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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卻是眼高于頂桀驁不馴的人哪?!碧K瞻坦然相告:“今日和重雖和漢臣攜手相商,若漢臣執意要為燕王鋪路,他日難免各走各路?!?/br> 陳青站起身,撣了撣袖角,笑道:“無妨,且走且看,且想且定吧。也許有朝一日,你會變了主意。六郎的性子,若是你所說的這樣,那八個孩子恐怕結不成社。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清楚,你家大郎只怕也比你清楚。反正我陳漢臣是不可能改主意的。我這個人呢,愛護短,燕王是我外甥,他想做什么就做,想爭什么就爭,我這個舅舅總會幫他到底!今日我們叨擾了,告辭!” 蘇瞻沒想到陳青為了趙栩竟然一言不合就拔腿走人,剛要出言挽留。陳青卻已走到門口,笑著回頭道:“還有什么事,咱們到都堂說就行?!?/br> 蘇瞻才發現,陳青這人,真不好搞。 作者有話要說: 早晨打開窗簾,看到極其濃厚的霧霾,只能默默拿出口罩、帽子。 到了老作者這個年齡,會不斷體驗身邊人的生和死??v然已經淡然待之,心情還是不免會受到影響。 希望自己和每一位朋友,每一個看文的天使,都愛護自己,嗯,就不說多喝水了。 謝謝林中飛行的小劇場和你熱心的營養水方子。 請醫生彭彭抓緊時間喝點水。還有許多許多留言的書友,祝大家健康,快樂,滿足。 第102章 陳太初等人雖然奇怪他二人怎么這么快就談完了,但看著兩個長輩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只能等蘇昕去叫蘇昉和九娘。 九娘草草翻了幾本札記,心中酸澀難當,看著自己前世的日子,即便只有草草幾行,也看得出她完全不肯讓自己停下來歇一歇,似乎有鞭子在身后趕著她不斷前行,恨不得填滿每時每刻,一天最多才睡兩三個時辰,人不生病才怪。她竟然糊涂到那種地步,還自詡活得通透還自以為有些小聰明,這才是大愚若智吧,辜負了爹爹一片苦心,平白辜負了阿昉。 九娘微微抬起頭,西窗漏進來的日光,照得身側的阿昉臉上的肌膚隱隱有些透明。瞬間,從懷著阿昉到生下他到離開他,三千個日夜的點點滴滴驟然涌上心頭。阿昉他其實每天都在變啊,比起四年前相國寺,比起碼頭送行,甚至比起州西瓦子里的時候,他極細微的那些變化,她都會注意到??墒乾F在再也不能像幾年前那樣,借著年紀小還能靠近他了。 她多想再有機會替他梳頭束發,多想摸摸阿昉的臉,摸摸他的鬢角,還有他若隱若現的小胡茬。她想對他說對不起,娘錯了。時光太快,她離開阿昉的日子很快就要超過她陪著他的日子了。 他越長越大,越來越好。她就越來越不敢說出口。她不知道怎樣做是對,怎樣做是錯。前世她以為做自己做得很對,現在看來并不盡然。 告訴阿昉?不告訴阿昉?這是永遠不可能重新選擇一次的事。她在心里無數次衡量無數次猜度,卻越來越懷疑自己,越來越膽怯。上次來這里,她一時觸動無法抑制,想什么都不管了告訴阿昉,可是回去后又慶幸并沒有說出口。阿昉知道后會如何處理這荒唐的錯著輩分的關系;阿昉知道后流露出母子親情被別人誤解了怎么辦;阿昉知道后又怎么和蘇瞻相處;日后她嫁人生子,阿昉該如何看待……想得越多,越害怕給阿昉帶來更多的困惑和麻煩,這些,都遠遠重要過她自己的牽掛。 蘇昉發現她停了下來,轉過頭問:“阿妧?” “咦,看!阿妧,這上面就是高似當年入獄的原因!”蘇昉指著她手中說。 九娘低下頭,是,她當年簡略記下了:誤殺同僚。時隔這么多年,同樣的話,同樣的事,她卻有了不同的想法。 門一開,蘇昕探頭進來,有些緊張地說:“太尉說要走了呢,看上去他和大伯好像談得不好!” 蘇昉笑著收起一桌子的札記:“我們去看看,這么早就走太可惜了。王婆婆還特地給你們準備了棗糕和藕餅,還有茄餅呢??上Я山裉鞗]有口福?!?/br> 九娘點了點頭。忽然想起這些長房的老仆寧愿從青神祖宅遷來京城這樣一個小小田莊,青神王氏,究竟變成了什么樣子? *** 蘇昉到了院子里,看了看站在外圍的高似,笑著對父親行過禮后,上前對陳青作揖:“表叔!我們社長沒發話,您可不能就這么走了!我大趙秦鳳軍的兩大傳奇人物難得都在,難道您二位都不想切磋一下,讓晚輩們見識一番?這可是百年不遇的好機會,昉只是想一想就已經熱血澎湃激動不已了!二哥你可想看?” 孟彥弼登時叫起好來:“好!好!表叔!比一比箭法!比上一比!” 陳青一怔,看向不遠處的高似。高似卻立刻退了一步,垂首斂目。蘇瞻看著蘇昉坦然自若含笑期盼的神情,似乎并無其他的意思。 九娘立刻附和蘇昉,對著蘇瞻笑道:“表舅!四年前就聽太初哥哥說過您身邊這位高大人是軍中小李廣,還曾經是帶御器械!今天早上我們在金明池看到表叔的箭法,已經嘆為觀止了。想不出小李廣究竟厲害到什么程度!不如讓我們見識見識吧!” 蘇昕和趙淺予、六娘自然因為剛才議論過高似的事,自然跟著九娘起哄,圍著蘇瞻笑鬧起來。 陳太初湊近父親,悄聲說了幾句。 陳青微微卷起窄袖,不等蘇瞻應允,直接越過他,大踏步走到高似面前,一拱手:“高兄弟!” 高似一抬眼,雙目如電,隨即又垂下眼瞼,一拱手,單膝一曲就要跪倒:“不敢!太尉萬福金安!” 陳青一張冰山臉并無變化,卻立刻伸手扶住了他肘下:“你我軍中曾是同袍,何須如此客套?!?/br> 兩人一剎那僵在這個姿勢上。以陳太初孟彥弼的習武眼光,自然看得出高似腰腿用力,直往下沉。陳青手上卻似有千鈞力不讓他跪。 兩人略一較量,就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高似順勢站直了,拱手笑道:“久聞太尉槍法絕世,橫掃西北,沒想到您箭法也如此厲害。高某佩服!” 陳青微微勾了勾嘴角:“當年你白羽沒石,才有小李廣之稱??上阄译m曾同場作戰過,卻無機緣相熟識。今日有緣相見,能夠切磋一二,陳青此生無憾!”不等高似推托,直接揮手道:“來人,外間曬谷場上設些草垛子出來,今日——我陳青,要會一會小李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