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樣？”他好奇地看著瑞恩?！坝杏脝?？確認自己對男人有興趣了？”

“沒?！比鸲鞣笱艿卣f道，移開了視線。

崔斯坦微笑起來?！半m然你把他當弟弟，但你還是更喜歡親他，對吧？”

瑞恩沒有回答，崔斯坦也不需要他回答。

“你知道嗎？”崔斯坦凝視著煙火，喃喃道?！拔业耐染涂焱耆祻土?，但我不會再回去踢足球了。永遠。我不想回去。因為……我覺得亞瑟的摻和讓我在職業生涯上取得的一切成就都貶值了?！贝匏固挂Я艘鶐妥?，再次火冒三丈?！拔乙ツ钌虒W院?！彼恢焙苡型顿Y天賦，這是他真正熱愛又擅長的領域?！拔蚁胍獮樽约簰暌恍〇|西，完全靠我自己掙到的東西?！?/br>
崔斯坦瞥了一眼瑞恩，發現他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爸绬?，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試圖說服自己，我不應該追求亞瑟認同的任何事物。找到親生父親之后，我非常恨他，恨他的家庭，恨家族產業。如果我是亞瑟的寶貝繼承人，他肯定會讓我子承父業，所以我一直覺得跟他當同行很別扭。但我又轉念一想：干嘛不呢？如果我真的那么想干這行，為什么要在意他怎么看？”崔斯坦憂郁地微笑起來。

亞瑟見鬼去吧?！坝袝r候我們會產生一種根深蒂固的想法，覺得某件事是個錯誤，我們不應該去追求。但有時候這全是扯淡。有時候自己的想法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彼币曋鸲鞯难劬??！拔蚁肽愣业囊馑?。只要你不胡思亂想，就沒什么不正常、不對勁的?！?/br>
他回屋里去了，腳步有些雀躍，離開陽臺時，他能感受到身后瑞恩沉重的目光。

“你一笑成這樣，我就知道你使壞了?！庇腥烁砂桶偷卣f道，聲音很耳熟。是扎克。崔斯坦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扎克不吃他這套。他環過崔斯坦的腰，把他拽進懷里。崔斯坦收起假裝的委屈，咧嘴笑了起來，伸手環住扎克的脖子?！拔覄倓偪墒窃陂_導別人呢?！彼麩o辜地說。

“我都不敢想你是怎么蒙人的?！痹苏f完，咬住崔斯坦下唇吮吸起來。

幾分鐘之后，他倆終于因為喘不過氣分開了。崔斯坦盯著扎克灰色的眼睛，和心里那團可怕的多愁善感作斗爭。嘖，沒事兒談什么戀愛呀，作死。

扎克微笑起來，親了親他的鼻子?！靶履昕鞓?，娃娃臉?！?/br>
崔斯坦心里嘆了一口氣，放棄繼續和那股甜膩感作對，他拉過扎克重新吻了上去，他的唇屬于他。

新年快樂。

他一生中第一次心里明確知道明年會快樂。

至少對他們兩個是如此。

***

崔斯坦離開后，瑞恩在陽臺上站了很久。

不，親吻崔斯坦完全沒用。這個吻讓他感到冷，但親吻詹米——盡管這是大錯特錯——卻從沒給過他寒冷的感覺。詹米暖呼呼的，一向如此。和詹米接吻詭異得要命，但他那張貪吻的小嘴嘗起來甜絲絲的，跟別人全不一樣——那是詹米的嘴。

只要你不胡思亂想，就沒什么不正常、不對勁的。

說得容易。

瑞恩嘆了口氣，抹了把臉?，F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得進去，到他愛的女人身邊去，到漢娜身邊去。詹米離開他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仍沒有什么真實感。

瑞恩注視著煙花升空、盛開，綻放出絢麗的畫面。詹米喜歡煙花，每次看見放煙花總興奮得像個孩子。

一陣空虛的疼痛擰住了瑞恩的心。他意識到，這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沒和詹米一起看新年煙花。將來，這樣的場景還會無數次上演。

瑞恩又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門在他身后開了又關。

“你會感冒的?！睗h娜說。

他只覺當頭一棒，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襲來。真的才過了三個星期嗎？

三個星期前，就在這個陽臺，他選擇了詹米，放棄了漢娜。他那時很憤怒、很心碎，但還是決心不擇手段留住詹米。

可還是不夠，相反，這個決定讓他們鬧翻了，甚至沒有后悔的余地。

他那時就應該放棄詹米的。要是當初他選擇了漢娜，之后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樣的話，漢娜會繼續愛他，而他對漢娜的愛也不會因為對詹米的矛盾的感情而變質。

瑞恩被自己氣得齜牙咧嘴。詹米，詹米，詹米。他能不能別老想詹米，哪怕就該死的兩分鐘？他從沒注意到自己花了多長時間考慮詹米的事，直到自己有意打住。問題在于，當他真的不再想那些讓人心煩意亂的事，他就變得毛毛躁躁、心不在焉、情緒不振。這可能非常不利于健康，但就是這么一回事。

“瑞恩？”

“抱歉，”他說著，伸手拉住漢娜，捏了捏她的手?！皩Σ黄?，我最近是不是挺沒趣兒的？”

她的藍眼睛看著他，顯得若有所思。她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這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她變了。但話說回來，他也變了。瑞恩第一次意識到，他們兩人都變了很多，變得再也無法契合彼此。

“你有點不一樣了，”她好像在讀他的思想?！澳阌悬c……有時候我看著你，覺得我完全不了解你?！?/br>
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真相就是，他也不知道，如果生命中沒有詹姆斯·格雷森，瑞恩·哈達威會是什么樣的人。

是時候去探索一下了。

在他身后，煙火在后院被點燃，人群爆發出歡呼聲。

“新年快樂，瑞恩?！睗h娜說著，輕柔地微笑起來。她的金發亮得耀眼。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瑞恩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試圖忽略令人不安的錯位感。

如果你還在乎我，就隨我去吧。做一個幸?？鞓返娜?。

他得盡力而為。

第二十一章

漢娜想慢慢來，不愿意再莽撞地開啟一段關系。她希望重建彼此之間的信任。

瑞恩對此表示理解。

內心深處，瑞恩無法否認他松了一口氣。

***

他們沒zuoai，沒接吻，只進行友好的約會。

多數時候，他們會一起看電影。兩人坐在一起，視線牢牢黏著電視屏幕，身體之間隔著幾公分的距離。按道理瑞恩應該有種熟悉的感覺，但他沒有。換作一個月前，他會拉著她的手，她還會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而現在空氣中卻彌漫著尷尬，一種難以忽視的割裂感。

盡管如此，有天晚上他還是做出了努力。他拉起她的手。她手如柔荑，十指纖纖。

四分鐘過去，他松開她，攥緊手放在大腿邊。

他清了清喉嚨，問：“想喝一杯嗎？”

“不了，”漢娜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和?！澳阋膊辉摵??！?/br>
他繃緊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