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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她清了清嗓子,別扭地改了口:“把夫、夫君給熱著了……” 真要命!她的臉怎么也跟著熱起來了? 這邊氣氛熱如七月天,云瑯那邊卻寒若臘月。 他對于這個妹夫打心眼兒里喜歡不起來。親王世子又如何?若沒了這身份,他就是個強搶民女的登徒子!拿些小玩意兒來收買人心,當真以為他們云家是官場上那些攀龍附鳳的油腸子不成? 他一整天都板著臉,到了夜里要歇息的時候,瞧見薄御跟云櫻一道進了寢房,終于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母親!您明知道云櫻是被強搶去的,怎還讓那登徒子與她共處一室?” 云夫人壓著嗓子呵斥:“你糊涂了不成?那位可是親王世子,什么登徒子!你說話小心些!云櫻都已經嫁過去了,還能怎樣?難不成叫兩人和離嗎?你莫要動歪腦經,害了你meimei!” 云瑯不服氣:“有何不可?” “我看你是腦袋一根筋,你meimei若是跟世子和離了,這輩子可就毀了!誰還要她?” 云瑯理直氣壯:“母親,你是不知流芳對云櫻一往情深,只要她肯和離,流芳隨時來迎她過門?!?/br> 不是女兒身,不知女兒苦。 云夫人搖頭嘆氣:“你啊…娘自然知道流芳是個好歸宿,可云櫻已經嫁過人了,去了穆家怎可能不遭受白眼?將來若是有了子嗣,也叫人懷疑是不是穆家的親骨rou,你是不知,這世道,改嫁的女子有多難?!” 想到穆流芳跪在穆家老祖宗跟前求情的模樣,云瑯燃起的怒火陡然熄滅。 云夫人見他神色凄然,拍了拍他的胳膊,溫聲勸慰:“娘是女人,有些事比你們男人看得通透,雖說搶親一事做得不對,可世子眉眼里的真心實意假不了,云櫻跟著他,也許比嫁去穆家過得更好……” 望向遠處的那扇窗,如今,她只盼二人夫妻和睦,攜手白頭…… …… 丫鬟們伺候完洗漱,紛紛退下,安靜的寢房里,只余云櫻薄御二人。 云櫻窩在貴妃椅上整理東西:出嫁那日情況緊急,好些東西來不及拿,既然回了門,正好把重要的東西捎上。 薄御瞧見玉兔燈,微微一愣,出聲問:“可是七夕夜的那一盞?” “當然!” “這時候拿出來做什么?” “自然是打包帶走?!?/br> 云櫻展開先前畫的龍城趣事,按時間順序疊好。 薄御好奇,不由多看了兩眼,發現畫卷上盡是頭大身小的小人兒,再仔細一瞧,發現其中一人分外眼熟——跟她贈的那盞花燈上所繪的小人兒一模一樣。 可不就是他嗎? 他清咳一聲:“一直想問,狼崽小賤客是何意?” 正在卷畫的云櫻,聞言微微一怔,然后抽了其中一張出來,塞他手里。 畫上是個Q版劍客,長一對狼耳朵,畫風清奇,卻格外傳神。 “初識世子那會兒,我以為你只是個走江湖的劍客,傲慢狂妄不近人情,第一次見面就要殺我,后來又三番五次找茬,說句失禮的話,那時我真的超級討厭你?!?/br> 她打量一眼薄御的臉色,見他沒有生氣,這才放心說下去,“所以,就給你取名為小賤客,賤是賤人的賤…至于這狼崽二字…是因為…因為我好心救你你卻要殺我,所以私底下偷偷叫你白眼狼,連在一起就取了這么個名兒???!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我對世子只有感激之情,你可別跟我計較?!?/br> 薄御盯著那對狼耳朵,面上表情百轉千回,難怪先前見面總聽得她喚他小劍客,原來此賤非彼劍…… 想到初遇的情景,他便覺后怕,如果當初錯手殺了她,這世上便再不會有那樣一個人,叫他輾轉反側、患得患失,卻又滿心歡喜、無力抗拒…… 他不知這場相遇是福是禍,他只想留她永遠在身邊。 如此而已。 …… 收拾完東西,云櫻走去榻前準備歇息。 撩開帳子才發現僅有一床被子和一塊長枕,她黑著臉站在榻前,毫不懷疑這是母親的手筆。 屋內雖燒著炭火,可若是不蓋被子,鐵定受寒。 薄御正想說自己去書房睡,忽然意識到這里是云府,冒然出去只怕會讓云家人覺得他們夫妻不和。 云櫻也考慮到了這點,想了想,提議道:“你睡床,正好我也不困,干脆就在火盆邊看看話本子,天很快就亮了,一晚上不睡也不是什么大事?!?/br> 薄御聽完,擰眉否決。 夜里的氣溫低到極點,兩人僵持不下。 這時有人敲門,竟是千竹帶了眾丫鬟進來,云櫻院兒里的丫鬟們都垂著腦袋,一看便知才被訓過話。 千竹:“奴婢見屋里等還亮著,就過來問問姑爺,是不是住著不習慣?!?/br> 云櫻眉梢輕跳,這一看就是母親派來的助攻! 要不怎么說姜還是老的辣?她和薄御之間的客套疏離只怕早已惹了她的懷疑。 先前還拉了她去房里,語重心長提一句:“事到如今你已嫁做人.妻,有些情,該忘則忘,盡心伺候世子,切莫想些不合身份的事,和夫君鬧不和?!?/br> 果不其然,千竹非伺候著二人躺上床后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屋內的燈盞被吹滅,二人蓋著一床被子,皆是渾身僵硬做挺尸狀。 門剛關上沒多久,云櫻就要掀被子下床,薄御伸手一把將她拽住,壓低聲音提醒:“窗外有人?!?/br> 怕是千竹還沒走! 云櫻心累地躺回去,無奈地道歉:“我也沒想到母親竟會做出這等事,讓世子見笑了?!?/br> “無妨,我…不在意?!?/br>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唯有心跳在耳邊漸漸擴大。 凌亂得,早就分不清是誰的了…… 第74章 今日回門起得早, 又陪家人說了好些話,晚上還整理了半天要帶走的東西,躺在溫暖的被窩里, 睡意很快襲來。 千竹還沒離開, 云櫻便已沉沉入睡。 她無意識地朝薄御那邊拱了拱, 臉埋進他溫暖的頸窩,舒服得不肯再挪走。 女子安然地蜷縮在他身旁,溫香繚繞中, 薄御只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洶涌著逆流而上,心狂亂地撞擊著胸腔,聲聲作響。 太、太近了…… 他克制地攥緊拳,小心翼翼地撥開她, 往旁邊推了推。 熟睡的人向來不講理,云櫻只覺得身旁溫暖正在離她遠去, 心上一急,手腳并用地纏了上去。 這一回, 她的唇就貼在他的面頰上, 呼吸溫甜。 薄御臉上一麻, 忙抬手捂住側臉, 把她溫軟的唇擋開,遂壓著嗓子跳腳地低喊:“起、起來!” 礙于窗外有聽墻根的丫鬟在,他不敢喊太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