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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文武雙全,只怕要將老爺子嚇壞了。 “不打緊,祖父這便讓你二伯幫你請兩位師傅,專門教你認字習武?!睍x擎云一派和藹之色,交待道:“咱們晉家的子孫個個都是文武全才,你可要用心學啊?!?/br> 晉起垂首,“孫兒定不辜負祖父厚望?!?/br> “好了,這幾日忙著適應家里的人和環境,你也該疲了,今日就早些回去歇著吧?!睍x擎云擺了擺手,說道。 晉起起身,垂首行了個禮,“孫兒告退?!?/br> “去吧?!?/br> 晉起轉身欲走之際,卻忽聽晉擎云又喊住了他:“對了——”晉擎云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晉起微微轉過頭去,等著晉擎云接下來的話。 “可會下棋嗎?” 晉起眼眸微微一動。 這個問題,倒是前世不曾出現過的。 畢竟連字都不會認的孫子,哪里有可能會下棋。 “桃花鎮上有位老棋癡,孫兒閑來無事。便跟著學了幾年?!睍x起答道。 “哦……”晉擎云眼底閃過恍然,末了笑了兩聲,道:“祖父也愛下棋,等歸家宴擺完之后,有了閑功夫兒,咱爺倆兒也下上兩局?!?/br> 晉起應是。 “還有,晉起這個名字就不要再叫了。你出生之時祖父是給你取了名的。原本小字喚作阿然,后因算命先生的指導,遂改為了然之。日后對外便叫做晉然吧?!?/br> 晉起又應下。 “好了,回去吧?!睂@個孫兒的乖順,晉擎云十分滿意。 “孫兒告退?!?/br> 待晉起行出書房,晉擎云方差人去請了二老爺晉余明和大公子晉覓。 不多時。二房的父子二人便一同過來了。 二人一一向老爺子請了安,剛得了允坐下。晉余明便問道:“父親可同他提起西陵王之事了嗎?” “嗯?!睍x擎云背靠著軟墊,瞇著眼睛道:“今晚便去信西陵?!?/br> “太好了!”晉余明臉上現出喜色,道:“若是西陵王肯答應借兵,韓家不過也是囊中之物罷了!” 晉擎云不悅地睜開眼睛。望向晉余明。 他這個兒子,他無論如何都是喜歡不起來。 不知掩飾喜怒,行事太不沉穩。 若不是阿儲不在了。他又豈會立其為下任家主…… “爹,我看您這話就言之過早了吧……西陵王肯不肯買這個孽種的賬還不一定呢!”晉覓在一旁冷嘲道。眼底一派厭惡。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騰空多出一個什么二弟來! 不對,祖父還告訴他,這人比他長半歲,私下要喊他一聲長兄! 什么狗屁長兄,晉家的長孫從來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晉覓! 更何況,此人還是他去年在肅州面見孔先生之時,在棋盤上出盡了風頭把他比了下去的那個布衣少年—— 隱隱記得當時孔先生身邊的一個徒弟還說什么,同姓晉,說不準百年前是一家人……當即被他反駁了回去的話,誰曾想這不過半年的光景,真就忽然就成了一家人,他總算見識到什么叫做他娘的烏鴉嘴了! “放肆!”晉擎云一拍旁邊置放著香爐的小案,呵斥道:“他是你大伯的親生兒子!” 縱然她娘親是庶人,可斷然也沒有被罵作孽種的道理! “我……”晉覓自覺失言,又因懼怕晉擎云不敢還嘴,一時間憋得面紅耳赤。 “阿覓,你說話太沒分寸了!還不快認錯?”晉余明也出聲教訓了兒子。 “孫兒一時失言……還望,還望祖父恕罪?!睍x覓不甘心地認著錯,袖中的拳頭攥的死死的。 “就憑你這副不知輕重的模樣,要怎么得到孔先生的青睞!”晉擎云既氣又無奈地搖著頭,“你可知道后日這所謂的歸家宴,明面上是為了給然之正名,實則卻是為了再給你制造一次能與孔先生見面的機會,此番你若是再把握不住,我也幫不了什么了?!?/br> “孫兒記住了,孫兒一定謹言慎行,不會再像上次那樣給孔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br> “光是謹言慎行是遠遠不夠的,若孔先生看重的是謹言慎行,那么闔府上下有一大半的下人都能入得了先生的眼了——”面對如此不開竅的孫子,晉擎云倍感無力。 教了這么多年,竟是除了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之外,什么都沒有學成。 聽祖父拿他比作府里的下人,晉覓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好不精彩。 “好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同你父親還有事要談?!?/br> 多說無益,晉擎云現下沒有這個閑心來多費口舌。 “是……”晉覓自覺也沒臉再待下去,草草行了禮便離了書房而去。 一出了書房,臉色便頓時陰沉了下來。 以前祖父雖然也經常責罵他,卻從未有過如此傷人的言語,竟拿他比作卑賤的下人! 定是因為那突然回府的孽種……祖父的心這才偏了! 晉覓愈想愈不平,袖中的雙手亦越收越緊。 書房內,晉余明默默嘆了口氣。道:“阿覓這孩子被我給寵壞了……但其年歲尚小,日后多磨練些想必會有所長進,父親不必太過憂心了?!?/br> 晉擎云冷笑了一聲,“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磨練了這么多年,又有什么長進呢?” 爛泥扶不上墻這句話,是很有哲理的。 “呃……”晉余明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訕訕地笑了說道:“父親教育的是。日后兒子一定更加用心做事,為父親排憂解難,不叫父親煩心?!?/br> 晉擎云掃了他一眼。 他這個兒子缺點極多。尤其是天生秉性不夠這一方面,但好在不易意氣用事,脾氣甚佳,十分受教。孝順。 說白了就是,蠢是蠢了點。但好在愿意用心去改進,雖然……這么多年也沒改進出個所以然來,但也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 “這是甘州知府百里加急遞來的急報,你瞧瞧——”晉擎云從袖中抽出了一封開過了封的密信來。 晉余明連忙上前躬身雙手接過。 “殷崓也反了……”看清信上內容。晉余明訝然道,“已經逼至甘州了!” 甘州知府傳急報至朝廷請兵支援。 可現如今朝廷自顧不暇,哪里還有余力去支援甘州。 “呵呵。五大藩王反了三個,雖然福王去年折在了韓家手里。但殷子羽還是怕的緊了……”晉擎云笑著說道,直呼著當今圣上殷子羽的名諱,口氣仿佛是在提及一個滑稽的黃口小兒。 “今日一大早便讓人送了這封急報于我,看來這是實在沒法子了,若不然也求不到我這里來,他兒子可還在我這兒呢,這回倒好,又來送把柄了?!睍x擎云依舊在笑,口氣云淡風輕。 “那父親打算怎么做?出兵壓制嗎?”晉余明道。 “殷子羽想多欠我晉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