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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為什么要在四年后才行動。太多的疑惑,導致江易澤白白浪費了這么多時間,還惹來一只怨鬼。“小顏,你為何回云水城?”沈孟軒憋了好久,實在不想繼續和顧顏夕冷戰下去。“成親?!?/br>“和千公子?”顧顏夕轉身笑著點點頭。“顧伯父顧伯母可知?”“自然,他們已經準備好成親的一切事宜,只等我和旬回家?!?/br>沈孟軒說不出的羨慕,自己偷跑一年不說,還喜歡上一個男子,到時如何爭得同意。“軒?!苯诐晌兆∩蛎宪幍氖?,“有我在?!?/br>沈孟軒心中一暖,點點頭。“顧公子,你既是子虛道長的徒弟,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苯诐烧f得鄭重,顧顏夕斂了對他的排斥,等著他的話。“一年半前,我被一只鬼纏上了?!?/br>“什么?!鄙蛎宪幋蠛舻?。“軒,別擔心,我無礙?!?/br>提起鬼,顧顏夕和千夜旬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只怨鬼。“說來聽聽?!鳖欘佅φf道。“一年半前,我回赫蓮教祭奠亡靈,從那天起,我總覺得有人跟蹤我,最初我以為是我多心了。后來我以采花賊的名義出現在一個女子房內時。如同往常,我點了女子的睡xue,獨自一人坐在桌旁等待天亮。就是那晚,我在窗戶上看到個人影,我以為被人發現了,就跑了出去,不料,竟看到半個人影,他沒有左手,而右手都是由皮連著才沒有掉下,腦袋更是提在手上的。從脖子,胳膊,身子截斷處不停的燙著鮮血,似乎永遠都流不完?!?/br>回憶起那晚的經歷,江易澤仍舊心驚膽戰。“當時我嚇呆了,身子竟然不能動。我大膽的看了眼那人提著的腦袋,全被血凝固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頰,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就連衣物都是破爛不堪,勉力認出他是男子?!?/br>“他在我對面站了片刻,便轉身離去,半個身子在空中飄走,真的很滲人。后來,我發現他一直跟著我,但不會經?,F身,總是在離我不遠處看著我?!?/br>“就在我遇到軒的那晚,他也出現了。我害怕他會迫害軒,就只有離開他。本來想著把事情解決了,再回去找軒,可是事情越來越糟糕?!?/br>明白江易澤的好意后,顧顏夕也沒那么責怪他了,畢竟他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與怨鬼抗衡。“就在我離開軒的半年后,他的右手竟然接回去了,我不敢細看,那時他的頭還是提在手里。再過了半年,他的頭也接回去了,我還是沒看清他的長相,但我清楚的看到他的頭是用線縫上去的?!?/br>“從頭發的縫隙中,我隱約能看到他右眼的一半,眼光很凌厲,怨恨十足,卻從未害過我??偸峭?,似乎有話要對我說。卻沒有開過口?!?/br>“漸漸的我也不再害怕他,只是他一直跟著我,我很想知道為什么。曾經我有想過會不會是爹的魂魄,可是他的身形并不像爹。而且和我熟識的人沒有一個相似的?!?/br>顧顏夕覺得事情不會如此巧合,怨鬼纏上一個凡人,若說沒有目的,怎么都覺得不合理。“旬,你有什么想法?”千夜旬若有所思的搖搖頭,想起怨鬼曾經說過的兩個字,一時之間并沒有頭緒,只是江易澤的做法顯得非常不成熟,而且思量不足,反而把事情搞砸了。江易澤心里始終想著報仇,奈何主謀一直未能找到,自己又不敢輕舉妄動。只有找到主謀,才能制定要復仇的計劃。千夜旬淡雅高貴,淡淡的笑,眉宇之間帶著傲氣與威嚴,定不是泛泛之輩,況且他與身為道士的顧顏夕在一起,身份自然尊貴。但他定然不會出手幫自己,唯有求助于顧顏夕。“顧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苯瓭梢讘B度誠懇。由于江澤易之前的一番解釋,顧顏夕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一些,“何事?”“你修習道術,可否替我卜一卦,誰是滅教的主謀?!?/br>聽聞江易澤的請求,沈孟軒也望著顧顏夕,希望他能出手相助。顧顏夕輕聲一笑,二人以為有了希望,不料顧顏夕冷了臉說道:“婚嫁,下葬,禍福,喬遷。你要我為你卜什么?”江易澤一愣,沒想到他會直接拒絕,還未想好如何接話,沈孟軒有些按捺不住,掙開了江易澤的手站到顧顏夕面前,攝于顧顏夕之前強硬的態度,沈孟軒氣勢難免有些弱:“小顏?!?/br>顧顏夕假意不知,勾起唇角,笑意暖人,“嗯?”“你能幫這個忙嗎?”“若我卜算出主謀是何人,在何地?你待如何?”顧顏夕沒看沈孟軒,反問道江易澤。“自然是尋他報仇,再為赫蓮教洗清冤屈?!苯诐蓴S地有聲道,這是他多年的夙愿。“哦……”顧顏夕意味深長的婉轉著音調,“你且如何?”側首望著沈孟軒。沈孟軒想也沒想回道:“自然和澤一起?!?/br>“一起報仇還是一起闖蕩江湖,亦或是一起亡命天涯?”千夜旬思索著顧顏夕這番話,他此時的表情和談生意時的表情一模一樣,沉著,冷靜,條理清晰又是大家做派,加之他容貌俊美,舉手投足自帶一股貴氣。讓人甘愿將所有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只為他不經意的一瞥。這就是自己的愛人。像是有所感應般,顧顏夕眼波流轉,眼角含笑的望了千夜旬一眼,只此一眼,足矣暖人心。“只要和澤一起,怎樣我都愿意?!鄙蛎宪幱项欘佅Φ哪抗?,退后一步,緊緊握住江易澤的手。“你待如何?”“我定會護得軒周全?!?/br>“真是情深意重。若我不幫你,豈不是成了小人?不顧兄弟情義?”顧顏夕斂了暖意的表情,冷冷道。見顧顏夕變臉,沈孟軒雖然有些心驚,但更慌的是讓人看不透的顧顏夕,急忙說道:“不是的小顏?!?/br>顧顏夕沒有理會沈孟軒的話,“我不會幫你卜算?!?/br>江易澤雖然氣惱,但沒有立場去責怪顧顏夕。且不說他的道行是否能算出兇手是何人,在何地,僅憑他們的本事,幫自己抓到兇手,并洗去赫蓮教蒙受的不白之冤,定然不在話下。奈何他們卻不愿出手相助。嘆了口氣,“煩擾顧公子了?!?/br>“澤?!币姴坏脨廴说牡吐?,沈孟軒握住江易澤的手更加緊了,江易澤安撫的笑著搖搖頭。顧顏夕倒覺得自己真是小人了,沈孟軒心思單純,做事不考慮周全,總是沖動而為。他只身一人行走江湖一年有余不曾遇到危險,只能說他前世定是受人敬重的好人。但江湖險惡,不是他一介商人想插入便能全身而退的。“哼?!鳖欘佅浜咭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