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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個云櫻已經墜落山崖命喪黃泉,那日之后,我不再是曾經的我,于你不過陌生人,這樣…也就能放下了?!?/br> 說得倒輕巧,她可知,他最初心動的時刻,便是那日之后嗎?也許是與他對視時那眼神太過澄澈,也許是三番五次與他爭鋒相對時太過與眾不同,也許是...... 也許是...... 他也說不清楚了。 像是被誰在心上挖了一汪泉,盛滿濃烈的苦澀,一點一點地將他侵蝕到麻木。 他壓了壓眉,眼眶被熱氣熏得泛紅,襯得清雅面容越發絕艷奪目,可話語間難以掩藏的哽咽,卻叫他顯得脆弱又狼狽。 “放不下了,云櫻,再也放不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炮灰·穆流芳正式下線,跟大家道個別吧~ 穆流芳:天涯何處無芳草,還是單戀一枝花。知道喜歡我的讀者不多,我已經這么可憐了,臭雞蛋少點可好?仙女們江湖再見~ 第72章 從游廊回東院的路上, 云櫻忽然拔腿跑起來。 心間似堵了一口氣,如何都散不去。 她拼命地跑,任由粗重的呼吸在耳邊浮響, 卻還是無法蓋過腦海里的聲音—— “云櫻!我真的不懂, 為什么你寧可選擇滿口謊言的世子也不肯選擇一心為你考慮的流芳?!” “若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兄長, 就隨流芳離開親王府!” “你到底在任性什么?!跟流芳鬧別扭也別挑這種時候!” “云櫻,你竟信那不要臉的世子!太讓我失望了!” 最后的最后,是穆流芳蒙著水光凝視她的畫面, 高傲如他,竟也捂住眼睛,顫聲提醒:“事到如今,只提醒你一句,薄御不似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你…好自為之……” 為什么? 為什么一個個都提醒她遠離薄御? 季鴻說小賤客不簡單、穆流芳也說世子不簡單。說什么薄御會讓她陷入危險,三番五次救她的人可是他??! 即便這次搶親他撒謊了又如何?結局…總歸是護了她。 丫鬟們在身后喊—— “世子妃!您慢點兒!別摔著了!” 云櫻閉上眼睛, 睫毛輕顫,再睜開時, 奔跑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雖說心里有些受傷, 可直覺讓她感覺不到任何的惡意, 有的只是驚訝和疑惑。 任何謊言都出于交換或掩藏的目的, 薄御既不需要從她這里得到什么,也沒有不能讓她知道的秘密。 所以——到底為什么要騙她? …… 是夜,廊燈泛著月輝般柔和的光。 云櫻趴在窗臺上往外看,無邊月色中, 只有寂靜一片。 伺候她的丫鬟又催了一遍:“世子妃,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br> 云櫻低低地應一聲,終于起身離開窗邊,由著丫鬟們服侍著沐浴,遂換上寢衣,走去榻邊。 偌大的床,并排放著兩塊枕頭,她躺下,摸了摸身邊空著的位置。 世子今晚應該也不會在此歇息...... 她倒是安心入睡,藏在屋頂的薄御卻滿腹心事,他握過手邊的酒壺,又飲了一口。 向燕蹲在一旁翻白眼:“我說主子,白日里您的霸氣威武呢?怎么又慫了!” 鳳目橫過來,凜冽似刀。 說得倒輕巧,撒了謊需要去坦白的人又不是他,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薄御瞥一眼手邊掀開的瓦片,微弱的燭光從屋子里透出來,映照在他掙扎的面容上。 向燕又是一句:“春宵苦短,主子還是快些回房吧,所謂夫妻,皆是床頭吵架床尾和,您在床上多哄哄世子妃,她還能揪著你騙她這事兒不放?” “說得你好像娶親了一樣?!?/br> “屬下是沒娶親,可這方面也比主子您精通不少?!毕蜓啻炅舜瓯亲?,連連搖頭,“堂堂親王世子,昨夜才告別童.貞,說出去還真叫人笑掉大牙?!?/br> 他若是知曉自家主子昨晚什么也沒做,到現在還是白紙一張,怕會郁悶得吐血。 腦中閃過昨日尷尬的一幕,薄御不自在地捂了捂臉,想把煩人的下屬趕走。誰知,這人竟一連掀了好些瓦片,探頭對著屋內的輕喊:“世子妃?可還醒著?” 薄御一驚,起身便要驅趕向燕。 二人在屋頂上一追一躲,身影被屋內燭光映出靈動的剪影。 云櫻睡得淺,很容易就被吵醒。 從帳中探出頭尋聲而望,從屋頂碩大的窟窿里瞧見薄御,微微一愣,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屋頂跳來跳去做什么? 云櫻雖只露出個腦袋,還是被眼尖的向燕給瞧見了。他一個橫腿掃過薄御足底,企圖將他絆倒,沒想踩到了一旁的酒壺,一個仰躺直接栽進了屋里。 破碎的瓦片隨之嘩嘩墜地,燭光被吹得亂竄。 這么大動靜,饒是睡得像豬的丫鬟也醒了,見有人闖進來張嘴就要尖叫,向燕一個彈指,立馬暈過去。 混亂中,他抬起狼狽的臉,面對云櫻錯愕不已的眼神,靈機一動,解釋道:“主子有話想跟世子妃說,這不,派屬下先來通報一聲?!?/br> 跟著躍身而下的薄御一個啞xue止了他的胡言亂語,打開窗就把他給扔了出去。 耳根子總算清靜,冷風從屋頂不斷灌進來,飛雪抖落,堪堪凍住四目相對的二人。 良久,云櫻開口:“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薄御繃著唇,沒應聲,向燕近來吃了好些鞭子也不長記性,倒是越來越會坑主子了! 他琢磨著要如何解釋,云櫻已經披了衣裳下榻,猜測著問:“可是白天的那件事?”她點亮窗臺邊的蠟燭,用燈罩攏好,回身見他還愣在原地,輕言喚他過來。 對于她的和顏悅色,薄御很是費解,唇微動,踟躕著問:“你…不怨我?” “怨你什么?” “我阻了你們有情人結成連理?!?/br> “有人情?”云櫻搖頭淺笑,“我若與他是有情人,一切便沒那么復雜了......” 薄御微愣,朝她走幾步,在桌前坐下。 云櫻嗅到淡淡的酒氣,順手給他倒上一杯溫著的茶:“有些事我如今無法跟你說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和穆流芳從來就不是什么有情人,我至始至終都對他無意。結親一事,你也知道,是為了逃過皇上的賜婚?!?/br> 聞言,薄御面色微霽,茶杯溫熱,暖至心底。 只是,心還未完全安定下來,便又聽得她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穆公子護得住我,世子為何會來搶親?” 她清澈的眼眸里,搖曳著寒夜的燈火,亮得讓人心驚。 薄御只覺喉嚨發緊,腦中無數思緒百轉千回而過,末了,干巴巴地擠出一句—— “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