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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什么了?!”“……我什么也沒說?!毖治孀∽彀涂駬u頭。豹一橫往門外一指:“滾!你給我滾出去!”又發了一通火,才喊道:“大朱二朱,給我去跟蹤趙世囂,24小時監控他!抓到破綻就再給我帶回來審!”半夜三更,馬路上已沒了行人。昏暗的路燈下,男子貓著腰行色匆匆地穿入巷子里,他著急地蹲守了好一會,直到有點不耐煩了,才見到一瘦弱少年從對過慢悠悠走來,身穿破舊老式汗衫,身后籠罩著巨大黑霧,只是男人并不通靈看不到自然也不會害怕。趙世囂謹慎地左右張望著,他早就發現近期有幾人在跟蹤他,他暗中靜等了一個月,才見對方放松警惕,小心地溜了出來。見四下再無其他人,快步走到他跟前,攔住了少年的去路:“嘿,小弟弟,別走呀,就是你吧,偷走了我媽藏匿的瓷碗?!?/br>妖管所里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起趙世囂就想起來了,幾個月前他mama剛巧出門處理那些殘留的動物尸體去了,他留下看店,這男孩來店里問價,貨物看的仔細,卻沒買幾個,一看就是在刻意尋找什么。他·媽倒好,每次都低三下四地討好這人,差點像奉神仙一樣貢起來了,結果呢?迎接她的是寶物被偷,身首異處,他·媽死了,隔斷了經濟來源,房屋汽車沒收充公,再不有所動作,順利擺脫了警察局又怎么樣?他現在過習慣了吃喝不愁的日子,更不想回到過去做那個窮酸的自己了。自認為拿捏住把柄的趙世囂,看這小孩弱不經風的模樣,心生歹意,下定決心趁此機會敲上一筆。別看他穿的破舊不堪,出手問貨賣貨的時候卻是豪爽無比。此時少年眼皮子抬都沒抬,冷漠的繞過他向前走去。竟敢無視我?!趙世囂覺得尊嚴受到了藐視,怒氣橫生,他上前兩步抓住少年肩膀,力氣大的要把他肩胛骨按裂,緩緩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抵在他的腰上,目露兇光:“小兔崽子,今天不給老子個說法,老子就把信息全告訴警察局去!”少年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趙世囂以為他不相信,便得意洋洋地說道:“我記得你是住在昌山路XXX弄XX號吧?警察要是知道是你拿了他們的東西,你猜他們會不會直接攪了你的老巢?”說罷,按住他的手又緊了幾分。少年緩慢的抬眸,開口說了一句話。他嗓音嘶啞,參雜著嘶嘶地噪聲,趙世囂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么。直到他體型漸漸變小,原本俯視男孩的視角成了仰視,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上,他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不可置信的喊道,你對我做了什么!脫口而出的聲音卻成了:“汪汪汪!”他無法相信,自己變成了一條狗!滿頭大汗地走了兩步,四腿因不協調而摔倒在地,不甘心的嚎叫,出口的是聲聲犬吠。少年再次開口,這次,他聽清楚說的什么了。少年的語氣沒有起伏,只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又似是嘲諷:“變成狗,不就說不出去了?!?/br>寒風凜冽,冷夜蕭條,寂寥狹窄的小巷里,獨留一條野狗,絕望地大聲叫喚。他不停的奔跑著,倒下,爬起來,嘶吼著發泄情緒,直到精疲力竭,直到清晨的寂靜被鳥兒的晨叫聲打破,太陽冉冉升起,街上行人開始增多。他感覺有一雙稚嫩的手將他抱起。“mama,是流浪小狗,我想把他帶回家!”“你還養什么狗?你知不知道家里已經死了多少條狗了?走走走,快去上學!”“我只是跟它們玩玩嘛,不過就是幾只畜生,死了就死了嘛!”“狗也是有生命,也是會痛的,真是的,把你養在你奶奶家真是慣壞你了!”流浪狗像聽的懂人話般,哆嗦起來。母親并未發現異常,帶著女兒匆匆離開。流浪狗癱軟在地,長長地松了口氣。他嘗試站立起來繼續走,但身體已經虛脫,躺在地上無力的痙攣。不知過了多久,等他痙攣的四肢漸漸好轉,那如百靈鳥般清脆的聲音再次自身后響起。“太好了,小狗你還在呀,mama已經同意我把你抱回家咯?!?/br>流浪狗無助的反抗起來,宛如困獸猶斗。不知是他已經疲憊不堪的原因,還是小女孩力氣巨大,愣是沒掙脫開。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暴戾,揪著他的耳朵使勁地撕拉:“不許動!再動我把你耳朵拔下來!”痛!痛!痛!等流浪狗僵硬著身體不動了,小女孩才歡快地一蹦一跳朝馬路盡頭走去。空氣中似乎回蕩著少年之前說的話,他那時沒有聽清,此刻帶著回聲,飄飄忽忽傳入耳中。你知道的太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第29章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黑豬山張燈結彩,一副祥和景象。自幾月前那次綁架事件,兔銘銘徹底變成了家里蹲,一步都沒出過黑豬山半步,搞得虎奕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高興的是一帶呆洞里,難免擦槍走火,醬醬釀釀一番,雖然小兔子還是羞羞的,但洞里就這點地方,要是不肯,直接抱住放床上就好啦,反正到了床上也只會咿咿呀呀地往他懷里亂竄,擔心的是長時間不出去,小兔子以后會對出門產生恐懼感。兔銘銘還算好的,幾個獲救的小妖怪多多少少得了抑郁癥,自閉癥,現在妖管部正請人類有威望的心理導師幫忙疏導,這種事不是一時半會解決好的,所以只能循序漸進,慢慢來。山里的小老虎們興高采烈地搬出去兩腳動物那買來的炮仗,霹靂啪啦放著,炮仗一飛沖天開出五顏六色的雪花狀。本來兔銘銘邀請了管妖部一干妖來吃團圓飯,結果只有蛇戚兒這個文職妖員一年到頭終于得了空趕了過來。兔銘銘探頭望了望,問道:“楊立威也很忙嗎,他怎么也沒來呀?”蛇戚兒嘆氣,眼中皆是同情之色:“他前天幫忙搬斷魂幡的時候,不小心砸到腦袋了,現在他整個腦袋都被劈成兩瓣,動都沒法動?!?/br>斷魂幡對妖怪作用不大,對魂魄殺傷力巨大,兔銘銘長大了嘴巴,問道:“那他沒事吧?”“沒事,我拿針線把他腦袋縫好了,現在在所里躺著呢?!?/br>蛇戚兒回想起楊立威痛的兩眼外翻的模樣,不禁搖頭惋惜,楊立威這孩子勤奮又刻苦,就是不知怎么的,總是做一樣錯一樣,傷腦筋啊。虎奕夾了一筷子的胡蘿卜片喂到兔銘銘嘴里,見他滿足的鼓起腮幫子,濃密的睫毛隨著兔眼的瞇起投下兩道扇形的陰影,忍不住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