了,谷王也由宣府改封到長沙,大家皆是歡天喜地,春風滿面,紛紛為新帝歌功頌德,可唯獨一人,心中卻是空落落的,自己原來的封地被封給了別人,當初中分天下的承諾盡是空談,自己將來的命運,將何去何從呢…… 徐妙錦在西宮中養病,卻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些外面的風聲,她心中掐算著時間,也該是時候了。 這日沐氏進宮來探望小妹病情,徐妙錦便借機試探道:“四嫂能幫meimei給四哥帶個話嗎?” “meimei想說什么?”沐氏好奇問道。 “定國公府的喬遷之喜,四哥在京的至交好友皆會到場慶賀,我……我想見寧王殿下!”徐妙錦目光篤定地看著四嫂的眼。 “這……恐怕不太合禮數吧……如今皇上雖然沒冊封任何嬪妃,可冊封那是遲早的事,meimei已是這深宮之人,怎好再去……要是皇上知道了,不僅會大發雷霆,估計寧王性命都會不保?!便迨下犅劥搜?,面上不禁露出擔心之色。 “我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再去見他是不合適的,可我也聽說皇上將寧王殿下封到江西南昌去了,我心中估量著,怕是參加完定國公府的喬遷之喜,寧王就要南下去就藩了,meimei求四嫂,就幫我這一次吧,如若我不能在他就藩之前,親口對他說一聲對不起,那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