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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和的吧?”石青皺著眉,說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誕的推測。 可雙方交戰,除了下戰書和求和之外,其它哪里用得著送信帖? 至于下戰書? 一支習慣了偷襲的軍隊,哪里還會多此一舉。 晉起已信手拆開了這封用蠟油封了口的信箋。 ☆、462:瘋子和傻子 “……” 晉起一字一句地將信上的幾句話看完之后,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石青與宋元駒相視一眼,石青先開口問道:“主子,信上說了什么?” 晉起只是冷笑一聲,并非作答。 見他信手將信箋丟入了火盆之中,宋元駒與石青心頭的疑問更深了些。 但見晉起不打算說明,便知定非什么好事。 “讓人傳口信回韓呈機一句,他所提之事不管是真是假,我既不會考慮,亦不會應允,讓他趁早死心吧?!?/br> 石青暗暗揣摩著這話中的意思,不知是不是猜到了什么,面色也變得不甚好看起來,應下晉起的話,便下去安排了。 留在了帳中的宋元駒亦沒有多問。 既然是主子下定了決心回絕的條件,想來已沒有多問的必要。 他沒有問及此事,卻問起了一樁私事來:“主子此番從頃州趕來,可是尋到能夠醫治江姑娘病癥的藥材了嗎?” “已經拿到了,由方昕遠帶回京中?!睍x起道:“待將軍營中一概事物安排妥當之后,我便啟程回京?!?/br> 他必要親眼見著她好起來,才能完全安下心來做其它的事情。 宋元駒聽罷不由地松了口氣,微微露出了笑意,道:“江姑娘果然吉人自有天相?!?/br> 只是……“方公子跟著主子一同去了頃州尋藥?起初怎么沒聽主子說起?” 晉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道:“此藥的下落,起初便是他查到的?!?/br> 宋元駒一怔,是沒料到自家主子耗費了那么多的人力與物力都沒能找到一絲線索的東西,竟被一個無權無勢的大夫給輕而易舉的找著了。 可這似乎并不重要。 找到了就好。 這下不光是他家主子。就是他,也覺得安心了不少。 …… 五日后,晉起便動身回了京城。 丁城軍也原路折返。 五萬援軍已在營中安排妥當,宋元駒日日親自帶著士兵們勤加cao練,大肆肅清過的晉家軍營中已是一派全然不同的氣象,士氣高漲,軍心齊整。 暗夜。韓家軍營。 存放糧草的營帳后。烏壓壓的一片,隱隱有著低低的交談聲。 “可查到那日韓呈機給晉然的書信當中,究竟寫了什么嗎?”黑夜中。黑袍人的聲音顯得尤為神秘而可怖,前來答話的士兵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他那張畸形到了猙獰的臉。 “查到了……”士兵顯然是受到了脅迫,聲音戰栗的厲害,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后。方才說道:“據當時韓刺史寫信之時守在一側的護衛稱……那信上寫的是,韓刺史愿用涼州與晉二公子交換一個人……并、并承諾永不會同晉家相爭……” “什么人!”黑袍人覺得這簡直荒誕。 什么人都值得拿一座城池來換! 還承諾永不相爭? 這不是半壁江山都要拱手相讓! 這擺明了是在表和吧? 竟然瞞著他跟晉家做了這樣的約定。簡直可惡! “……晉二公子的未婚妻,孔浠小姐?!笔勘穆曇粲謮旱土嗽S多。 “什么?!” 黑袍人又是大吃一驚。 孔浠! 竟然要拿一座地勢極為重要的城池換一個區區女子! 這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晉二公子……直接回絕了韓刺史的提議……” 黑袍人一愣之后,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他簡直覺得這群人都荒唐的無可救藥了! 活像一個瘋子,一個傻子! 這樣感情用事的人。還想妄談爭這天下江山,簡直諷刺! …… 江櫻從三日前便接到了晉起即將動身回京的消息。 但她最近卻不是‘太開心’。 自從三日前,晉起讓人傳了信回來。說離魂草已經找到,他不日便會動身回京之后。她便發現,這個世界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比如—— 江櫻:“文青,今日天氣很好,咱們去街上走一走吧?!?/br> 梁文青:“我可沒這個功夫陪你閑逛,我家里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若當真閑著沒事兒,就去幫幫我吧?!?/br> 江櫻沉默了。 之前不還日日都要來跟她一起吃飯,要求不用她提,都事事以她為先的嗎? 江櫻:“奶娘,咱們中午吃什么?” 莊氏:“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做吧,奶娘呆會兒還要跟你梁叔去酒樓?!?/br> 江櫻又沉默了。 前段日子都還日日不出家門,待在她身邊陪著,生怕她的身體出什么差池呢。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就連她最敬愛的祖父,也有了類似的行徑。 從起初的一得空便來看她,到如今的成日見不著人影兒,就是她跑去清波館,也難見她一面。 但轉念想了想,這些日子祖父為了她的病暗下也沒少費心,想必是族中和學院里積壓了好多事情需要他來處理,于是便很懂事的放下了心中的不習慣。 只是仍舊略微有些擔憂,她這病還沒好呢,大家就這樣了,待她真的好了之后,又該是什么情形? 這真是一件令人欲哭無淚的事情。 雖然她那位老哥因為事先不知曉她的病情,故待她的態度并稱不上有什么改變,但近來也忙的不行,據冬珠說,好像是同之前西陵王借給她晉大哥的那塊兵符有關,約摸是要調兵來風國了。 重色輕友的冬珠見江浪不常得空來榆樹胡同,自己美名曰一個人懶得過來,便也很少過來陪江櫻玩兒了。然而她實則卻是一直跟在江浪身后跑前跑后的,雖然多是幫倒忙,但卻也神奇的樂此不疲。 于是江櫻最近做的最多的事情。似乎就是偶爾進宮陪一陪太后,在家里給白宵捋一捋毛之類。 除此之外,便是滿心歡喜地盼望著晉大哥能夠早日回京了。 “準姑爺再有兩三日,應當就回來了?!?/br> 這一日,江櫻起早后,坐在梳妝臺前,云璃一面替她梳著頭發。一面笑著說道:“奴婢都替姑娘算著呢?!?/br> 江櫻笑了笑。 云璃望著鏡中的她露出了一排雪白的貝齒。便又道:“奴婢昨日上街采買東西的時候,隱約聽外頭有不少人在討論準姑爺在阮平一戰中,請了丁城軍趕去力挽狂瀾的事情呢——說的神乎其神的。都不知是真還是假了?!?/br> “不管是真是假,好在化險為夷了?!苯瓩训?。 “是啊?!痹屏χc頭,欠身從鏡匣里取出了兩支八寶簇珠白玉釵來,輕聲問道:“姑娘今日出門便戴這一對釵吧?” 穿了一身杏黃色的襖裙。配一對顏色清淡的白玉釵,既符合姑娘一向的素凈。又不會顯得過于隨意。 畢竟今日是要陪著太后娘娘一同出城拜佛的。 江櫻只看了一眼,便點了頭。 云璃的眼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