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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混亂了。 兀自凌亂的江櫻不知內種緣由,故而面對阿瞞的眼神毫無反應,所以最終是阿瞞率先挨不住了,畢竟晉起的眼神太有殺傷力。 他看著江櫻問道:“之前一起吃飯的那位公子?!?/br> 表情與口氣,俱有些懊惱。 他好好的一個殺手,為什么要被迫問這種問題??!真是奇怪的很! 起初是見主子擔心江姑娘的安危,催促他前去,所以才說江姑娘與一位公子同行的,他本欲表達的只是‘江姑娘有人保護,江姑娘很安全’的意思,可主子怎么還特意跑過來刨根問底兒來了? 還逼著他開口問。 如此一來,他竟成了個愛碎嘴的好事者了! 江姑娘怎么看他? 江櫻正拿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 這孩子,腦子有坑嗎? 阿瞞看出她眼神中的意思,卻也無顏反駁。 他已經知道錯了。 早知事情會發展到如此田地,他斷不會多嘴,他斷不會吐露半字! 看來以后還是不說話的好。 或許他天生就不是一個適合說話的孩子……阿瞞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了。 殊不知,江櫻真實的想法并非是怪他多嘴,而是……“你竟沒看出來她是女子嗎?” 雖然華常靜在外面偽裝的很成功,但畢竟是幾日的相處下來,而她們除了稱謂之外,在阿瞞面前也并未刻意隱瞞偽裝過,本以為他是一早就已經看出來了的,誰料竟是一直將華常靜當作了男子來看待…… 還傳到晉大哥跟前去了! 這孩子的心眼兒得有多實??? 被江櫻視作了實心眼的阿瞞,聽完江櫻的反問之后,已經完全呆住了。 而精明如晉起,聽得江櫻這句話,又豈會還猜不出阿瞞口中的那位公子是誰…… 荒唐…… 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折騰了這么一大遭,平白生了這么多日的悶氣,結果就是……?? “晉大哥,你該不是因為這個所以過來找我的吧?”江櫻回過味兒來了,遂一臉復雜地看著晉起。 晉少年不禁心虛了…… 這么一弄,襯得他簡直太過于小肚雞腸了! 所以顯然是不能直接承認的,若不然,這個女人說不定要拿此來笑話上他一輩子……她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你既來了西北,又不去找我,我心中有疑,自然要過來看看才能放心?!睘榱丝雌饋肀普嬉恍?,還拿一種‘難道我還不能過來看看你嗎’的眼神逼視著江櫻。 雖然這樣說仍然有些弊端,但相交于小肚雞腸這一種,還是好的太多了。 而江櫻回以的眼神則是受寵若驚的‘能能能!’…… 并且很沒骨氣地在心里加了一句:簡直求之不得啊,既然來了,不如多看幾日再走吧…… 晉起不知她這毫無節cao的想法,見她信了,又趁熱打鐵地追問了一句:“聽說你前幾日已至鈺洲,為何不曾告訴我?” ☆、366:‘信’ 江櫻分外勉強地笑了兩聲,底氣不足地說道:“我怕你罵我……” 果然是。 與自己之前料想的一模一樣…… 但他并未表現出絲毫放松的神態來,繼續板著一張臉,問道:“你不顧自身安危,跑到西北這種地步來,我應不應當罵你?” “應當……”江櫻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但她內心是歡喜的。 晉大哥關心她,還這么大老遠的跑過來看她,她能不高興嗎? 而晉起看著這樣的她,加之事實證明一切懷疑都只是他一個人的遐想與誤會,自然是半點氣也生不出了,故而刻意板著的臉,也頓時嚴肅不起來了…… 一雙眼睛里的神色,已換成了無奈的寵溺。 江櫻對上他這樣的眼睛,得了他的好臉色,一抹笑便從眼底極快地蔓延開,再到臉頰和嘴角,卻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只得死死地抿著抽動的嘴角,最后忍得不行了,又伸出一只手捂住嘴巴,目光卻不肯轉開,仰著腦袋看著晉起。 到頭來晉起竟不如她的耐力好,一個不慎,輕笑出了一聲兒來,只得偏過頭去不看她,臉上的線條卻柔和的不像話。 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阿瞞,震驚的下巴已經掉到地上去了。 他們為什么笑??? 笑點在哪里? 而且,這忽然和諧到不行的氣氛,又是為什么? 方才主子不還板著一張臉,氣的不得了來著嗎…… 他真沒看懂是怎么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原來主子也是會笑的! 他再沒見過比主子還不愛笑的人了……這還是頭一回見他笑。 對感情與甜蜜這兩個詞毫無所知的阿瞞,望著眼前的情形,卻也似乎隱隱明白了什么。 主子待江姑娘。與旁人不一樣。 而且是……很不一樣的那一種。 …… 當日,晉起留在了安陵城中。 明面上看來是經不住江櫻的要求,百忙之中十分勉強地留了下來,可實際上……咳,便不作拆穿了。 晚飯后,晉起提議讓江櫻早些回房歇著,卻遭了江櫻的搖頭反對。只稱天色尚早。沒有困意,想出去走一走。 “晉大哥若覺得乏了的話,不如先回去歇著。我帶著阿菊出去逛逛就成——”江櫻笑的天真無害。 晉起看她一眼,自座上起身。 這用意還能再明顯些嗎? 明知這大晚上的,他不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出去瞎轉悠。 “阿菊,想個好去處……”出了客棧的門。江櫻與阿菊走在前頭,江櫻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對阿菊交待道:“找個環境好些的地方……” 阿菊想了想,問道:“姑娘說的是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吧?” 江櫻愕然抬起頭來驚異地看著她。 遂微一點頭,眼神肯定地道:“沒錯……” 阿菊了然,拍了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了的架勢。 江櫻便安心地放慢了腳步,片刻便成了阿菊在前頭帶路,她與晉起并肩走在后頭的情形。 “你是要去哪里?”晉起縱觀四周。 安陵城的夜市并不算熱鬧。不甚寬廣的街道上,兩側除了酒樓與花樓生意之外。再瞧不見別的光亮,寥寥無幾的行人,襯得周圍有些冷清。 而身處亂世,這種冷清再常見不過。 “隨便走走……晚上吃的多,消消食?!苯瓩押俸傩Φ?。 晉起發現自打從今日晌午到現在,這貨臉上的笑就不曾斷過。 臉不覺著累嗎? 晉起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只負著手隨她往前走,并不說什么。 然卻聽江櫻忽然轉頭向他問道:“晉大哥,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沒說?” 晉起眉頭一動。 她是怎么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