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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抗軍令,將其押下去!” 為了不讓事態惡化到最嚴重的地步,他也只能這么做了! “嬴將軍要處置末將,宋元駒決無異議!但同樣是違反軍規,末將希望贏將軍可以一視同仁!” 嬴穹氣的胸口不禁劇烈的起伏起來。 事到如今,他竟還是不肯放過晉覓! 究竟是何緣由! “……大公子之事,本帥自會徹查清楚!倒是宋副將,必然要下去好好清醒清醒了!”嬴穹示意手下之人將宋元駒押下。 “住手!” 一道高喝聲倏地自嬴穹身后響起,帶著說不出的怒氣。 又是誰? 嬴穹不勝其煩地轉過身去,然而待看清來人之后。卻是疑惑不已。 應王子? 他來做什么?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開口招呼,便聽江浪直截了當地朝他詰問道:“嬴將軍這是何意?是打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蓄意包庇晉大公子嗎?” 這火藥味滿滿的開場白,令嬴穹越發驚惑。 按理來說,這是他們晉家軍的事情,與他一個西陵國的王子有什么干系? 可畢竟是晉公竭力要拉攏的人,他就是再糊涂也斷不會說出這種令人倍感生疏防備的話來。唯有耐著性子解釋道:“應王子言重了。不過是出了些誤會罷了,未免誤會增大,本帥這才趕來阻止。是欲查實之后再下定論——若宋副將所言屬實,本帥也定不會包庇于晉大公子?!?/br> 俗話說的好,家丑不可外揚,具體的是怎么個誤會法兒。嬴穹并未與江浪解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事情的經過。江浪是比他清楚一百倍。 接到石青的傳信,他打著擒匪的名義趕到城中,看到的卻是傷痕累累,受驚到神志不清的江櫻——縱然是沒有辦法從她口中了解到事情經過。但他所看到的,已經足夠令他心驚! “查實?”面具之下,江浪臉色寒極。一雙深藍色的眼睛逼視著嬴穹,道:“若真任由嬴將軍將大公子帶回。事情真相怕是永遠沒有被查實的一日了吧?” “應王子似乎也對此事有所誤解吧!”聽他如此咄咄逼人,嬴穹的口氣不禁也有些生硬起來。 江浪的眼神卻無絲毫變動,直接越過嬴穹,望向肅清臺上的宋元駒,高聲道:“還請宋副將繼續監刑!” 什么?! 嬴穹險些沒能反應過來江浪方才說了什么! 如此堂而皇之的摻和進來,甚至連鋪墊的話都沒有多說一說! “應王子如此插手我軍之事,怕是不妥!” 江浪聞言冷笑了一聲,“今日這事,我怕是要管定了!” 他從不多管一樁閑事,可從今往后,但凡是同晉覓這畜生有關之事,于他而言都不再是閑事! 若非是晉起先一步下了命令,他哪里還容這畜生多喘一口氣? 什么狗屁晉國公府,他從未放在眼里! 江浪話音剛落,便是一陣整肅的腳步聲響起。 嬴穹這才發現這位應王子來一趟肅清臺,竟是帶了數百名精兵前來! 腳步聲震震,身形高大面容肅冷的西陵軍來勢洶洶,幾乎是眨眼間便將肅清臺四面全部圍了起來—— 先前那幫為晉覓鳴不平的人,個個嚇白了臉,往后退著。 “放肆!” 在自己的軍營里竟被‘友軍’如此挑釁,嬴穹豈能不怒,一張臉已成漲紫之色,下意識地要去摸腰間的劍,卻因是深夜被驚醒出來的太急,根本不曾佩戴,情急之下,想要去拔隨從腰間的長刀,卻聽江浪在其身后冷冷地‘提醒’道:“晉家與西陵今后立場如何,全在于嬴將軍一念之間了?!?/br> 嬴穹聞言動作立即僵住。 黃毛小兒,竟然拿這個來威脅他……? 可…… 猶記得年初之時,大公子與冬珠公主起了沖突,晉公當時可是動用了家法處置了大公子…… 也不排除晉公被氣昏了頭的可能,但于大局而言,孰輕孰重,似乎已經沒有太多值得比較的了…… 方才他是從大公子的安危和二公子的前途上來考慮,但如今江浪插手進來,卻遠非這么簡單了。 這關乎的或許是整個晉家,是晉公布了這么多年的局…… “嬴將軍若還想攔,本王定當奉陪?!?/br> 只是今夜,晉覓絕對別想完完整整的回去了。 “不知大公子今日到底因何事得罪了應王子,應王子非要如此咄咄相逼嗎!”嬴穹咬牙切齒地問道。 “這便不是嬴將軍應該知道的了?!?/br> 嬴穹氣的直抖,卻還是不甘心就此讓步:“大公子乃是晉國公府里的嫡長子,若是他今夜真有了什么差池,不日晉公得知。于應王子又有什么好處!貴國相交的誠意,難道就體現在這里嗎?” “嬴將軍言重了,我并沒有要取大公子性命的打算?!闭孀屗@么死了,反倒是太過便宜他了。 江浪冷笑著說道:“至于晉公那邊,來日便讓大公子自行解釋,好好說說他都做了哪些光耀晉氏門楣的好事吧——” 嬴穹聽得此言,心中重重一沉。 他自然知道宋元駒鬧出這么大一場。絕非是因為一星半點的小事??陕牻诉@話中的意思,晉覓惹的禍,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為嚴重。 甚至與這應王子有關? 這下怕是真的麻煩了…… 事情的發展。已遠遠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了的了。 “晉然與西陵私下勾結!想要害我!”晉覓臉上的冷汗如同淋了一場大雨一般,驚慌失措地掙扎大喊著,“嬴將軍!你手中握有十萬晉家軍,還怕他西陵駐扎在城外的那區區一萬烏合之眾嗎!快、快救本公子下去!” 真是糊涂…… 這筆賬可根本不是這樣算的! 嬴穹牙齒都已咬的麻木。欲拔劍的動作緩緩收回來,頭忽地往一側重重一偏。 事無兩全之策時。必要保全更為重要的一方——這乃是行軍根本,亦是……世家立足之道。 今日若是晉公在場,怕也難做出第二種選擇來! 江浪抿唇,看向肅清臺上的宋元駒。 宋元駒收回手中長槍。過風有聲。 “繼續行刑!” “不,不……你們誰敢碰我!” 烏云密布的夜空,響起了一陣悶雷聲。天際壓的低極,仿佛隨時都要落下一場足以洗刷天地間所有污穢的傾盆大雨來。 被喂了一碗安神湯的江櫻沉沉睡去。卻夢囈連連,不知是被雷聲驚擾,還是在夢中仍不安寧。 華常靜守在床邊,看的揪心不已。 她們并沒有回太守府,而是直接被帶到了軍營里。 因為當時江櫻的情況不明,實在不宜回人多眼雜,就連請個大夫也要通過鄧家才行的太守府。 軍營中的眼睛自然更多,但有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