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上，又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弄到深夜。她訂了鬧鐘，抱著被子睡了。

    早上五點半，鬧鐘把周婷震醒，她急忙關了鬧鐘，穿衣服下床洗漱，她盡量把聲音降到最低，以免吵醒了還在夢中的室友。

    她洗好手，沒有擦，便穿上大衣下了宿舍樓。她來到校門口，等待昨天她已經查好的，去南辰小區的公交。

    吳瀟說過何川住在這里，但是她從來都沒進去過，每次他們都是去酒店。她當時信誓旦旦地跟周婷說，她一定要正大光明地進他家，讓他畢恭畢敬地給她請進去。

    天氣漸涼，加上是早晨，冷風在周婷身邊呼呼地吹。她把下意識放進口袋里的手拿出來，放在空氣中任這寒風掃著。

    等她到達南辰小區，她并沒進入小區，當然她也進不去。她躲在門口，等著一輛灰色馬自達MX-5。等了一會兒，她看到何川了，沒有開車，好像是剛跑步回來。周婷看他進了小區門口的一家便利店，一會兒拎著袋子出來。

    他沒有急著進小區。而是從剛才的袋子里掏出一根火腿腸，打開包裝。這是他的早飯？他就這么就著風，在外面吃？周婷有點納悶。他拿著火腿腸在小區門口轉來轉去，嘴里好像叫著什么。不一會兒，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一只白色的哈巴狗，那只狗與他像是老相識，歡脫地跑到他腿旁邊，叫著。他半蹲下，把火腿掰成幾段，喂給它吃。

    吳瀟之前向周婷形容何川，說他是個很細心，有愛心的人。

    周婷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直等到何川開車出來去上班，她也回去宿舍了。早上起的太早，現在要補個回籠覺了。睡到快中午，她起來去了趟學校的打印室，然后和室長約去食堂吃飯。吃完飯她跟室長說要去打工，室長說她真是打工女王，一刻不停歇。

    她來到她要打工的地方。

    ☆、第 2 章

    她來到這家叫15的酒吧，這是吳瀟和他認識的地方，小本子上有寫：15，何川常出現場所。周婷推門進去，服務員熱情地來招呼她，她搓搓手，摸摸后頸，笑地誠懇中透著燦爛。周婷表示自己是在校大學生，手腳勤快，有工作經驗，英語口語也過關，想在這里打工幫忙。說完還遞給服務員自己的簡歷和學生證。服務員笑了，“看來我長了一張店長的臉?！敝苕靡哺α?。服務員讓她等一下，她去找店長。

    店長跟著服務員過來，周婷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加了一句“我很吃苦耐勞的?！钡觊L跟服務員都笑，服務員用手肘碰碰店長“我說很老實可愛的吧?！钡觊L向周婷伸出右手，“還沒做自我介紹呢，你叫我老王就可以?！狈諉T在旁邊接話“好的，老王就可以。五個字名字還真少見?！?/br>
    周婷哈哈大笑，意識到自己失了態，馬上糾正自己的態度，和老王握手，“我叫周婷?！崩贤醢参克安挥镁o張，想笑就笑，我們這的原則就是工作認真，為人霍達。你下禮拜來了自會知道了?！?/br>
    周婷聽到老王最后一句話，知道自己是被錄用了。她左手握拳在胸前，以表決心“我一定會努力干活的?！崩贤鯉榻B給其他人，簡單告訴了她幾句，讓她下禮拜直接來就好了。她跟老王和那個接待她的服務員甜甜道了別，離開了。

    在這個禮拜接下來的幾天里，她早上去南辰小區，白天有課的時候上課，沒課的時候，在網上學習一點基礎德語，她之前會說幾句簡單的德語，她哪里的話都學過幾句，外語，方言。打工的時候，來什么人，她說什么話，顧客一高興，也會多給小費。她晚上去看了吳瀟一次，吳瀟看起來應該是一直在哭，眼睛腫的跟桃一樣。

    其他幾個晚上她都是在宿舍休息，接下來的幾個月里都會在酒吧打工，她也便放肆一把，享受這幾個悠閑的夜晚。

    周日，周婷來到南辰小區門口的便利店，她的本子上記錄的關于這家店：早上一直是綁馬尾的網癮少女，愛好玩手游，店長侄女，很難辭退。周婷進去店里，網癮少女連頭也沒抬，“歡迎光臨”四個字被她說的有氣無力，讓顧客從中并沒有感受到多少被歡迎的意味。

    周婷對網癮少女說出了自己的提議，周婷覺得她應該對此很感興趣，因為她一直看著周婷，手機都不玩了。周婷看著她臉上疑惑變成欣喜的表情，知道這事兒，有戲。網癮少女指著周婷，“你是說，早上我可以在家玩游戲，你替我干三個小時，而你只拿一個小時的錢？”

    “對，”周婷搓著干燥快要開裂的手，“我這兩個禮拜急著用錢，也只有早上有時間。你覺得可行嗎？”

    網癮少女生怕周婷跑了，抓住她的胳膊問“可行，太可行了！你什么時候來？”

    “明天開始，一共兩個星期?！?/br>
    網癮少女想到自己有兩個禮拜可以早上縮在被窩里打游戲，心花怒放。

    之后她們又討論了如何交接和一些細節。周婷要離開的時候，想到什么，問網癮少女“那……店長那里？”

    網癮少女低頭邊跟網友興奮地打字交談，邊回答周婷“沒事兒，我來搞定?！?/br>
    “好的，再見?！敝苕棉D身出了門。

    周一的早上，周婷在上班之前，先拿出事先帶在身上的火腿，在小區門口遛了兩圈，才找到那只流浪狗。那只狗很機警，對陌生人有敵意。周婷很喜歡狗，所以對狗比較了解，她耐心地哄著那只狗。十分鐘后，她成功地打入狗的“內心”，讓它放下戒備，安心地吃她給的香腸。她引著狗到便利店門口，她倒了些水在手上，給狗喝。

    她進便利店，把手仔仔細細洗干凈，套上網癮少女留給她的工作服，喝了口溫水潤潤喉，拍了拍臉，好讓自己更精神一點。有人進來，早上的顧客，一般都是被迫早起，多數都沒什么好心情，這位顧客便是這樣，面無表情，都不能確定他是真醒了還是在夢游。周婷歡快悅耳的一聲“早上好，歡迎光臨”顯然嚇了這位顧客一跳，他懵懵的對周婷點頭。周婷熱情的服務好像也感染了他，走的時候還對她笑了笑。

    周婷對每位顧客都笑容以待，也并不是都能得到回應。不過對她來說無所謂。

    兩個阿姨買好東西出來。她們在討論今天這個服務員如何如何很討喜，比之前的服務員好出多少多少倍的時候，與何川擦肩而過。何川進店，即刻迎來一句“早上好啊先生?！?/br>
    何川像之前的大多數顧客一樣，都是一愣，然后對她點頭示意。他要買的不復雜，接過來周婷遞給他的東西，跟她道了謝，便推門走了。

    接著的幾天早上，何川對周婷，都是如此，“謝謝”“再見”，沒有別的。倒是有一天，他說的多了一點，但不是對她。是周四那天，他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