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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便是每天晚上見到他哥能撒嬌和出宮放風的日子。只是他哥越來越忙,有時旬沐便是尹放帶著他出來玩。尹放向來是個愛玩的不羈性子,南陽侯尹和一直也不怎么拘管著他。他只覺得李元生得可愛,又乖巧的很,即使他陪他的時間再多,可是在小圓子的心里,還是最依賴戀慕他哥,這個讓尹放覺得十分有趣。轉眼李彧入京已近一年,繼位大婚也有大半載。近日,鳳儀宮傳來皇后懷有身孕的消息,一時宮內上下皆喜氣洋洋,惟剩李彧十分驚詫,他可從未碰過連月。連太后第一時間就在鳳儀宮召來李彧,命李彧要多體貼連月。連月在一邊低著頭掩飾心虛,李彧卻只虛應著。待連太后走后,李彧屏退宮人,問道,“自大婚以來,因朕身體傷了底子,年紀還輕,需要養著,便從未與皇后行過房事?;屎蟾怪刑?,想必自己也清楚并不是龍種?!?/br>連月有些驚慌地看著李彧,眼里有些愧疚,更多是彷徨,“本宮也從未想到會這樣。那柳氏弟引誘于我,本宮一時犯了糊涂,哪知這一次就中了。本宮也不知道懷上了身子,與太后請安時,身子不太舒服,太后請了御醫,才發現竟是有了身子。還望陛下息怒?!?/br>原來是中秋連月隨姐連太后回梁府省親團聚,恰好遇上了來看望柳氏的弟弟柳江菱。這柳江菱肖似其姐,生得很是俊美,如今二十六七,性子風流,憑他那張臉和連大將軍小舅子的身份,在風月場上甚是得意。這人向來風流慣了,養成了個逢花便采的癖好,他生得俊美,又有錢勢,向來也沒哪個女子不愿意,他也從來不用強的。連月如今正是一朵未被采過的富貴牡丹,性子又是個不甘寂寞,喜歡眾人仰視目光的,招人得很。柳江菱以往忌憚連松,也沒有機會,便從未下手。這次恰逢出落得越發貴氣逼人的連月,便只覺心癢得很,半哄半誘的,便哄著那連月成了好事。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哪想碰了連月才知,這當今圣上竟然還從未碰過皇后。柳江菱心里一時是十分恐慌,一時又覺得有種巨大的隱秘的快意,這當今皇后,連皇帝都還沒碰過的,被他先嘗了鮮,這待遇,讓他想想就得意。柳江菱便一邊得意著,一邊恐慌著,結果聽到了皇后懷上身孕的消息,這下柳江菱便有些懼怕得慌了神,連忙向自己jiejie告知了實情。他jiejie比她大許多,向來十分寵她的,而連松又十分癡情于他姐,他只希望連松能看在他姐的份上饒他一命。李彧聽了連月一番話,心里倒沒很生氣,可能是前世他便知道了連月是什么樣的人,發生這樣的事他倒不意外了。如此他便更好利用連月這塊短板,來對付連氏兄妹。“事已至此,想必皇后也清楚,龍脈是容不得一點作偽的。自先祖開國以來,非李氏不得稱王,更別說是涉及帝位的傳承了。但念及與皇后之間夫妻恩義,看在太后與連大將軍的份上,朕也不想做得太絕。若是皇后懷的是女胎,朕可以允許皇后生下來,并給她一個公主的名分。若皇后懷的是男胎,不管國家大義還是夫妻恩情,只希望到時傳來胎死腹中的消息?!?/br>連月臉色十分蒼白,但也清楚李彧是顧及連家勢力,已是莫大的寬恕,便俯首磕在地上,抖動著嘴唇道,“謝圣上恩典?!?/br>連月身孕未及三月,李彧悄悄召張景入宮,為連月把脈。洛宮御醫皆在連太后掌控之內,定時會為連月請平安脈,李彧為了謹慎,便只能回避御醫。張景稍作喬裝,隔著紗簾把脈,不一會,張景便張著大眼睛對李彧歡快地說道,“恭喜圣上,皇后娘娘脈象左手太陽浮大,腹中胎兒應為男胎。恭喜圣上喜得龍子?!?/br>連月聽得,頓時癱軟在床上,眼淚一下子就止不住,小聲哭泣起來。張景有些疑惑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腦勺,很是奇怪,懷了龍子,這皇后娘娘怎么還哭得這么傷心。李彧對張景敷衍道,“先生莫怪,想必是皇后喜極而泣?!?/br>張景想想,這懷了龍子對皇后來說意義非凡,喜極而泣也是很正常,便也不放在心上。待張景出宮后,李彧對連月說道,“剩下的事想必皇后也該知道怎么做了”。自連月懷有身孕后,連太后將連月可是當作稀世珍寶來對待,吃的、喝的、住的還有鳳儀宮的防衛,無一不是慎之又慎,一切都有專人在密切照應著。連月派了身邊心腹的丫鬟出宮,將打胎藥買了回來。這丫鬟是梁府從小跟在連月身邊的,連月一向信任得很。但連月每每又對腹中胎兒產生了不忍,便始終未讓丫鬟將藥煎了服下。柳氏將此事暗自忖度了一番,還是坦白告知了連松。連松得知后大怒,但礙著柳氏,又沒法將柳江菱如何,便急忙進宮將一切告知了連太后。連太后得知后大嘆連月怎如此糊涂,只是他們三人母親去逝得早,連太后自幼長姐如母般將連月帶在身邊,心里是又氣又疼,又無可奈何。想她這一生,膝下卻無半個子女,她兄長連松又為了一個女人也未留下半個子嗣。若非如此,也不會讓他父親的庶子連蒙封了矩陽侯。而她這幼妹,如今卻如此糊涂。在她心里,連月如今身為皇后,只要眼光放得長遠一點,等待時機,生下個一子半女,便是嫡皇儲,梁家輝煌更上一層樓便指日可待。如今,簡直就是自毀長城???,即使如此,連太后心中還是覺得李彧這小子太可恨。大婚這么久,竟然就壓根未碰過連月,而且她還不知情,連月那傻丫頭還幫著他掩護。但到如今,再氣惱這些卻為時已晚。待連太后知曉,讓連月服下打胎藥時,連月身子卻已四個多月,這下便有些傷了身子。尤其流下的胎兒已初具人形,連月見著更為悲慟,有些禁受不了。這對她來說,是從未經過的,曾經那樣一個幼小的生命在她身體里成長著,雖然脆弱,但又有著頑強的脈動。如今,卻變成一團死物在她眼前。她形容不出這是一種怎么樣的感受,只覺得心里酸痛的要命,卻已干涸成沙,一滴眼淚也哭不出來。她覺得過去的自己怎么會如此的天真又愚昧,才會犯下此等蠢事,背上如此的罪孽,一生難安。這世上,還有什么比她腹中的孩子比離她更近?!可卻又是因為她的愚蠢,讓她不得不對這個幼小的胎兒做了最殘忍的事,做了她這一輩子以來最殘忍的事,對誰都沒有做過的這樣殘忍的事。連月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差,連太后與連大將軍也心有不忍。其間柳氏攜女入宮,以期能夠開導連月。也不知說了一番什么,柳氏晚間在枕畔,給連松溫言軟語,讓連松接連月回來養一段時間。稱連月大半是心病,換個環境將養身子才好。連松雖覺有不妥,但一來柳氏的話他向來是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