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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發苦。 “那便再吃一頓,對待長輩的禮數總不能落下?!苯瞬灰詾橐獾卣f道,一面起了身來。 云札的性格他豈能不清楚,為了讓他留在西陵,勢必是要從他這個meimei身上‘下手’的。 可他……樂見其成。 “好吧?!苯瓩褢聛?。見江浪轉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一把將人拉住。 “等等——” 江浪不解地回過頭來。 “話還沒說完呢……”江櫻莫名地笑了兩聲,拉著他重新坐回去。 “還有什么事?” “那個……我想問問,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冬珠的???”江櫻眨著一對亮晶晶的黑眼睛看著他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么?” 或許是有了前面的經驗,故而江櫻這句突兀的問話忽然擱到他面前,他竟然半點兒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亦或是過于突然了。 “好奇?!苯瓩蜒院喴赓W,一雙眼睛里果然盛滿了好奇的光芒。 對上這樣一雙眼睛。加之心底的感動還正涌動著。江浪如何能拒絕的了? 無奈地笑嘆了一口氣,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賣了個關子。講道:“說起這個,你興許還真想不到——我也是恢復記憶之后,才知道的?!?/br> 江櫻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這是什么意思? “四年多前,我游歷至西陵。一次偶然。在皇家獵場外我無意間看到了她?!苯说哪抗庥行┯七h,提起這些昔日的往事。忍不住笑著說道:“應當算是一見鐘情吧?” 一見鐘情! 這個答案,讓江櫻意外不已。 緊接著又聽江浪說道:“那時年輕,做事全憑一股興趣,起了心思便終日打聽她的消息。只要她一出宮,我必定會暗中找過去……只是那時她并未曾注意過我——后來一次她與王妃去林中狩獵,跟宮中侍衛走散之后。遇到了劍虎襲擊,我之所以出手相助。其實并非偶然路過,而是一直暗中跟隨于她?!?/br> 江櫻的下巴已經合不上了。 原來看似簡單尋常的舍命相救背后,還有著一段……跟蹤史? 怎么好像有點……猥瑣? 且這么說的話……竟是自家哥哥先喜歡上的冬珠,且一開始還是默默的單相思? 要知道,冬珠是在哥哥失憶后的相處中,才對他漸漸產生的好感啊…… 只是那時不幸的是,江浪已經不記得自己之前的那段隱秘心事了。且因不知原來的自己是什么人,不肯輕易敞開心扉接納任何人,恐會誤人誤己。 恢復記憶之后,又有了諸般顧慮,只得繼續隱藏心事。 直到今日,心中的那重阻礙被她說通打消。 江櫻暗暗“嘖嘖”了兩聲。 真是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道二人這條感情路,也真是夠曲折的…… “咳,彼時年輕不懂事,現下想來那種舉動確實是突兀了些?!苯怂埔惨庾R到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些猥瑣,于是打著年輕的幌子,來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江櫻已經不曉得該說什么好了,只一臉復雜地看著他。 “對了,這些話你可千萬不要跟她講?!苯私淮?。 當然,他口中的這個“她”,指的無疑就是冬珠了。 “呃……?”江櫻怪笑了一聲,一臉尷尬地問道:“你為什么不早說?” 這種話,應該在開口之前就交待她才對啊…… “難道現在說晚嗎?”江浪一挑眉。 “晚了……”江櫻艱難地點點頭。 “什么意思……?”江浪忽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因為……” “阿烈!” 江櫻剛開口,便被一道哽咽卻帶著歡喜的聲音憑空打斷了。 江浪循著聲音的來源,驀地轉頭望去。 只見自那扇隔開內外間的實木屏風后,忽然閃出了一道人影來。 冬珠紅著眼睛,臉上卻掛著笑。 原地站著與他四目相對了片刻之后,忽而朝他奔了過來。 奔走間,腰間佩戴著的小巧銀鈴叮鈴作響,清脆悅耳,這聲音落在江浪耳中恍惚有些悠遠,正如那年春日獵場外,青草鋪地,柳綠鶯黃,初次見她一聲騎裝坐于馬上,眉間笑意神采逼人,將那日大好的明媚日光都生生壓了下去。 這副情景,自他恢復記憶之后,便日益清晰,如今更勝昨日。 …… 有了下午這么一茬兒,晚上大家圍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整個飯桌上的氣氛都變了。 座上有云札,江浪,冬珠,另有晉起與江櫻。 按理來說,這本該是一場以介紹meimei為重心的晚宴,卻生生地被冬珠和江浪扭轉成了‘論剛挑明心意的情侶是如何相處’的現場演示,完全沒了江櫻什么事兒。 “阿烈,你再嘗嘗這個,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冬珠不停地給江浪夾菜,還有著淤青的臉上卻甜的恨不得要滴出蜜來。 “行了,你別給我夾了?!苯诵χ溃骸跋劝炎约何癸柫嗽僬f?!?/br> “嗯……你也快吃?!倍槁裣骂^吃飯,時不時地發出一聲癡癡的笑。 江浪身上的氣場也完全變了,雖然作為一個男子,他不好表現的太嬌羞,但言語間的變化,卻仍是十分明顯的。 這一頓飯,二人眼中仿佛只剩下了彼此。 而作為親爹和義父的云札,不僅沒有對二人進行任何阻止,且還滿臉鼓舞與贊同,恨不得要加入進去,在二人中間再添上一罐子蜜,攪的越甜越好。 高興啊,盼了這么多年的事情,終于成了。 那副時而欣慰附和,時而又揶揄打趣的神色,可謂是將“為老不尊”一詞的精髓,體現的淋漓盡致。 同為家屬,反觀江櫻的表現,就不如他來的自然了。 雖然自己在整件事情當中,起的是至關重要的促進作用,且目睹了前后發展的經過,但她還是接受不了一夕之間大家的關系轉變的如此之快。 且吃飯前,她和冬珠就日后的稱呼問題,糾結爭執了一番。 冬珠認為江櫻該改口稱呼她為嫂子,江櫻卻認為冬珠亦應當稱呼她為表嫂。 二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下。 說白了就是兩個還未過門兒,卻同樣有著一張厚臉皮的姑娘家都不愿放低自己還未拿到手的假想地位罷了…… 暮時晉起回來的時候,耿耿于懷的江櫻便將此事說給了他聽。 晉起已經不再驚訝于她的臉皮厚度,也沒有回答她這個令人為難的問題,只將事情的經過了解了一番。 “做的很好?!?/br> 晉少年心情大好地稱贊了江櫻一句。 如此一來,大舅子勢必是要回西陵做上門女婿去了,屆時也沒人會干擾他們了。 省去了許多煩心。 江櫻不知他這番‘小肚雞腸’的想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