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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梁文青已經在小圓桌旁的鼓凳上坐了下來,一手握拳放在腿上,一手放在桌上,將平鋪在桌上的淡紫色刺銀紋荷葉邊的桌布都抓的皺了起來。 若不是有一套分量足的茶具壓著,江櫻覺得她定已將桌布整個給扯了下來。 “說!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讓我爹娘收方大和方二做義子的!”梁文青滿臉質問地的看著江櫻。 “……”江櫻這才反應過來這姑娘是找她算賬來了。 “……算是吧?!苯瓩驯砬楠q豫地點了下頭。 雖然雙方都有意愿,并且完全出于自愿,但這根線,的確是她從中間給搭上的。 江櫻這才恍然發現在這件事情當中,她竟然起了主導性的作用,也難怪梁文青會撇下奶娘,反而找她興師問罪來了。 這么一明白過來,江櫻難免有些心虛了。 “什么叫算是吧?”梁文青怒道:“就是你!” “對對,是我?!苯瓩驯兄哉\待人的原則承認了,心里卻在暗暗思襯著要怎么同梁文青解釋清楚她這么做的原因。 “你為什么要把他們這樣的人往我家里塞?”聽江櫻承認,梁文青一拍桌子,站起了身來,滿面委屈且受辱地說道:“我才不要這樣的哥哥!” 還好這是在京城,倘若還是在肅州,此刻她怕是已經要被人活活給笑話死了。 話一吼出來,眼睛都跟著紅了。 江櫻訝然,并未料到她竟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從前見她待方大方二雖然不喜歡,不親近,但卻也沒有過如此排斥的情況。 “我不要這樣的哥哥!”梁文青再次吼道,這回眼淚都飛出來了。 江櫻連忙上前安慰,微皺著眉頭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好,我不該一心只想著奶娘,竟把你給忽略了,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是我不對?!?/br> 她倒不全是為了哄梁文青才這么說的,她是真的因此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欠妥。 只是當時事發突然,她順著事情的發展就這么提了出來,根本來不及去想其它,而且,她也沒有想到奶娘這么‘雷厲風行’,竟然今日就把事情給辦了。 其實現在想一想,這種突然轉變的關系,連個緩沖期都沒有,就這樣成了事實,換作了誰都是難以接受的。 更何況是梁文青這樣的性格。 “你們都這樣,根本沒有想過我!”梁文青的眼淚流的更兇了,一把揮開江櫻要給她遞帕子的手,控訴道:“現在就這么不重視我了,以后有了他們,還不知道要把我丟到什么地方呢!” 江櫻聞言一怔。 隨即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還當是為了多么復雜不得了的原因呢…… 合著……還是怕失寵??! “你還笑!” 梁文青瞪著紅彤彤的眼睛,隨手抓過桌上的一只茶盞子想對著江櫻砸過去,然而手舉到半空中,卻驟然忍住了,片刻之后,又一臉氣惱地丟回了桌上。 雖然氣極,但還是怕真的傷到江櫻…… 江櫻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一愣之后,“哈哈哈”的笑了幾聲。 她就沒見過有人發脾氣還能發的這么可愛的! 梁文青羞怒交加,惱的臉都要紫了,幾個大跨步走到江櫻牀邊,彎腰自牀底抓出一只繡鞋朝著江櫻拋了過去。 “讓你笑!” 江櫻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連忙舉手作投降狀道:“不笑了不笑了……” 經過這么一鬧,梁文青也沒了哭意,氣哼了一聲往后一倒就在江櫻牀上坐了下來,冷著一張臉道:“你說這事怎么辦吧!” “你先聽我好好說說?!苯瓩芽跉夥诺妮p柔,跟著來到牀邊坐下。 梁文青撇過頭去不看江櫻,并且聲明道:“別說那些大道理,我娘方才都對我講過了!我不想聽道理!” “不說大道理?!苯瓩研χ鴩@了口氣。 她算是明白了。 這姑娘過來這么一趟,還真不是興師問罪來了。 對方大和方二的不認可與成見,肯定是有的,但最重要的肯是還是只是以獨生女的身份生活到現在,對忽然有了兄弟姐妹的生活不安,害怕原本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寵愛被人分走。 之所以來她這兒,潛意識里不過是為了求一記‘定心丸’罷了。 于是在接下來的勸說中,江櫻便將重心致力于此。 總而言之一句話——“放心,你還是家里唯一的公主?!?/br> ☆、343:“避難” 梁文青冷靜了不少,可還是無法說服自己,一臉較真地看著江櫻問道:“可原本家里就一張餅,本來是我一個人的,現在多了兩個人,被他們分上一分那我還能剩下多少?” 江櫻微有些訝異。 這姑娘真是不得了了,都學會以物擬人了。 只是……為什么非得是吃的呢? 就不能選一樣高貴優雅的東西來做比喻嗎? 她不知道的是,梁文青一張口便是吃的這一點,完完全全是受到了她的傳染。 “你這種想法就不對了?!苯瓩岩荒樥J真地為她分析道:“他們怎么就是來搶你的餅的呢,你想一想,他們倆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們已經完全可以自己烙餅吃了——” 梁文青嘴角一抽,對江櫻這個‘二次比喻’有些不太能接受。 “而且依我看,他倆還會將自己的那份餅分給你呢,這樣一來,你非但沒有損失,還會得到更多張餅……”江櫻說到這里,自己也覺得不能再繼續比喻下去了……于是趕忙總結道:“所以你多了兩個哥哥,并不會搶走你的寵愛,反而是多了兩個可以保護疼愛你的人啊?!?/br> “……就他倆?”梁文青嗤之以鼻。 還保護她呢,不給她家里丟人她就要天天磕頭燒高香了好嗎? 梁文青面上滿是不屑,但不得不說的是,心底原本的‘被入侵’的感覺,的確因為江櫻的話而減輕了不少。 “但他們不入流……”說完分餅的事情,梁文青又將這個硬性的問題拿到了臺面上。 “他們以前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梁家從祖上到我爹這兒,雖然沒出過什么響當當的大人物。但個個也都是熟讀四書五經的,我太祖父當年還中過榜眼做過官呢!就算我再不濟,可至少也比他們倆強??!”梁文青說到這里,眉頭鎖的死死的,又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竟然也同意了……依我看八成是……” 八成是被莊氏逼得。 但這句話說出來太傷感情,她只能說到一半。 畢竟是繼母。她雖沒腦子。但也知道言語傷人的利害。 她沒說完,江櫻卻聽明白了。 “奶娘有沒有逼梁叔,這你應該去問他。問個清楚,也省得一個人在這兒胡思亂想?!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