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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惟妙惟肖??!” “你就知道看燈看燈!”重物相擊的聲音傳來,像是某人被捶了兩拳,“過兩天老子就要去江南了,讓你來送行,你來看燈!” 又是兩下重捶,那人似乎還不解氣。 夜懷央聽得笑了,這兩人是霍玉麟和辛從玨,都是在朝為官的人,家族也是王都里叫的上名號的,平常依附于謝家門下,所以與謝邈成了至交好友。其中霍麟就是要隨王皇后的嫡親兄長王峰去江南的人,而辛從玨慣常都是這副不上心的調調,這才惹得他如此生氣。 楚驚瀾對這些關系也算是了解的,只是俊目之中仍存了疑惑,夜懷央瞧出來了,返身走至他身旁細聲道:“且再聽聽?!?/br> 不知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楚驚瀾劍眉一挑,將她拽到腿上坐好,道:“再耽誤下去,等會兒可就沒燈看了?!?/br> “正事要緊?!币箲蜒霙_他眨眨眼,又含了一塊椰絲奶糕來湊到他面前,示意讓他咬下一半,他瞅著她那頑皮的模樣,無奈順了她的意,才吃進嘴里,隔壁的幾個人又說話了。 “你打我也沒用啊,我又不能代替你去,真是的……” 霍玉麟氣得直噎,轉過頭對謝邈道:“邈哥,你看看他,半點兒兄弟情義都沒有,完全不擔心我在王峰那個兇暴小人手底下干活會不會被他給弄殘了!” “好了,你們別鬧騰了?!敝x邈肅著臉看了看二人,聲音有些發沉,“玉麟,你去了之后一切都按規章辦事,不要讓王峰抓到錯處,他也就不能把你怎么樣了?!?/br> 霍玉麟微微頷首。 謝邈又道:“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江南的老百姓,此項政令一下勢必引起鹽鐵價格飛漲,到時候不知要鬧出多少亂子,所幸那邊還有父親留給我的幾家鋪子,你帶著我的私印過去,能幫多少是多少吧……” “我名下也有幾個莊子,所屯銀錢還能收購些鹽鐵,先買回來,屆時再低價售給百姓吧?!毙翉墨k不再嘻皮笑臉,而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只怕這些微末的東西也幫不了他們多久,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br> 霍玉麟冷哼道:“什么天命,分明就是人為!好端端的非要整得民不聊生就舒服了!那些老頭子也真是年紀大了,屁都不敢放,若我當晚在場定會像瀾王一樣拼死進諫,以求皇上收回成命!” “這是什么地方,你說話注意些!”辛從玨微微變了臉色。 “玉麟說的也沒錯,只不過我們都是邊緣之人,無法干預朝政,只能略盡綿薄之力幫助那些百姓了?!敝x邈低聲附和著,隔了半晌又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玉麟,明日我會讓人把東西送過來,麻煩你送去給江南的謝管事?!?/br> 霍玉麟拱手道:“邈哥放心,我自當送到?!?/br> 那邊傳來一陣衣物摩擦之聲,想是幾人陸續離開了,旁聽了多時的楚驚瀾和夜懷央這才恢復了正常音量講話。 “這謝邈……倒還算是個一腔正氣的人?!?/br> 楚驚瀾眼角微揚,道:“你待在這里就是為了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算是吧?!币箲蜒氤读顺蹲旖?,旋即扔出一枚重磅炸藥,“謝蕓來找我合作,我總得探探她的底細,他們兄妹二人在謝家向來都是隱形人,天棲樓查到的東西不多,如今有聽墻腳的機會自然要把握住了?!?/br> “謝蕓找你合作?”楚驚瀾深眸一瞇,溢出危險的光芒,“你又瞞著我?” 夜懷央連忙擺手,并露出諂媚的笑容,“沒有沒有,夫君大人如此英明睿智,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我這不是……嗯……主動坦白從寬了么?” “說重點?!背@瀾冷眼瞪她,絲毫不為所動。 “喔,就是她那天來找我,主動透露了一些情報給我,還說要還陸珩的債,與他站在一邊,我沒有松口。后來我派人去查她的時候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才想從她哥哥身上下手的?!币箲蜒腩D了頓,正兒八經地問道,“驚瀾,你知道陸太傅死的時候曾經請求謝淵放過謝蕓么?” 楚驚瀾搖頭,很快便意識到夜懷央話里的深意,眸光不由得一沉,“回去我問問陸珩,他或許知道點什么?!?/br> 夜懷央輕輕點頭,隨后拉著他起身往窗邊走去,玄武大街上仍是一片流光璀璨,舞龍的長隊上下翻騰,噴出參天火柱,遠處燈橋架入云霄,牛郎和織女正攜手相會,盡頭是一塊橢圓形的舞臺,上面掛滿了元宵燈謎,惹得游人紛紛駐足競猜。 “太好了,燈會還沒結束呢!” 夜懷央并沒有因為無法與楚驚瀾光明正大地牽手漫步于街上而沮喪,甚至都無須親手摸一摸那些形態各異的花燈,就只是站在這里與他一起遠遠地觀望著就很開心。楚驚瀾看著她嬌美的笑靨,心湖潮涌不止,卻只是探過手去圈住了她。 總有一日,他要還她一場最美的花燈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阿呆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03 19:15:39 ☆、第70章 舊事 過完年,詔令如期下達,江南三省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商人憑著存貨漫天要價,運河上的賊匪專劫鹽鐵船只,還有慣偷在城里四處作案,市場和城防都亂象頻生,可憐身處底層的小老百姓們只能關起門來緊巴巴地過日子,暗自叫苦不迭。 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 這幾天的朝議也不安生,一到辰時就開始打嘴仗,寒門跟世家打,?;庶h和革新黨打,王謝兩家的從屬世家打,吵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楚驚瀾倒沒有多參與這件事,偶爾畫龍點睛地說兩句就掀起了更大的風浪,惹得楚?;幢┡灰?,當庭罷免了幾名與他論調一致的官員,這個勢頭才被壓了下來。 如此一來,朝中的清流雖然更少了,但各方拉鋸的勢態也越來越明顯了,他們之間的矛盾和沖突足以讓楚驚瀾利用,然后徹底顛覆這盤棋局。 話說回來,與暗潮洶涌的朝堂相比,瀾王府算是太平得沒有半點兒風浪,孟軒在楚驚瀾拒絕婚事之后沒多久就回北地了,而孟忱雖然沒跟著他走卻也沒鬧什么幺蛾子,夜懷央成天忙著金礦的事,沒機會跟她打照面,所以也沒有什么動靜。 唯一不服帖的是陸珩。 “她來找過你?什么時候的事?” 陸珩盯著桌上的那塊玉佩,眼中充滿了防備,還有幾絲不易察覺的憤恨,仿佛那是一把打開過往回憶鑰匙,令他看到口吐鮮血死在謝家堂前的父親,以及前來報信被人一箭貫穿胸膛的兄長,還有那個騎在馬上疲于奔命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