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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春風見江櫻的表情有了動搖。深感孤軍作戰的他立馬兒就不干了,瞪眼道:“不行!你走了我怎么辦?我不同意!” 江櫻只覺得臉頰處一陣抽動。 這話聽起來真也是……令人無法不誤解啊。 是她想多了還是說經過這兩個月來的悉心照顧與相處,二人之間已經擦出了不尋常的火花? “你若是就這么走了。方家藥行里的事情誰來處理?這兩個月來你看看我都成什么樣兒了?”送春風邊說邊指著自己。 江櫻松了一口氣之余,卻并未看出宋春風身上有什么變化。 由于他之前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最愛上躥下跳東奔西跑,故這些日子雖忙,卻也沒能瘦上半斤,或因成日出入藥行的緣故,身上添了兩分沉穩氣。 見江櫻和方昕遠皆一臉無感的看著自己,宋春風只得進一步敘述道:“你們看看,我身上的江湖兒女氣概都被消磨沒了!” “……”江櫻沉默著。 方昕遠頓了一頓,后道:“既然你這么想出去闖蕩,那不如隨我一起吧?” 宋春風赫然一瞪眼睛。 這怎么成? 再說一遍,他可是為了逃避征兵而離家千里的江湖少年! 闖蕩與打仗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有邱掌柜和許先生他們在,藥行是垮不了的?!狈疥窟h生怕宋春風放心不下似得,出言寬慰道。說話的口氣全然沒有一個作為藥行東家本該有的責任感,相比之下,方家藥行倒更像是宋春風的…… “不成……”宋春風開始吞吐起來,不住地搖著頭,神色反復不定。 該怎么委婉地表達出自己缺少愛國情懷這種東西呢? “我明白了?!狈疥窟h定睛看了宋春風片刻,忽然道。 宋春風微微低下了頭,難掩羞愧。 “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狈疥窟h十分豁達地說道,而后伸手拍了拍宋春風的肩膀,囑咐道:“梁姑娘雖有諸多缺點,但確是真心待你的,你能遇到這樣的好姑娘,理應是該好好珍惜的?!?/br> 宋春風:“……” 合著方昕遠認為他之所以拒絕隨他一起前往前線,竟是為了留下來陪梁文青?! 宋春風覺得這簡直太可怕了,可為防暴露自己貪生怕死,不憂國憂民的晦暗心態,只有強自忍住不去辯解。 一直在一側旁觀的江櫻見兩名少年忽然沉默不語,剛欲出聲打破寂靜。卻見阿福自廳外走了進來。 兩只胳膊上各自掛著一只包袱的阿福一面往廳內走,一面對著江櫻和宋春風打了招呼。 看向自家少爺之時臉上是滿滿當當的笑意,問道:“少爺,咱們什么時候動身???” 能見到少爺重新站起來,阿福不曉得有多高興,恨不得下半輩子日日都要燒香拜佛感激神恩。 所以當方昕遠提出要去軍營從醫的想法之時,阿福更是雙手贊成大力支持的——只要少爺還能看到未來的希望。還想要好好的活下去。那么不管少爺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對于阿福而言都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方昕遠答道:“你先去讓車夫備車,一炷香后我們便動身?!?/br>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阿??嬷鴥芍还哪夷业陌は氯蕚淞?。 江櫻與宋春風卻驚異非常。 “這就走?干的這么急做什么,你剛恢復過來,應當先將身子養好再動身也不遲——”江櫻忙道。 宋春風也附和著說道:“是啊,何必急于這一兩日。再者說了,你就算真的要走。至少得先將藥行里的事宜安排妥當了再走吧?” 宋春風覺得自己簡直沒救了。 張口閉口,腦子里cao心的竟然都是藥行里的事情…… 唉,責任心太強真的讓人感覺很累。 “你放心吧,今日一早我已經讓阿福給各個藥行的掌柜去信說明了情況。反正藥行里的事宜向來都是他們商議后拿定的主意,若遇上大事,去信通知我就是了?!狈疥窟h說的極為輕松??伤未猴L卻還是放心不下。 旁的不說,就說黎云街上的分行掌柜董麒麟上月便做了假賬。若不是他細心,五百兩銀子便打水漂了! 這能讓人放心嗎? 剛要開口,卻被方昕遠重重地拍了幾下肩膀。 四目相對,宋春風仿佛看到了方昕遠的決心。 最終宋春風也只有微微嘆了一口氣,講道:“你放心吧,能照看到的地方,我盡量幫你照看著……” 認命了……天生的cao勞命。 “多謝?!狈疥窟h注視著宋春風,含笑道。 事到如今宋春風只有嘆一口氣,搖著頭喃喃道:“謝什么,你每月給我開這么多銀子,我總不能不做實事吧……” 方昕遠朗聲笑了一陣,復將搭在宋春風肩上的手收了回來。 方昕遠轉而看向站在一側的江櫻。 “路上小心?!苯瓩阎v道。 “沒有別的要交待嗎?”方昕遠笑著問。 江櫻想了想,神色認真地講道:“吃好喝好?!?/br> 方昕遠失笑著點頭。 若換做從前,他定是一翻白眼,鄙夷面前這不著調的小姑娘盡是說廢話。 江櫻看著面前似變了個人一樣的方昕遠,面上雖然未有表現出什么,然而心中已是百味陳雜。 好像太突然了。 變的太突然,走的也太突然了。 “還有,你最好學些防身的招式,光憑阿福一個人是擋不住兵荒馬亂的——”江櫻又開口,然而還未說完,便驀地愣住了。 方昕遠忽而傾身,伸手環抱住了她。 雙手環在她背后,力道極輕。 “保重自己?!狈疥窟h輕聲說道,口氣帶笑。 少年人身上有著很特別的味道——像是某種草藥的清苦之氣,卻并不刺鼻。 江櫻傻了片刻,剛要伸手去推,方昕遠卻已經直起了身子,將手收了回去。 江櫻愕然地抬頭看他,卻見方昕遠臉上并無半分戲虐與輕浮,坦蕩的過分,像是方才他不過真的就是做了一個同好友道別的儀式,旁人若是想多,便是思想不夠端正。 宋春風因為過度驚愕而張大的嘴巴,輕而易舉便可以塞進去一只雞蛋。 “阿遠……你竟然當著我的面輕薄櫻櫻!”宋春風大抵是覺得輕薄兩個字太過羞恥,說話的時候臉都紅了。 “這哪里是輕薄,不過是朋友間臨行前的道別罷了?!狈疥窟h一臉無愧的糾正著。 緩過了神來的江櫻其實也想替方昕遠解釋兩句。 其實是不是被輕薄了這個問題,當事人是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的。 方才那個輕輕的擁抱,實際上方昕遠十分的守禮,是絕對稱不上輕薄的。 可這話若由她說出來,會不會顯得……她太奔放了? 畢竟這里站著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