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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秘眼神的解釋嗎? 江櫻望著華常靜眼中越來越難忍住的笑意,忽然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這是被人打著吃東西的名號……給拐到西北來了! 找誰說理去? 這事說出去,有人相信嗎? …… 百里之外,高低有致的營帳整齊地安扎在筠州城外,微風中,高高掛起的軍旗隨風擺動。是赤金線織成的一個‘晉’字,字體工整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如今四月都已過了大半,邊塞的野外也早已綠草盎然,雖早晚天氣溫差仍舊極大,但已遠遠比不得上月初的惡劣程度,是讓打溫度適宜的京城過來的一眾將士們終于得以緩了一口氣。 正午時分,一行軍裝少年自筠州城中而出。策馬向軍營方向而去。 一行隊伍約有二十余人。皆騎馬而行,馬蹄踩踏在嫩綠的新草上,動靜被消減了許多。沙沙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原野上,似是一陣稍大些的風從此拂過。 “這鬼天氣,熱死人了……” 烈日高懸于中天,棉袍都可徹底脫去。著單褂竟也不覺得涼到哪里去,更遑論是這一行早上出門之時為了防寒在盔甲下加了棉夾衣的人了。 眼前軍營就在前頭。后頭跟著的士兵忍住了沒吭聲,前面的宋元駒卻出聲埋怨了一句,抽出一只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因膚色粗糙了許多。再配以這齜牙咧嘴的表情,可謂是十分地沒有風度可言。 然而別說是他了,就是昔日那位風度翩翩。搖著一把折扇瀟灑又儒雅的石大謀士,如今也再沒了往日的風采。 腰間的折扇還別在那里。像是一種固執的堅守,但同其現如今的形象來看,只讓人覺得格格不入,再差一點,便要成為不倫不類了。 “待會兒到了營里可得沖個涼水澡才行!”宋元駒極為夸張地說道。 石青的注意力卻在前頭那個逐漸縮小的黑影上頭,忍不住郁悶道:“主子這是怎么了?” 今日入城,本是應當留在太守府中用宴的,可菜還沒上,他家主子便提出了告辭,既不顧鄧太守的挽留,也沒聽嬴將軍的勸,連個身子不舒服的借口都懶得找,便徑直出了府。 主子一走,他們既然也不能再留,唯有跟著出了城,舍棄了太守府中的烤全羊,回軍營里去吃白菜燉粉條兒。 白菜燉粉條倒也不難吃,只是吃得多了難免會膩。 不知道怎么回事,石青覺得現在的自己,不管談到什么事,首要的便會扯到吃食上面去……這一點是受了誰的同化,他是心知肚明的,但卻無力改變。 “怎么了?”宋元駒笑起來,道:“這還用問嗎?想是躲著那位古再麗姑娘呢,你沒瞧見慶功宴那日,這姑娘對咱們主子的‘青睞有加’嗎?嘖嘖,咱們主子哪點兒都好,唯獨就是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聽到此處,石青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無奈表情來,卻不打算跟著宋元駒胡謅。 作為立場堅定的‘自家姑娘黨’的中流砥柱,他向來是拒絕開這種玩笑的。 于是強行將話題拉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可主子心情不好,似乎也不是一日兩日了?!?/br> “這倒是真的?!彼卧x又抹了把汗,換了一只手握韁繩,有些不以為意地說道。 “可接連兩仗都勝的輕輕松松,敵軍一時并無還手之力,大捷之日已不遠矣……主子怎還郁悶至此?”對此,石青十分的不解,尤其是這兩日他留心觀察了晉起的一舉一動,雖然大事上看似與往常無異,拿起主意來半點都不含糊,但總會在一些微小的細節上,泄露出這是一位非常暴躁的少年。 主子是什么人,豈會真的因為一個示好的姑娘就亂了心神? “可是‘京城’有了什么變動?”石青見宋元駒不搭腔,又往細了問道。 刻意咬重的京城二字,宋元駒自是聽得到,他指得是主子暗下在京城植入的勢力。 他選定了晉起為主,晉起亦對他坦誠。 日后的計劃,以及秘密進行的事宜,從不會刻意去隱瞞這一文一武的左膀右臂。 而正是這種被信任、被尊重的感覺,越發讓石青與宋元駒肯定了自己的選擇。 “到底是不是?若真出了什么岔子或阻礙,你可別瞞著我——”石青又道。 宋元駒直被他在耳邊念叨的有些頭疼,偏生他若騎的快些,石青就立即跟上,他有意放緩,石青也隨之效仿,真是甩也甩不掉。 這個書呆子什么都好,偏有一點,你欲同他開玩笑放松神經之時,他卻總愛往正事上扯,讓人深感無力。 “一切都好著呢,咱們計劃制定的如此周全縝密,怎會有什么差池……”宋元駒實在是怕了,道:“我又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蟲,怎會知道他為何不開心?你若真好奇,不如直接追上去問個清楚——” 沒得到確切的答案,石青有些沮喪。 他倒也想問,可問題是……他敢嗎? “哦,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宋元駒忽然道:“主子先前給江姑娘去了封信,江姑娘至今還沒回他呢……” “呃?” 石青一愣,繼而道:“不應當啊,前些時日還聽應王子四處炫耀……說meimei給他來信了呢?” 江櫻與江浪的關系,目前仍然是個秘密,但宋元駒卻已然知曉,而在他知曉的情況下,秉承著不能厚此薄彼的處事原則,晉起也并未刻意瞞著石青。 而石青口中的‘四處炫耀’,指的不過是江浪在晉起面起刻意提起了四五回而已…… “不是說只是要什么解藥的么,說來也算不上什么正式的信箋。應王子如此刻意聲張,實在是太不夠君子了。怎么瞧怎么的‘恃寵而驕’——”宋元駒欲在這方面幫主子扳回一局。 “……那姑娘怎么沒順帶著給主子回上一封?”石青仍然納悶兒。 “順帶著?”宋元駒拉長了尾音重復了這仨字兒,而后忽然忍無可忍地仰面哈哈大笑起來。 這書呆子有時候說話還真是……一針見血的厲害! 哈哈哈,順帶著? 他家主子已經淪落到如此可憐的地步了嗎? 可偏偏別說順帶著寫一封了,就是只言半語的順帶著提上一句,那也是沒有的…… 姑娘這是怎么了? “女人心海底針吶……”宋元駒笑夠了之后,頗為感慨,且語氣透著股感同身受。 “如此說來,主子近來想必真是因為這個而煩悶了?!笔鄤t是滿臉同情地下了總結。 雖然這種被心上人忽視的感覺他不曾體會過,但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 他可以理解的。 同情之余,又暗暗地想: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長期的暴躁與煩悶對身心都是一種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