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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臻若早晨是在李臻然枕邊醒來的。他明明記得睡著的時候自己還趴在李臻然的榻榻米上面,可是這時候他卻跟李臻然貼得很近,近到可以一根根數清楚李臻然的眼睫毛。李臻然的眼睫毛真是又長又密,此時趴在床上睡著,頭側向床外側,頭發亂七八糟。他手臂從被子里伸出來,肩膀也露了一截在外面,可以清楚看到他肌rou的線條,性感而誘人十足。李臻若想如果他是個女人的話,估計早就愛上李臻然了,對了,他好像昨天還想過如果自己真是只貓的話,肯定也愛上李臻然了??上О】上?,他不是女人也不是貓,而是住在貓的身體里面的一個男人,而且還是被李家掃地出門的李臻然曾經的弟弟。從李臻然枕頭旁邊想要爬起來時,李臻然被驚醒了。可他顯然還不足夠清醒,伸手一把抓住李臻若,把他拖到懷里抱住繼續睡。李臻若被拉進了被窩里,聞到全是李臻然的味道,他都快要窒息了,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從他胳膊下面鉆了出去。李臻然翻個身,揉了揉眼睛。李臻若打個滾下床,站在床邊抖了抖毛。早上醒來第一件事,他又回憶起了昨晚在李臻自身上聞到的溫純的香水味,勾引大嫂真是天理難容啊,李臻若有些氣憤地想著。然而,他再憤怒也是沒有用的。現在李臻泰出差了,李臻自和溫純不管在外面做些什么,恐怕都很難被人發現。他也許是唯一發現蛛絲馬跡的人——不對,是貓,可是他被困在李家,哪里也去不了。如果說李家對他來說已經成為一個大牢籠,那么這只貓的身體就是他的小牢籠,只要一天還關在這里,他就哪里也去不了。想到這里,李臻若有些消沉。李臻然還在賴床,他懶得等他起來開門,就直接翻窗戶出去了。早上只有李臻然和李臻自一起吃飯,李臻若難得沒去黏著李臻然,他聽到外面李臻自的司機給他備好車之后,就偷偷溜了出去,他想要溜上李臻自的車跟著他出去一趟。雖然他也知道李臻自未必就會去見溫純,但是他的好奇心實在是已經爆棚,無論如何按耐不住了。他是趁著司機打開后座的門卻又沒注意到的時候竄上去的,上去了之后就努力把自己給所在前排的座椅下面,希望不會引起李臻自的注意。結果他忽略了一件事情。李臻自在還沒跨進車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從前排座椅下面拖了出來,他坐上去對司機說:“等一下?!比缓笊焓忠话丫咀±钫槿舻奈舶桶阉o扯了出來。李臻若在感覺到尾巴被人捏住的瞬間就想到:“糟了!忘了尾巴!”李臻自把他給揪出來,他便拼命掙扎想要從李臻自身中逃開。李臻自把他給按在了座椅上,問道:“你要干嘛?”李臻若無計可施,只能夠裝可憐看著李臻自。李臻自當然不會真的跟一只貓計較什么,他嚇了嚇李臻若,最后薅了一把他的尾巴,把他給丟了出去。李臻若在地上打個滾站起來,無奈看著李臻自的汽車開走。他重重嘆一口氣,轉過身時看到李臻然站在房門口看著他。不想表現得太奇怪,李臻若平靜地從李臻然身邊走過,回去了屋子里。時間每天就在李臻若吃吃睡睡之間過去,不知不覺到了李家已經大半個月,去沿海出差的李臻泰已經回來了。他的腳還沒有完全康復,可是走路問題不大,也沒有繼續每天待在家里。李臻泰應該是去見到了李江臨,可是至于李江臨和他說過些什么就不清楚了。不過在李臻泰回來之后,溫純倒是過來了一趟。那天溫純在李家吃晚飯,李臻然和李臻自兄弟兩個也在家。李臻泰突然對溫純提起:“爸爸問我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br>李臻若坐在李臻然旁邊的椅子上,注意到李臻自和李臻然都同時抬頭去看溫純。溫純倒是挺鎮定的,她放下筷子,問李臻泰道:“李叔叔是什么意思?”李臻泰微笑著對她說:“聽爸爸的意思,就是在催我們了?!?/br>溫純于是也跟著笑,她說:“那等李叔叔什么時候回來咱們再商量吧?!?/br>李臻泰一瞬間神情有些微妙,他一開始的意思本來是他們先商量了決定好,直接通知李江臨回來;可是溫純則順水推舟,要等李江臨回來再商量。李江臨什么時候回來誰也說不準,李臻泰也不好為了這種事情打電話叫李江臨回來,到時候李江臨又會看輕他連自己的女朋友都搞不定。李臻若舔著李臻然給他的牛rou,心想溫純這是還不想結婚的意思嘛,忍不住又看一眼李臻自,發現李臻自臉上沒有一點多的表情,和溫純從頭到尾也沒有眼神的交匯。一切都還是謎。什么狗屁兄弟!李臻若趴在頂樓的秋千椅上,漫不經心地想著,如果他要是那時候沒死,如果他要是還在李家,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局面。想這些又有什么用?他畢竟連李江臨的兒子都不是了,李家兄弟之間的你爭我奪跟他再沒關系,他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誰是那個陷害他的兇手。有腳步聲朝著頂樓來了,這個時間會上來的一般都是打掃清潔的吳阿姨。李臻若便從秋千椅上跳下來,從樓門竄了出去,他從頂樓一路下去一樓,打算去飯廳喝點水。經過二樓的時候,李臻若不由緩了腳步。他隱約注意到走廊那一頭,原來他房間的方向有光亮照過來。忍不住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的房間門沒關上。或許是阿姨打掃完衛生就忘記關上了。李臻若走到房門前,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他心里怦怦跳起來,如果這個計劃要實施就必須快!阿姨上去打掃衛生,或許要半個小時候左右會下來,發現門沒關就會過來關上,明天他就不一定還有這個機會了。李臻若一個轉身跑回了三樓,從衛生間里扯了張衛生紙出來。娛樂室的吧臺抽屜里有把水果刀,雖然他并不想在自己身上劃條口子,可是時間太短,他沒有辦法做更多準備。跳上吧臺,爪子和嘴巴并用把抽屜打開,然后把里面的水果刀給叼了出來。李臻若到這時深刻體會到沒有手的不方便了,他的動作顯得很笨拙,在把刀抽出來的時候險些劃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