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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入迷,聽他突然道歉連忙揮揮手:“哪兒。這有什么。有意識地練練就會好的。我小時候普通話也不好,平舌翹舌分不清,你看我現在,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李凱非常標準地把“十四是十四”念了一輪以展示普通話是可以練好的,又興致勃勃地說:“你說的那個種菜,真厲害啊,怪不得你身體這么好。不過你看著好小啊,你滿十五了嗎?”方其文又不好意思了:“我快十七歲?!?/br>“十七?完全看不出來!”李凱怔住,“那我是不是得叫你……大哥?”方其文突被逗樂了,他想到了盛之梧叫阿爸叫的就是“大哥”。那天晚上他回去給盛之梧講了教官夸他的事,也講了李凱,盛之梧聽了也樂:“小方可以呀,還沒正式開學,已經獲得了老師教官還有同學們的高度認可?!?/br>“我也沒想到……你怎么也叫我小方哩?”“你班主任能叫,我不能叫嗎?”盛之梧輕輕敲了下方其文額頭,“在家也得說普通話?!?/br>方其文憨笑著摸摸額頭,倒是盛之梧說完愣了下。他剛剛好像下意識地,已經把有他和方其文的這個房子看作了一個“家”。方其文沒注意盛之梧的表情變化,接著說:“我當了班級的勞動委員?!?/br>“勞動委員?”盛之梧皺眉。“對呀。沒有人競選勞動委員,張老師說現在的小孩都不愛勞動。我想我還挺熱愛勞動,就舉手說我想當勞動委員,就當了勞動委員?!?/br>養孩子的心情又來了,盛之梧有點矛盾。勞動委員感覺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并且碰到哪個同學不愿勞動,依方其文的性格肯定就代勞了。但這是方其文愿意做的,也算是融入班級的一種方式,所以他還是笑著揉揉方其文腦袋:“挺好的,真好。就是別太累了,別所有的活兒都自己一個人做?!?/br>方其文說“好”,眼睛特別亮。盛之梧大概知道方其文在很努力地融入。有天晚上他睡前去洗手間,碰見方其文正好也出來,他挺吃驚地問方其文怎么還沒睡,軍訓不是挺累嗎,方其文低著頭說他在看發的教材。“我聽到有個同學說,他們早就把這學期的課程提前學習過一遍,有的人都學習了下學期的課程。我……我什么都沒學過,所以想這段時間,晚上自己看看?!?/br>盛之梧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腦子里循環播放的竟然只有古早的方家村式的感慨:哪個姑娘要是能嫁給文文,真是好福氣。咳。方其文最后拿回個“訓練標兵”的獎狀,盛之梧一點都不意外,從身后拿出早買好的七彩棒棒糖以資鼓勵,說:“收拾一下,我們去和和你說過的兩個叔叔吃飯?!?/br>一見面時喻蘇就職業病地評價起了方其文的外貌儀態,評價完還插盛之梧一刀:“盛之梧,我覺得你配不上文文?!?/br>方其文迷茫,盛之梧一口茶嗆著:“你能不能說點老少咸宜的話?”時喻蘇“哼”了一聲,又忍不住評價:“不過你現在確實好多了。以前和你聊天不管聊多久都覺得自己在和機器玩聯合對抗,今天老遠看著你就覺得,嗯,走過來的是個人?!?/br>方其文還是迷茫,這不是盛之梧很好很好的朋友嗎,怎么這些話聽著像罵盛之梧呢?可盛之梧好像也沒生氣呀,只是聳了聳肩。“哦對了?!睍r喻蘇看了眼手機,“宋祺佑說他不來了?!?/br>“宋祺佑,我和你說過的另一個叔叔?!笔⒅嘟o方其文解釋。時喻蘇在旁邊莫測地笑:“夠細心的啊?!庇中Φ酶?,“你舍得讓文文叫我們叔叔???”盛之梧有點兒想拍案而起讓時喻蘇閉嘴,礙于方其文在場,只好耐著性子問:“他怎么不來?”“估計是時鐘那小妖精作妖,可能是鬧著也想來,祺佑覺得影響不太好,就干脆不來了。本來你也只是要感謝我,又不是感謝他?!睍r喻蘇說完又自行向方其文解釋,“時鐘,我弟弟,和那個沒來的叔叔是戀人關系?!?/br>“時喻蘇!”盛之梧全然地后悔請時喻蘇吃飯了,“老少咸宜!”時喻蘇做了個把嘴巴縫上的手勢。方其文是震驚的。一來震驚盛之梧很好很好的朋友和盛之梧的風格差異也太大了;二來震驚時喻蘇說的話:時喻蘇的弟弟和他們的朋友是一對?他們……他們不都是男的嘛?方其文更震驚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過時喻蘇接下來并沒有再深入地講。時喻蘇和盛之梧談起了工作,期間也很照顧方其文地問了下他在學校的情況,還招呼了他多吃菜。臨別時時喻蘇拿出了個手機給方其文,說是送他的禮物,把方其文嚇了一跳,怎么都不敢接。“拿著吧。以后和我也別客氣?!币徊惋埾聛?,時喻蘇確實也喜歡了方其文,“你比盛之梧可愛多了?!?/br>方其文還是不敢接,這一個小盒子得值多少冰棍啊。盛之梧替他接了過來,舉著手機盒子揮揮:“不用謝?!?/br>“老套?!睍r喻蘇嫌棄地看盛之梧一眼,又換上標準微笑對方其文說,“文文,你先出去等一會兒?我和你盛叔叔再說幾句話?!?/br>方其文點點頭,想自己不叫盛之梧“叔叔”的,想其實這個時喻蘇和盛之梧還是有共同點的,他們都長得好好看啊,雖然感覺是不一樣的好看。盛之梧被單獨留下,感受到了一種老師找學生家長談話的氛圍。果然時喻蘇語重心長地說:“我覺得這小孩挺好。你沒考慮和他在一起?”“我太后悔請你吃飯了,本來我就已經很窮了?!?/br>時喻蘇沒放過他:“我是說真的?!?/br>“哎?!笔⒅嘤悬c無力,“方其文雖然快十七了,但在我眼里還是一小孩,畢竟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小孩——可能和他長得顯小也有關系。我帶他和帶孩子是一樣的感覺,怎么可能像你說的……”“我覺得你是童年陰影太重導致情感感知遲鈍,你雖然喜歡他,但你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你真沒想過你為什么會帶他來S市念書?還找房子陪他???”盛之梧想到前幾天脫口而出的“家”,莫名有點無措:“我只是想幫他,覺得他不讀書太可惜了……”“哈?”時喻蘇笑了一聲,笑起來還真挺有魅力的,“那你沒感覺到你自己變了很多,并且是好的變化?”盛之梧不說話了。好像確實有點,但也不能因此輕易地下那么重要的結論吧?時喻蘇看盛之梧不吭聲,有種辯論贏了的快感。他往外走了幾步,留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又說,“你們還真是一個個的找到歸宿了,就剩我一個孤寡老人”。盛之梧本來想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