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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佩是宮里一位太監剛剛孝敬給他的稀世珍寶,如此溫潤的玉色世間可是不多得。 車輅一搖一晃地駛向中山王府,此刻窗外又傳出了議論之聲:“哎,你聽說過中山王府家還未出閣的四小姐嗎?”“聽說過!那不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嗎!去年那連中三元的狀元郎和裱畫店鋪翁掌柜家女兒的婚事,不還是她牽的線嗎!”“我聽說那郡主深得陛下圣心呢!要不怎么一門出四女,只有小女兒一人被封了郡主!” “哼!”徐妙清聽到這里,冷哼了一聲。代王朱桂微微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瞥了王妃一眼道:“你哼什么?” “哼,你說我哼什么,還不是我那小妹,從小就會演戲,姐妹幾個就數她心機最重!”徐妙清一臉不悅地抱怨道。 “不過就是父皇親封了個郡主,也值得你氣成這樣,聽聞母妃說,父皇早已屬意你家小妹子與十七弟。十七弟的生母楊妃娘娘,不過就是一般的妃嬪,并不得圣寵,十七弟封地也在苦寒的大寧,那可是跟蒙古人作戰的軍事前線,你道她將來榮寵真能勝得過你?真是婦人之見,目光短淺!”代王朱桂拿起手中的玉佩細細端詳著,言語中盡是不屑之意。 待到三輛華麗的象輅停在了中山王府大門前,魏國公徐輝祖攜三弟徐膺緒,四弟徐增壽早就在此等候相迎了。燕王朱棣攜燕王妃徐儀華從象輅上下來,緩步走上前來對三位弟弟拱手施禮道:“讓三位弟弟久等了?!?/br> 魏國公徐輝祖連忙回禮道:“大姐夫這是哪里的話,咱們都是自家人,做晚輩的是應該的?!?/br> 還在說話的功夫,只見代王朱桂攜徐妙清,安王朱楹攜徐妙月也款款地走了過來,彼此之間互相施禮之后,徐輝祖見眾人都到齊,便引六位貴客進了廳堂,李氏攜眾女眷已經在此等候多時,大家此刻便齊聚靜妙堂,開始互相寒暄起來。 徐妙清環視了一下四周,見唯獨不見小妹,便撥弄了一下鬢上金光閃閃的鈿兒,用帕子掩了掩嘴,輕笑道:“喲!今日架子最大的可是父皇親封的郡主??!都這個時辰了,還未出現,想必是未想把我們這些jiejie們放在眼里??!” “二妹!少說兩句吧!”燕王妃徐儀華皺了皺眉,問李氏道:“弟妹,小妹去哪里了?怎么還未回來?” “說是跟光祿寺少卿家的馬meimei逛廟會去了,出門前我已囑咐她早點回來,怎么這會還不見人影呢!”說話間,李氏語氣也有些著急了。 “喲,這丫頭還是那么不安生,她這總愛到處亂跑的性子,可是一點也沒改??!”徐妙清用帕子掩了掩唇,輕蔑含笑道,時不時還顯露一下手腕上金光閃閃的鐲子。 一旁的代王朱桂輕輕咳了一聲,示意代王妃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徐妙清自覺討了個沒趣,便悻悻地啐了啐嘴。 “要不四哥派人去找找吧?”徐妙月見狀,忙在一旁解圍道。 徐妙清白了徐妙月一眼,心中想著,喲,這會你會裝好人了,當年是誰在假山背后使壞,害的四meimei掉進水中差點丟了性命,這會她剛想諷刺徐妙月幾句,便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沐氏懷里的徐景昌忙掙脫著下地跑了出去,拽著徐妙錦的裙擺撒嬌道:“景昌要小姑姑抱!” 