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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br> 江櫻知道這是他一貫的口氣,故心中絲毫意見也無,只面露贊同地點了頭。 這一點頭不打緊。點完之后江櫻頓覺頭昏的情況又加重了幾分。 真是奇怪。 按理來說,她體內的毒才剛開始發作。又有紅草丸壓制,雖然沒可能根治。且毒性仍然會在體內蔓延,但表面上的情況,應該是看似逐漸好轉才對。 江櫻抬手揉了揉太陽xue的位置,忽覺腦袋里嗡嗡作響了起來。 “既然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睍x起自椅上起身說道。 “嗯,好……”江櫻點頭,想起身送一送晉起。 然而剛艱難地站起身,身體便是一陣搖晃。 慌亂之下江櫻想扶住椅上的扶手,卻由于動作飄忽的過分,意外將椅子撞倒了在地。 江櫻甩了甩頭,想以此喚回些神智,眼前的景象卻越發的模糊起來。 “嘭!” 剛走到門口的晉起,便聽到了椅子倒地的聲響——L ☆、185:菜園變化 謝謝(塵落染玦痕)和(熱戀)的平安符打賞~謝謝兩位親愛的妹紙╭(╯3╰)╮ ~ 江櫻醒來的時候,已是夜半時分。 窗外一輪彎月懸于正中天,偶有灰藍色的云煙緩緩浮動而過,靜謐無聲。 轉醒的江櫻覺得頭痛的似要裂開一般。 昏迷前的景象開始在腦海中逐漸的清晰起來。 又在晉大哥面前丟人了——呈現在江櫻腦海中的第一個認知。 而至今她也沒弄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昏過去,和她身體里的毒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這‘兇猛’的癥狀與所有人,包括奶娘都完全不同。 江櫻聚了心神,遂才有余力去打量身邊的情形。 這顯然是她自己的房間。 倚在床尾處打瞌睡的人也是極熟悉的——梁文青。 倒是沒想到會是這姑娘在守著自己。 看著梁文青在睡夢中也小皺眉頭的憂心模樣,江櫻抿嘴微微笑了笑。 江櫻披衣下床,輕手輕腳的取了條毯子為梁文青覆上。 “唔……”梁文青含糊不清的咕噥了一聲,江櫻以為還是驚醒她了,卻不料梁文青自行裹了裹絨毯,而后更是順著床尾處的床欄仰面倒到了床上去。 翻了個身兒,找了個舒適的姿勢,一臉滿足的睡了過去。 江櫻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姑娘果真是不適合照顧人啊…… 然而見梁文青這疲憊的模樣,也不忍出聲吵醒她,只得將人往床內移了移,又替她蓋好了被子。 或是因為這兩次昏迷,回回少說也勢必都要昏迷上六七個時辰的緣故。以至于江櫻雖頭痛不已,卻也沒有任何困意。 是以,江櫻輕手輕腳的離了內間而去,想悄悄地去看一看莊氏。 然而剛來至外間,就被驚的險些尖叫出聲。 未點燭火的外間,黑漆漆的一片,兩扇緊緊閉起的房門后、門縫中間的位置后赫然堵放著一把大圈椅。 且椅上還橫躺著一個人。腦袋斜靠在椅背上。維持著雙手抱臂的姿勢—— 不作防之下見此情形,江櫻嚇得倒退了幾步。 然而凝神一聽,卻發覺這呼吸聲十分的平穩。 看來是個活人…… 江櫻壯著膽子走上了前去。 待離那張椅子僅有了三步之遙的時候?;砣凰闪艘豢跉?。 她當是誰呢,原來是宋春風。 梁文青守在里頭,他守在外間,二人這回倒是配合的挺和諧的—— 只是……這拿張椅子堵在門后。算是怎么回事? 是防止有可疑人物進來,還是怕她夢游? 江櫻頭一回發覺宋春風竟也有著如此“細致”的一面…… 江櫻走到宋春風身側。將手搭在了椅背上。 而后手腳并用著將椅子連帶著椅子上的宋春風推到了一側去。 絲毫不擔心宋春風會因此而驚醒—— 畢竟宋春風的睡功她是知道的。 在他自認為安全的情況下,就是一伙人在他旁邊唱大戲,也斷然沒有可能吵的醒他。 不得不說,在方才見識過梁文青的睡功之后。江櫻頭一回生出了這兩人真也是有幾分“夫妻相”的感慨來。 江櫻又尋來了一條被子搭在了宋春風的身上,這才將門合上走了出去。 屋外月色稀薄,打落在地上讓人分不清究竟是月光還是夜里剛下的白霜。 江櫻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荷青色緞面兒夾棉長袍。呼出了一口白氣來。 頭腦依舊十分昏沉,卻暫時影響不到走路。 莊氏的房間并不遠。江櫻不過行了百余步,就來到了張貼著紅色剪紙的兩扇舊棕色的房門前。 上面的紅色團形花開并蒂圖剪紙還是宋春月出嫁的時候貼上去的,至今都沒來得及撕下。 江櫻試著輕輕推了推房門。 “吱呀——” 房門被推開的尋常聲響在這寂靜的黑夜里竟也顯得十分婉轉。 江櫻忽然想到了莊氏之前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她早先便發現了莊氏睡覺并沒有關門的習慣。 江櫻私認為這是一種久忘成懶的表現,然后莊氏卻將此解釋為——藝高人膽大。 想到此處,江櫻不禁彎了彎嘴角。 然而眼睛卻不受控制的酸澀了起來。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拿所擁有的一切來換奶娘平安蘇醒。 再如從前那樣活力充沛,擼著袖子在廚房里忙的熱火朝天,或是揮著大掃帚將耍流/氓的客人掃地出門,甚至是滿嘴粗話、臉紅脖子粗的同人抬杠罵街也是好的—— 推門而入,江櫻不必點燈也可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莊氏床前。 而意料之中的,這房間里不會只有奶娘一人。 這不,一旁身披裘衣坐在鼓凳之上斜趴在小桌上小憩的梁鎮長睡夢中仍舊是愁眉不展。 一路過來,江櫻已經可以足夠淡定的面對大家對睡覺的地兒毫不挑剔的頑強現象了。 只是梁鎮長這回當真是一絲顧慮也無了啊…… 深夜也敢這樣寸步不離的貼身守著奶娘。 倘若奶娘痊愈,這回定是無論如何也別想甩得掉、撇的清了。 江櫻在床沿邊坐下,借著窗外漏進的月光看著躺在床上的莊氏。 這樣消瘦而安靜的奶娘,看著真是讓人不習慣。 若非是還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江櫻大概都要懷疑這床上是不是真的有躺著一個人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奶娘,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留給她了。 據方昕遠說縱然是千年人參,藥效極其可觀,但人自身的支撐卻是有限——莊氏這條命,最多能被吊上四五日。 而今日已是第二日了。 不…… 江櫻抬頭往窗外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