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7
—孔先生同其愛徒及老仆,再有幾名貴族老爺已經來到了跟前。 方才宴罷,阿覓提議要帶孔先生去一處好地方賞景,便是去了玉液湖賞看丹頂鶴。 然而丹頂鶴興許是被突然而至的這么一大幫子人給驚到了,倉皇之下竟是四處飛逃,還險些傷了孔先生。 雖然有驚無險,但還是逃出了玉液湖去。 是以一行人才著急忙慌地追到了這里來—— “孔先生——”晉擎云整了神色上前對孔弗深揖一禮,歉意道:“阿覓這孩子光顧著討先生歡心了,卻沒安排妥當,此番驚擾了先生,實乃我晉家之過,還望先生勿要怪罪?!?/br> 到底還是自個兒的親孫子,這個當口兒晉擎云也不忘給晉覓說好話。 孔弗笑了搖頭道:“無妨無妨?!?/br> “先生不如隨晉某移步花廳,靜坐片刻吃兩口茶,也好壓一壓驚。今日之事實令晉某心底有愧,覺著對不住先生?!睍x擎云說的情真意切。 幾個貴族老爺也在一側附和著。 “不急……”孔弗卻如是答道,并且眼底藏著疑惑抬步繼續向前走去。 方才他隱約聽到了小姑娘的高喊聲。 似有些像江丫頭……L ☆、227:‘我孫女兒’ “先生!”晉余明連忙跟上前去,笑著道:“這兩只鶴發了瘋傷人,被下人不慎給傷著了,場面不甚干凈,恐會污了先生的眼睛,先生還是別看為妙——” 今日這事辦的已經不能再丟臉了,萬不能再讓孔先生瞧見這樣血腥的場面了。 然而話音剛落,卻見原本云淡風輕的孔先生,赫然間睜大了眼睛。 “……哎呀,江丫頭??!”老人驚呼出聲。 ……什么情況?! 眾人紛紛朝孔弗望去。 就見老先生已經疾步行至了那被兩名家丁一左一右禁錮住的小姑娘面前,一臉震驚復雜地問道:“丫頭,我說……你這是……犯了什么事???” 甚至顧不及去問江櫻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畢竟在這里已經見到了晉起,再見到這丫頭,便不是那么的出人意表了。 可……晉起是以晉國公府次孫的身份出現在他眼前,這丫頭怎么卻是……以這種犯事當場被擒的模樣出的場! 縱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在所難免,可孔先生仍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曾如此震驚過! “江姑娘,你這……”緊跟著走了過來的石青亦是驚詫萬分。 看著這樣狼狽的江櫻,語塞如石青,不禁暗暗心驚著道,原來今日最出人意料的原來還不是晉公子…… 饒是面癱如狄叔,在此情此景之下,其面部表情也不禁出現了一絲復雜的皸裂。 完全不知該說什么好,總之一切都寫在臉上了…… “先,先生……”作為‘肇事人’的江櫻,內心的震驚并不比這師徒三人少到哪里去。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眼前分別已有數月的老人。 她也同樣地死活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同先生重逢…… 真是令人慚愧啊。 江櫻滿面羞愧,不知從何說起。 “這……”晉余明一頭霧水,卻又平添了幾分緊張之感,看向一側的晉擎云,用只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父親,看來這丫鬟好像認識孔先生……” 晉擎云暗暗握緊了手指。見那兩名還在禁錮著江櫻的仆人手足無措地望著他。等著他的指示,晉擎云沉著臉拂了手。 兩名仆從見狀這才忙地將江櫻放開。 晉擎云暗暗思索著。 這區區一個幫工,竟然也會識得孔先生這樣的人物! 這下只怕要壞了事了。 處置一個下人本沒什么??蓧木蛪脑谶@丫鬟不是普普通通的下人,且陰差陽錯的,竟還同孔先生搭上了關系—— 事情越來越糟糕了。 “……怎么弄成這副模樣?”孔弗口氣難掩心疼,伸手替江櫻理了理凌亂無比的頭發。卻瞧見了她臉上的抓傷,近四五道細長的抓痕在小姑娘白嫩的臉頰上十分顯眼。且還滲出了斑斑血跡來,孔弗的眉頭頓時蹙成一團,問道:“該不是那兩只丹頂鶴傷的吧?” 姑娘家的萬一留了疤,該如何是好? 江櫻點頭。而后略有些心虛地道:“我慌張之下,不慎將鶴給砍死了,另一只也傷的不輕……” 她也知道先生好鶴。 尤其是風姿綽約風雅的丹頂鶴。 之前在清平居的時候。先生若是在作畫,便十有*是在畫白鶴。 這下定覺得她暴殄天物了罷…… “砍得好!” 誒? 是誰在說話! 江櫻覺得自己出現幻聽了。 石青呆呆地看著自家師傅。只見老先生一副盛怒的模樣,且還嫌上句話的意思表達的不夠透徹一般,又補充道:“這等胡亂傷人的兇禽,毫無靈性可言,該砍!” “先生……”江櫻臉色復雜地看著孔弗,用眼神提醒著‘您要注意場合啊’這一訊息。 這老爺子犯起抽來她是知道的,可這么多人在呢,傳了出去真的不會有損圣人的名聲嗎? 圣人不該是無悲無怒,溫和恭孺的嗎? 若因此令天下人心中的圣人形象破滅,那她的罪過可要比砍死丹頂鶴要來的重大太多了??! 有了前面的經驗,已經能夠足夠淡定面對這種情形的狄叔卻已無力勸說,唯有暗暗捅了石青一把。 你是關門弟子你來管管你師傅! 石青一臉正色,看著血泊中一死一傷的兩只丹頂鶴,道:“師傅說的沒錯,這等失了靈性的兇禽就該砍了,否則定會傷及更多的人!” 狄叔:“……” 這就是傳說中的師徒同心? 得,他倒成了阻礙這對師徒宣揚正義的絆腳石了! 他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想了還不行嗎! 江櫻望著包括晉國公在內的眾人皆一副不可置信,大跌眼鏡的模樣,深深地擔憂了。 她如果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今天就是打死她,她也絕不會出門的…… “晉國公,不知我這丫頭犯了何事?須得讓奴仆押著?貴府又打算如何處置?”孔弗轉過身,看著晉擎云問道。 晉擎云哪里還瞧不出孔弗對這身份不明的小姑娘的重視,自是不能如實相告。 可方才奴仆押著這丫頭的情形又被孔弗看了個正著,若想摘的干凈,怕是沒可能了。 晉覓的臉色已經成了奇異的青紫色。 他認出來了…… 他認出這臭丫頭是哪個了…… 這不就是去年他去肅州求見孔先生,在清平居中得了孔先生那本甄之遠手札,很得孔先生喜愛的那個丫頭嗎! 可她什么時候來的京城,又怎么會在府里做什么幫工?! 晉覓心底頓生不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