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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攥著拳頭就擠上來,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 云櫻朝后退了一步,側頭看向替她出氣的人:來人系著玄底暗金紋絡的發帶,高束的馬尾瀟灑地揚在腦后,簡約干練的黑色勁裝,腰帶卻鑲著一枚白玉,從做工來看,便知價格不菲。 他看了云櫻一眼,沉聲道:“讓開點?!?/br> 云櫻疑惑地退后,下一秒總算知道他那句話什么意思了。 幾乎是在她退到安全區域的一瞬間,他輕輕撐了一下云櫻的肩膀,借力抬腿,朝蜂擁而至的幾名男子臉上踢去。啪啪啪幾聲,動作瀟灑連貫到一氣呵成。 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一排哀嚎的人。 “滿嘴污言穢語,下次再叫我碰見,就撕了你的嘴!” 蘭香樓的姑娘們見他相貌堂堂,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頓時不淡定地紅了臉。作為風塵女子,少不了被人侮辱,卻從來沒人替她們出聲,因為她們的身份是卑微到地里的塵埃,萬人唾棄,死了都被嫌臟。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出面教訓污言穢語的登徒子。 “季...鴻?”云櫻喚了一聲,群里發自拍的時候她掃過幾眼,雖然有點印象,卻因為是第一次以新身份和他見面,而不太確定。 英朗的男子轉過臉來,沖她點點頭:“是我,你沒事吧?” 他今天是約了葉淮風幾人來給程芳芳捧場的,本不想惹事,結果一進門就聽見有人侮辱他的同學,還是宋蕓熙的好友,這口氣可不能忍。 “沒事,謝了,不愧是少將軍,功夫了得?!痹茩研χ乐x。 季鴻被夸得不好意思,赧然地別開臉,沉默片刻,忍不住問:“宋蕓熙她…最近可好?” 這話令云櫻眼眸一亮,心里叫一聲有戲!忙替好友助攻道:“不好,你也知道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是有機會,你就把她給弄出來吧?!鳖D了頓,又補一句,“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宮里還有蔣雪她們在,暫且沒事?!?/br> 這話染紅了季凌堅毅的俊顏,他輕咳一聲,解釋道:“我隨口問問而已?!?/br> 云櫻含笑看著他,并不拆穿。宋蕓熙總在她耳邊抱怨季鴻是個木頭人,不解風情,說自己陷入遙遙無期的單戀,可這架勢,季鴻若是對她沒有好感,云櫻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季鴻被她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他撓了撓頭,轉身朝背后看去,同來的葉淮風站在那里,揶揄地鼓了鼓掌。 “去!別打趣我!”見他嘴唇微動,顯然就是要說英雄救美四個字,季鴻趕緊制止他,面色緋紅。 葉淮風倒是住了口,可后來的趙永就沒顧忌那么多,張嘴便夸:“喲!我們的少將軍帥炸了??!” 他緩步走來,停在葉淮風身邊。兩人皆是穿著考究、錦衣華服,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雍容之態,一時間引起不少姑娘的注意。尤其是葉淮風,那張美如冠玉的臉,好似暗夜里的螢火,惹得姑娘們趨之若鶩,不多時,便有人主動搭訕,邀他去雅座喝酒。 葉淮風向來潔身自好,來蘭香樓不過是給同學捧個場,就溫雅地拒絕了姑娘們的邀請。 他看向云櫻,笑著打了聲招呼:“你怎么一個人?” “我剛來,在找王晴?!?/br> “落單很容易招惹方才那種色鬼,來,咱們找個雅座喝酒去?!壁w永攬過她的肩膀,哥倆好地往雅座走。 葉淮風走在后面,用折扇打了一下他的胳膊,提醒道:“云櫻是閨閣里的小姐,你別動手動腳,這里人多眼雜,壞了她的名聲你負責?” 趙永委屈地收回胳膊,揉了揉:“負責就負責,我不是說了嗎?全班女同學都可以嫁給我,問題是,她們不想嫁我,想嫁你啊?!?/br> 葉淮風又敲了他一下,這回是腦袋:“娶回去又不是當擺設,我看你還沒理解責任二字怎么寫?!?/br> 三人落座,程芳芳親自送來好酒好菜:“云櫻,方才對不住了,店里時不時就會出現這種客人,我沒注意到,不然一定親自上去撕了他?!?/br> “可別,你是老板,跟客人起沖突總不好,季鴻已經幫我教訓過了,你別往心里去?!?/br> “是啊,芳芳妹子,早說了關門大吉,何必死撐著把青樓開下去?”趙永剝了塊鹵毛豆,邊吃邊說。 程芳芳的表情黯淡下去,她推了推酒杯,不愿多解釋,恍惚了片刻,又擺出面具式的笑容:“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們慢慢聊,我去招呼別的客人了?!?/br> 程芳芳的艷紅身影很快隱沒人群中。 葉淮風斟上一杯酒,洞悉一切地說:“程芳芳現在心里很難受,何瑞不理她,一個人撐著青樓生意,趙永你以后少張嘴亂說話?!?/br> 嘿,他又做錯什么了? 趙永覺得委屈,埋頭喝酒,他不就是熱心腸想幫幫他的好同學嗎? 不多時別的同學也來了,拼了幾張桌子,彼此倒苦水。 酒水不斷地送過來,一群人不知不覺便喝得有點多。云櫻玩劃拳輸得厲害,被罰了好些酒,似雪的肌膚染上紅霞,連眼尾都熏上了酒氣,比平日里多了幾分妖嬈。 “不行了,我去上個廁所,膀胱要炸了?!?/br> 扶著王晴的肩膀站起身,腳步虛浮,她忙搖搖頭,定了定神,視線卻依然是搖晃的重影。 此時大廳里的不少人都移步雅座或是直接去了二樓滾床單,按理說空曠得根本不可能撞到人,可酒氣熏天的云櫻還是一頭栽進了誰的懷里。 這人氣息清冷,衣衫的料子泛著涼,對于喝得滿面通紅渾身發熱的云櫻來說,無疑是夏日里的一塊冰,抱住就舍不得放手了。 她舒服地呢喃一聲,又往他懷里鉆了鉆。guntang的面頰貼著他的胸口,手臂不自覺地環抱住他。完全不知道,對方已經黑透了臉,一副想要掐死她的模樣。 薄御剛從雅座出來,就瞧見了云櫻,最近他總能遇見這個農家女,每次都刷新他的認知,去金福樓點甜豆花也就罷了,還跑來青樓喝酒! 方才被登徒子糾纏,若不是季家的少將軍出手相助,只怕早就被人強行拉走了,也不知道她爹怎么管教的,竟教出這般驚世駭俗的女子來。 一旁的紫衣女子愣了一愣,遲疑著開口:“主子…要不要…?”殺了她。 薄御蹙眉,擺手示意她下去:“繼續盯著,有異況給我傳信?!?/br> “是?!弊弦屡佑殖蛄嗽茩岩谎?,快步退下去,繼續游弋周旋在男客們中間。 留下來的薄御,盯著醉醺醺的女登徒子,鳳目幾乎要冒出火來。他拽了她的衣裳,把她扯出懷里,嫌棄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咬牙切齒地呵斥:“喂!醒醒!” “不喝了不喝了,想吐?!痹茩褵o意識地晃著腦袋,拽了薄御的袖子,似狂風中的花瓣,搖搖欲墜。 薄御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