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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都看到了默在樹影下那個人,是詹紀明。 詹東廷原本兀自罵罵咧咧地理著被拉皺的西裝,回身看見他爹就站在身后,篤地閉上了嘴,縮成了一只掉毛鵪鶉,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憑空消失。 “帶你mama站一邊兒去!”烈風揉了揉兒子的頭發。 他蹙眉瞪著詹東廷,重新細細咀嚼剛剛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 素素平時不是那種輕易會喪失理性,單憑主觀猜想去判斷一個人的人,而且,之前和之后,她都并不認識詹東廷,為何今天會突然如此篤定地認為是他帶走了秦昀,原因八成就是他猜的那個。 烈風緩緩解開西裝上衣的扣子,將褪下的衣服丟給了站在一旁的Roy,又緩緩將白襯衫的袖口逐個解開,慢慢挽上去,露出一雙肌rou緊致、堅實勻稱的小臂。 整個過程,他的目光一直牢牢地落在詹東廷那張不算難看但足夠猥瑣的臉上,陰冷的,凌厲的。 詹東廷似乎被這目光懾住了魂魄,雖然兩腿有點兒發軟,但也不至于就連逃跑也不會了。不知是他實在沒什么臉可以丟了,還是對自己產生了幻覺般莫名其妙的自信,居然還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直面對方明目張膽的宣戰。 烈風快速向前幾步,飛起一腳踹在詹東廷的小腹上,那位整天浸在溫柔鄉里明顯腎虧的菜秧子便跟落葉似的輕盈飛起,后背撞在粗大的梧桐樹上,整個人又隨即被反彈了回來,別說是慘叫,連個屁都沒力氣放出來。 他這‘一聲不吭’倒是歪打正著地顯示出了根本不存在的一點骨氣來,被這一腳踹得蒙三詐四,手腳亂晃的詹東廷還沒等撲倒在地,就緊接著被烈風扯著衣領單手拎了起來,整個人跟拆了骨頭似的拖在地上。 烈風抬手又是一拳揮過去,如果剛剛那一腳是內傷,這一拳登時讓他鼻口竄血,掛了個滿臉彩,變得內外兼修、表里如一了。 詹東廷跟個死人似的仰在地上挺尸,一聲不吭,周圍的人也都不知是因為驚還是因為嚇,鴉雀無聲,就連那個不遠處不知兒子死活的詹紀明也面色凜然地沉默著。 烈風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對手,卻沒想到對方會弱成這樣,他真想替詹家清理掉這個敗類,再上前補兩腳給他來個痛快的。這會兒突然從身后沖出一個身影來,一把將烈風給攔肩抱住。 “烈風!夠了!”詹東君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弟弟,沖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跑過去七手八腳地將人抬起來朝著隱蔽的小路弄了出去。 烈風余怒未消地推開詹東君,走到一邊拉過冉云素緊緊地抱了下,然后俯身抱起秦昀朝停車場走去。 三人經過詹紀明身邊的時候,隱約聽見從那張嘴里淡淡吐出了一句,“抱歉?!比皆扑匾徽?,沒弄清他指的是今天的事兒,還是當年的那一樁。 小秦昀第一次見爸爸動手打人,雖然自己老爸輕而易舉地K.O.了對方大獲全勝,但小孩子心里還是有些害怕,老半天才瑟縮地問,“爸爸,你為什么要打那個人?是因為他差點兒推倒mama么?” “嗯,誰也不許欺負你mama,記住了嗎?”烈風單手拖住兒子的屁股,騰出一只手來跟老婆十指交握。 秦昀懵懂地點點頭,小胳膊緊緊扒住烈風的肩膀,毛茸茸的小腦袋也拱了過來。 “那老頭……你怎么跟他弄到一起的?”烈風感覺到了秦昀的緊張,聲音盡量放柔和。 “那個爺爺也去噓噓,他說他認識我,還說他有個刻了我名字的飛機想送給我……”秦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趕忙辯解,“mama,我沒有隨便相信陌生人,他說他是外婆的朋友,他的手機里還有我們三個人的照片……” “想騙走你的人,都會準備周全的,有照片也不能說明他是好人?!比皆扑厣n白地給兒子灌輸安全知識,“他都帶你去了哪里?后來你是怎么找到mama的?” “我不能白白拿他的禮物,所以就折了個紙飛機送給他。然后他說我走開太久會讓mama擔心,就帶我到處找你去了?!鼻仃廊匀粓讨诜直孢@老頭的優劣屬性,“mama,那個爺爺是壞人嗎?” “嗯,應該……不算吧?!比皆扑厥置銖姷貙⑺@個親爹從壞人堆兒里扒拉出來,一大半還是因為希望兒子堅信世界是美好的這個理由。秦昀松了口氣,自顧自地玩起那架飛機模型來。 ☆、從此以后(八) “爸爸,那個爺爺說這個是戰斗機,打仗用的?!彼钢惨砼宰痰南夘^小楷,“‘秦昀’,你看,真的是我的名字?!?/br> 烈風瞄了一眼,“嗯,這個叫殲-20,是咱們國家自己研制的戰斗機,特別厲害。以后你也能特別厲害,幫著爸爸保護你mama?!?/br> 他轉頭低聲對冉云素說,“這么精致的限量版,還鑲紫水晶的,一定不便宜,咱兒子挺會做生意的?!?/br> 冉云素抱著胳膊,尚未從剛剛的驚慌中緩過來,心說咱們家有你一個戰斗機還不夠嗎?!岸急妓牡娜肆?,當著兒子的面兒還這么不冷靜……再說,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烈風轉頭看了她一眼,切齒地擠出幾個字,“果然沒打錯他!” 他聽見素素那樣肯定是對方帶走了秦昀的時候,就立即猜到,當初素素在法國失蹤,那個綁她的詹家人八成就是這個詹東廷,“真是揍得輕了,以后見他一次就想打他一次?!?/br> “爸爸,老師說打架是不對的?!鼻仃缆犚娝诌@么死不悔改的宣言有點兒緊張,趕緊把老師給搬了出來。 “嗯,你們老師說得對——”不正的這根上梁突然有點兒良心發現了,不過也只是發現了一小下,“那種特別欠揍的,除外?!?/br> 冉云素握著他的手緊了緊,“詹家那么多保鏢在呢,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又知道攔不住你?!?/br> “那又怎么樣?詹紀明還不是一樣旁觀他那個廢柴兒子丟人!”烈風的拇指在她手背上安慰地掃了掃,“別害怕,他們不敢的,你媽還在呢,又不是單單詹家有保鏢。就那個Roy,你看著他像個吃軟飯的慫貨小白臉,三四個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br> 冉云素訝然,“他有那么厲害?” “嗯?!绷绎L挑了下眼皮,“不然你覺得Persephone品味就那么庸俗,放個中看不中用的蝴蝶犬在身邊?咬人的狗從來不亂叫?!?/br>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是……怎么聽起來,不像是在夸人呢。你們村里都是這么表揚人的? * 冉云素洗過澡,發現那父子倆不知又躲到哪兒玩去了,就往地下室去找。 果不其然,爺倆正跟一堆健身器材較勁呢。 大的那只正拉著單杠引體向上,手臂上肌rou緊繃,健美的肩胛和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