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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放過自己,也順便放過我?”傅霞皺緊眉毛,眼角有些濕潤。楚天陽蹲下來,兩眼跟她平視:“你喝再多酒也沒用。你得接受,人死不能復生?!?/br>見傅霞瞪大了眼睛,他皮笑rou不笑地扯了嘴角:“想罵我冷血?你覺得,這句話從我嘴里出來,我是什么心情?”傅霞閉上眼睛。楚天陽卻沒有收手。他所有的煎熬、憤怒、無力,在今天傅霞進醫院的時候,完全無法抑制住地爬了出來。他平靜地說:“我從來沒跟你說過,現在認真跟你說一次。你從來不是個合格的母親,我也不想做你兒子。分開過吧,我不想欠你的?!?/br>傅霞猛地看過來,眼里全是眼淚。楚天陽說到這里,便想要起身走開。哪知他剛起身,傅霞便伸手拽住了他,甚至拿另一只手去扯管子和吊瓶,試圖從床上起來,嘴里發出混雜的嘶叫聲。整個床發出劇烈的搖晃聲。楚天陽被她這動靜給嚇到了,趕緊伸手把她按住。她掙扎得非常劇烈,眼淚大滴地往下掉。楚天陽怕按到她的傷口,手忙腳亂才空出一只手去按鈴。護士進來的時候,被這陣仗嚇了一跳,趕緊幫忙壓住了人,又招呼另外一個人進來,按住傅霞的胳膊打了一針鎮定劑。楚天陽覺的自己明明沒有用多少力氣,此刻卻感覺到了脫力,他回退幾步,撞在柜子上,拿手蓋在眼睛上。傅霞打了一針后,總算安定了下來。兩個護士把挪位的管道插回去,一邊數落楚天陽。年長的那個護士才不管小年輕好看不好看,劈頭就是一頓責罵,并且再次叮囑了楚天陽注意事項。楚天陽只是站在那里,看著傅霞安靜下來,又睡了過去。他沒想過,也從沒見傅霞反應那么劇烈過。她是個很典型的女強人,除了酗酒,出了家門就是商業精英。多少跨國企業被她拿下合作,一千次一萬次地挫折都打敗不了這個女人。這樣的女人,剛剛居然說不出是卑微或者憤怒得,要挽留他。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傅霞就是地獄,他拼命想要不去看這里頭的黑暗,可是傅霞卻一次又一次提醒他凝視深淵。護工來了,交接完事情,楚天陽一刻也不多呆地離開了病房。就算沒有護工,她公司的員工也會擠破腦袋來獻殷勤,還有他們那些親戚,也不會落了這次表現機會,以便能從她那里撈到更多的好處。傅霞就跟觀音菩薩一樣,慈悲地、無私地養著他,和他那一干吸血親戚。楚天陽想到發笑,伸腳猛踹了下墻壁:“草?!?/br>他走到太陽底下,夏日的炎熱曬得他發懵。他突然覺得早上不該離開得那么早。他該好好地跟魏晨書呆在一起,那時他還乖乖地睡在他懷里,他笑起來眼里有光,里面沒有懇求、沒有欲望、沒有鄙夷,有他喜歡的一切。早上他們坐在石凳上,聊未來,聊以前的事,魏晨書問他接下來去哪兒,他應該毫不遲疑用盡一切理由留住他。就不該回來。可是如果沒有回來,也不會有人發現傅霞酒精中毒倒在地上。她會死。楚天陽走得很快,腦海里充斥著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是突然之間他想明白了。他明白這半個月來,自己為什么心神不寧,為什么會想要聽到誰的聲音,看到他,觸碰到他。就像現在,他只要想著那個人,心情就會有一點點的安慰。他并沒有想要得到那個人的慰藉,也不是心生寂寞,他只是由衷地想到那個名字就會開心。大馬路上,人來人往,只見一個穿著帥氣棒球服的男生突然蹲了下來。他抱住了自己的頭,背影說不上是痛苦或者其他情緒。人群被迫切出一塊空白留給他沉默,來往的人不禁都投來了疑惑的眼光。楚天陽把頭藏在自己的胳膊里,終于勇敢地得出了那個結論——他真的喜歡上了魏晨書。不是一時興起的好感,不是直男間無下限的玩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去想這件事,他只知道這個結論讓他渾身冰冷和孤獨。他是個gay。第16章再次調班魏晨書16歲的生日,自我感覺挺熱鬧的。因為每年都逢上暑假的緣故,一般跟大熊一起鬧鬧,這天就算過去了。劉女士非要搞什么儀式感,每年拿生日蛋糕做做文章,也算點驚喜。今年不大相同,魏晨書主動邀請了楚天陽和謝琦。三個人帶著禮物,早早地上門拜訪。大熊一如既往送了動漫手辦,謝琦送了顆籃球,楚天陽送了個MP3。劉女士見著楚天陽和謝琦特別高興,做了很多平常嫌麻煩的漂亮菜色。四個人聚在一起,就跟下開水的餃子一樣迅速膨脹,放肆地打鬧。這也是魏晨書少數可以指使魏爸爸洗碗的日子。吃完飯直奔電玩城而去,再轉戰去了室內棒球場,一直鬧到晚上,沒個正形地躺魏晨書家的沙發上,開了一地板的啤酒看球賽。挺好的,非常正常的朋友關系,沒有心率加速,沒有失控。這是楚天陽一整天的想法。大熊反反復復控訴楚天陽跟魏晨書那天把他一個人丟謝琦家的行為。據稱,因為宿醉未歸,他被程mama罰著打掃整套房子。謝琦安慰他,說他爸媽對這個小胖墩很有好感,讓他多邀請大熊上門來玩。說得大熊又想起來那天被謝琦爸媽支配得裝了一個上午好學生的恐懼。12點臨近,才散開各自回家。出了魏晨書的家門,楚天陽站著發了一會兒呆。他不知道他今天表現得怎么樣,表情和語言有沒有出賣他,魏晨書有沒有察覺到不對。說來也可笑,以前沒想那么通透的時候,還能毫無顧忌地調戲對方?,F在把自己捋順了,整個人反而成了一團打亂了的毛線。就算你扯到了頭,你也扯不開整個團。謝琦按了下鈴鐺:“老大,發呆呢?走啦!”楚天陽醒過來,自嘲地笑了下——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能那么糾結。他快步轉身,跳上車,一腳踩出去老遠,徑直就走了。謝琦吃了無形的尾氣,只當楚天陽玩了一天心性還沒收回來跟他開玩笑呢,笑罵著追上去。轉眼,迎來了畢業班。。早一天,四人約好同一時間去報道。一路上四人騎著車,談著七龍珠的新劇情,擠過開學的人潮進了學校。“這天也太熱了吧?這里還全是人,什么時候能擠得進去?!贝笮軠喩矶际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