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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 “應王子與副帥有事出了營,暫時還未回來?!?/br> 營帳前,士兵與冬珠行了禮,說道。 “何時能回來?” “按時辰應已回營,大致是路上耽擱了?!笔勘鸬?。 “那應當也快了……”冬珠看向江櫻,道:“外頭冷,咱們進去等吧?!?/br> 江櫻剛點了頭,卻聽那士兵提醒著說道:“公主,帳中已有客人在等副帥,公主若覺得不便,不妨先回去歇著,待副帥回來了,屬下再讓人去通傳于您?!?/br> “客人?” 冬珠一挑眉,好奇地掀起了帳簾一角,往里頭看去。 士兵見狀無奈地笑,也沒敢阻止她。 江櫻正巧是面向帳內的,帳簾被冬珠這么輕一挑開,一個不留意,便瞧見了帳內的情形。 正對著帳門的主座是空著的,一側下首的客座上。似是坐著兩名年輕的男子,一位捧著個冒著熱霧氣的白瓷碗,一位拿著手中的一件深藍色氅衣上下打量著。 “這是什么人?” 冬珠將簾子放下,隨口問道。 “是太守府里的兩位公子,說是來找副帥商議近來筠州城中的兵防調動事宜?!?/br> 冬珠“哦”了一聲,卻聽江櫻忽然疑惑地低聲問道:“太守府里,不是只有一位公子的嗎?” 旁人興許沒注意。但她好歹住在太守府中。雖記不得每個人的臉,可府里大致的人口情況,還是知道的。 她本只是隨意的一問。覺得不解,以為是士兵弄錯了一人的身份,或是其它,并未有深究下去的意思。于是對冬珠道:“既然鄧公子有正事,那咱們就先去你帳中等著吧?!?/br> 冬珠卻覷了覷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地道:“別麻煩了,來都來了,就進去一起等吧——” 說著。便一把掀開了厚重的帳簾,率先走了進去。 江櫻見狀,只得跟了進去。 兩名提著食盒的侍女緊隨著其后。 而帳中之人聽得動靜。坐在外側拿著那件大氅的青衣年輕人反應極快地轉了頭望去,原本沾了些喜悅的臉龐。卻在看清來人之后,驟然凝了一凝——顯是猜錯進來的人是誰了。 而當其目光落在江櫻身上之時,江櫻亦是微微一怔。 這位少年,她瞧著眼熟。 嗯,倒真是太守府里的公子。 呃? 可那位……分明也是見過的! 她與華常靜頭一回去見鄧家幾位夫人的時候,他便在,的確是大夫人親出的公子,如假包換。 ……難道是她記錯了,太守府里當真是有兩位公子? 江櫻不解地收回視線,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對。 但見那二人起了身,沖著她和冬珠行了禮,便也禮貌的回以一禮。 然卻聽冬珠涼涼地道了句:“鄧大公子、鄧二小姐多禮了?!?/br> 此話一出,帳中之人都愣住了。 江櫻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大家是在愣什么,愣的點在哪里,直到將冬珠那句話在腦海中重復了整整三遍,復才悟出了關鍵來…… 鄧二小姐? 江櫻后知后覺地朝著那兩名年輕人看去,目光在二人中間逛了幾個來回,便確定是哪位是姑娘家。 雖然乍一看不過是身形的差距,鄧大公子原本的面向也偏向于溫和儒雅,但只要稍用些心,便能發現二人之間的男女特征區分。 原來是鄧家的姑娘啊。 怪不得她覺得眼熟……卻又覺得不大對勁。 “鄧二小姐怎么穿起男裝來了?”見對方愣住,冬珠斜睨著眼睛問。 她除了待自己喜歡的人之外,向來是這副不算友好的態度,是以江櫻并沒覺出什么異常,只是下意識地跟著冬珠的目光看向那位鄧家的二小姐,古再麗。 “公主眼力真好,竟一眼將再麗認出來了?!惫旁冫惢厣襁^后,坦然地一笑,絲毫沒有被拆穿后的局促和尷尬,只簡單地解釋了一句:“在軍營中行走畢竟有些不便,我想跟著哥哥長些見識,又不愿因此惹人耳目,故才扮作了男子的形容?!?/br> 鄧大公子便在一側笑著點頭,玩笑道:“確是我縱容家妹了?!?/br> 江櫻看在眼中,暗道這位只見過一面的鄧二小姐言行倒是女子中難得的從容。 “鄧二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冬珠聽罷卻問了這樣一句。 古再麗臉上依舊客氣,眼神卻有些茫然。 緊接著,又聽冬珠道:“照鄧二小姐這么說的話,我們著女子衣裝的在營中走動竟就是刻意惹人耳目了?如本公主,如阿櫻?” “這……”古再麗實沒料到冬珠會來這樣一句,一時結舌。 江櫻卻看向冬珠,仿佛是在說:關我什么事情? “……”冬珠翻了一記白眼,咬了咬牙,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江櫻越發茫然了…… “冬珠公主言重了……”鄧大公子強端著臉上的笑意,上前一步將古再麗擋在了身后,躬身朝著冬珠一揖禮。歉然道:“家妹言辭不當,乃是無心之失,并無詆毀冬珠公主之意,還望公主念在家妹年幼無知的份上,不要同她一般見識——” 他說這話,一半是因為冬珠西陵公主的身份擺在這里,地位懸殊。不得不低聲下氣。 而另一半。卻是記著了江浪對筠州城施以的援手之恩,有一份尊重在里面。 但冬珠可不買他的賬,堂而皇之地無理取鬧道:“你meimei年紀小。我卻也不大,說不準她還比本公主大上幾日呢——” “公主真愛說笑……”遇上這類人,風度極好的鄧大公子也有些要扛不住了。 江櫻這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出了冬珠的異常來。 這姑娘是沒什么尊重別人的意識,也我行我素的慣了。但卻也不會無端地去針對一位不相干的人,讓對方如此的下不了臺。 這帳中??蛇€有著好幾位守衛在瞧著呢…… 江櫻雖是不知為何,但見那位被兄長護在身后的鄧二姑娘垂著頭,死死咬住下唇,受了辱卻又不敢反駁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是以便暗示地捅了捅冬珠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鬧。 冬珠卻是對她翻了個更大的白眼。 “沒錯兒。我的確是是跟鄧二姑娘開玩笑呢?!倍槠查_江櫻的手,往前走了兩步。臉上忽然有了笑意,向垂著頭的古再麗道:“都說西北這邊的女子性子灑脫豪爽的多,想必鄧二小姐也不會因我這兩句玩笑話而不高興吧?” 這翻臉的速度,也是稱得上一個‘喜怒無?!?/br> 幾人猶自有些反應不過來,古再麗抬起頭來,扯出一個不太真誠的笑容來,道:“冬珠公主說的是?!?/br> 四目相對,二人都是在笑,江櫻卻在一旁詭異地感應到了她們此刻暗自罵娘的心理活動。 性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