徐妙錦抱起了小景昌,連忙抱怨道:“景昌最近又重了!小姑姑都快抱不動了!” 伺候在一旁的夏mama見徐妙錦滿頭的汗水,連忙迎了上去,把徐景昌抱了過來,徐妙錦取出一條帕子,輕輕拭了拭汗,面帶歉意地施禮道:“眾位哥哥嫂子,jiejie姐夫,妙錦給眾位賠罪了?!?/br> 燕王妃徐儀華見小妹氣喘吁吁地,方知她應該是玩的忘了時辰,這一路跑回來的,便忙走上前去拉著小妹的手道:“錦丫頭這是去哪了?害的大家都擔心著呢!” 徐妙錦握了握大姐的手,面容含笑嬌俏地道:“就是和光祿寺馬大人家的meimei去廟會轉了轉,可巧遇到了皇孫殿下,便一道去茗香樓品茶了,這才誤了時間!” 廳堂上眾人聽到皇孫二字,都立即沉默不語,實則是各懷心事罷了。如今宮里太子病重的流言四起,太子避居東宮不見客,誰也不知道太子的真實病情現在是怎樣的,而徐妙錦此番居然能接近唯一知道太子病情內情的幾人之一,眾藩王都心懷鬼胎,想要從她口中探些口風出來,卻又不好意思把這種事擺到家宴的臺面上來,廳堂內氣氛瞬間冷至冰點,場面頗為尷尬。 代王朱桂忙向徐妙清使了使眼色,安王朱楹也握了握徐妙月的手,二位jiejie這才起身迎了上來,徐妙月面色尷尬一笑打破僵局道:“meimei既然回來了,便過來看看jiejie從北方帶回來的禮物,三jiejie知道meimei在京城錦衣玉食,自是什么都不缺,這只是jiejie的一份心意而已,meimei且過來瞧瞧吧?!闭f罷二人便命人搬上來一堆禮物,有吃的有用的,都是在京城極少見的北方貨,徐妙錦被她們拉了過來,看的眼花繚亂,景珩,景璜,景璿和景昌幾個小孩子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圍了上來,一會瞧瞧這個,一會拿起那個。 這會只瞧見徐膺緒夫人朱氏派人過來傳話,說可以開席了,眾人才打破尷尬,起身朝膳廳走去。 代王朱桂起身拉過王妃的手,見四下無人便悄聲說道:“你且收收你那善妒的性子,這兩日好好與你小妹相處些,太子到底怎么樣了,咱們還得從她那探聽口風?!?/br> 徐妙清白了丈夫一眼,甩開他的手,表情甚為不屑道:“知道了!”,說罷便拂袖往膳廳走去。 安王朱楹也下意識地把徐妙月拉到一邊,耳語道:“這次要想知道太子身體到底是何情形,還要從你小妹那里探聽了?!?/br> 徐妙月握著丈夫的手莞爾柔聲道:“夫君請放心吧,小妹的性子我最是了解,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br> 席間眾人雖然寒暄客氣,但是卻句句珠璣,想從徐妙錦這里探出些話來,徐妙錦此刻覺得頗為掃興,就因為她與朱允炆一同喝了杯茶,眾人便這樣利用她,想從她這里探出太子的真實病情,可見人心,親情在利益面前有多么渺小,她心中極其失望,還未吃完飯,便負氣往望月亭走去。 望月亭中還放在寧王朱權臨行前送她的那把名為“石澗敲冰”的唐代古琴,此刻徐妙錦在琴前坐定,用纖細的手指撥弄著那七根琴弦,清風拂過,一曲清婉流暢的曲子過后,她頓時覺得心中舒暢了很多。 “錦丫頭的琴技進步了不少!”一曲終了,只聽見熟悉的聲音,那高大的身影緩步在月色下向她走來,徐妙錦抬頭,便與那人四目相對,眼波中盡是無限的柔情。 “大姐夫又取笑我了!妙錦這琴藝,跟林jiejie怎比得了?!毙烀铄\自知說錯了話,這樣的場合,她提林氏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