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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授意的,本宮正打算找皇上和仁德皇貴妃問問清楚,如此輕賤我夏侯一族是為哪般?弟媳又突然許給大伯,就因為公主半夜爬了我鈺兒床嗎?難不成公主不知廉恥,我們夏侯一族都得將個蕩\婦迎進家門?這又是哪門子道理?” 西淳瑩眼里一簇簇的小火苗,前世也沒少被怡沁皇貴妃刁難,今生再見到這個姑母,見她扭曲著一張臉,卻突然開心極了。 “兒臣拜見貴妃娘娘,娘娘不用太過激動,夏侯一族家主早晚是我鈺哥哥,他已經是我的駙馬了。娘娘對本宮如此態度,就不怕今后少了可以依仗的娘家靠山?” “下賤無恥,還胡言妄語。鈺兒怎么會為了你這么個賤婦滯留皇宮?眼下洪珪窮兵黷武擾得北胡草原五部不得安寧,北胡局勢一觸即發,他不趕緊滾回北地,卻耗在這里為婚事奔走,全是因為你這賤人,我鈺兒才會不顧家族大業,看我今兒不替他死去的親娘,替皇家先祖教訓你這目無尊長,目無綱紀的長公主?!?/br> 說完,怡沁皇貴妃作勢就要打,巴掌沒下來卻被一只手掌給架住了。 “慢著,你有什么資格打我皇兒?” ☆、第十八章 說客 仁德皇貴妃反手將怡沁皇貴妃給推了一個趔趄。 “本宮的皇兒,還輪不到貴妃教訓。倘若行為不端,還有一個母妃管教呢?!?/br> 見到來人是仁德皇貴妃,夏侯洇萱氣焰更加囂張了。 “那敢問皇貴妃,公主半夜爬大伯床榻,此等在民間都要浸豬籠的行為,娘娘為何不好生管教,任公主敗壞皇族臉面呢?還是,母妃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功夫迷得皇上五迷三道,霸盡圣寵皇恩,女兒有樣學樣,將勾欄里那些個服侍男人的手段學了個精通,卻忘了凡事講究個禮法綱紀呢?” “半夜爬男人床榻?有這事?怡沁皇貴妃可能聽到什么子虛烏有的謠言了,皇上下了朝就奔我宮里頭來了,這事今兒個夏侯將軍在朝堂上可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向皇家負荊請罪了。說是思慕長公主已久,在北胡聽說公主許給親弟夏侯訣就憂思過度,連夜趕回汴京,滯留皇宮又發現事情毫無轉圜余地,遂心生憤恨,醉酒后劫持并jian污了公主,終釀下大錯?!?/br> 仁德皇貴妃看著夏侯洇萱不敢置信的臉,心里生出些許痛快,遂又道:“夏侯將軍功在社稷,為大魏立下汗馬功勞,一時行差踏錯也是情有可原。原本西淳長公主與夏侯侍郎兩情相悅,已定下百年白首之約,既然夏侯將軍為了整個國家在北胡邊境浴血搏殺,那我皇家長公主稍作犧牲,以慰忠良,以安民心,以護家國,倒也沒什么不可?!?/br> “你,你們,好啊,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如此之高,本宮自嘆不如,佩服佩服?!?/br> 怡沁皇貴妃說完再不作停留,直接拂袖而去。 仁德皇貴妃的話卻讓西淳瑩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竟然這樣說,竟然將所有的臟水全攬到自己身上? 那以后,頂著個jian污公主,奪兄弟之妻的名聲,在整個官場同僚面前,他還如何抬得起頭來? “瑩兒,瑩兒,瑩兒?!比实禄寿F妃叫了西淳瑩很多聲,她都沒有回魂,無奈只得重重掐她的手。 “很震驚是嗎?夏侯將軍為你做的這一切,連母妃都深深被撼動。太不容易了?!?/br> 仁德皇貴妃拉過皇長女坐于軟塌上,笑著說:“皇兒跟夏侯將軍的婚事算是塵埃落定,圓滿落幕了。大婚籌備母妃親自抓,皇兒盡管放心好,夏侯將軍忙于北地庶務,不日將啟程回北胡,大婚得抓緊推進了,還好先頭你跟夏侯訣的婚約,已經將各種雜事推進得七七八八了?!?/br> 見皇兒羞澀得一直低垂著頭,仁德皇貴妃將女兒的手牽過來,細細拿捏在手心里。 “瑩兒啊。民間都說,出嫁從夫。這嫁給夏侯鈺,單憑他對你的這一份心,母妃是一百個放心。但是往后過日子,不能單靠著他對你的這份心。你們之間的障礙還有很多,譬如夏侯府,就算你再怎么排斥抵觸,你都不得不去接觸;又譬如北胡,北胡荒涼,近年又一直在戰亂,父皇母妃是真舍不得讓你跟夏侯鈺去那種地方吃苦?!?/br> “所以,瑩兒,趁大婚這段時間,好好想清楚,你要過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日子?如若你婚后依然想住在皇宮,我想夏侯鈺是會依你的,大不了讓夏侯鈺多往返來回;但是,大婚過后,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你至少得在夏侯府呆上一個月,夏侯鈺不在府上,你跟那一屋子牛鬼蛇神呆一起,可萬事要小心周全了。特別是夏侯訣,這個人就不是個心胸寬廣的?!?/br> 仁德皇貴妃又嘮叨了許久,突然拿出一個錦盒,神神秘秘地說,是要給自己寶貝閨女出嫁的壓箱寶。 可當那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西淳瑩直接傻眼了,那是個銀鐲,通體波浪型的流紋,上頭兩端各綴以皓月繁星。 竟然與夏侯鈺給她的星月鐲如此之像。 不同的是,這個鐲子的皓月與繁星之間,有一個眼淚狀的豁口。 “這個,叫櫻洛鐲。相傳是遠古神物,是流黎山狼王洞入口石壁的鑰匙,母妃先祖因緣偶爾得之后,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母妃今兒拿出來,讓它保佑皇兒,特別是夏侯鈺平安順遂。當然,只是個傳說而已,這么多年過去了,這櫻洛鐲也沒瞧見有什么通天的神奇?!?/br> 櫻洛竟然是個銀鐲?夏侯鈺不是說,是種植物? 星月鐲和櫻洛鐲又有何關聯?為何這兩個鐲子會如此之像。 而且,又是狼王洞? “母妃,這個眼淚狀的空缺,之前就一直是這樣的嗎?” “不是,據本宮的外祖說,這個空缺,原先鑲嵌著一個褐色的琥珀?!?/br> 此后,西淳瑩經常將兩只鐲子拿出來細細比對,竟也沒瞧出什么神奇,也就不了了之了。 幾日后,很意外地,西淳瑩的朝曦宮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夏侯訣的母親,魏瀾馨。 這魏瀾馨長得嬌媚自是不用說。 四十幾歲的人了,仍青澀得如同含苞待放的少女,所到之處,搖曳著絲絲縷縷罌粟花的香氣。 這個女人身上,有股子能迷人心神的勁兒。 “民婦,給公主殿下請安,殿下萬福金安?!?/br> “起吧。夏侯夫人不用如此客氣。此前到府上叨嘮,承蒙夫人關照?!?/br> 與魏瀾馨面對面坐著,西淳瑩看著這笑里藏刀的一張臉,頓覺好笑。 其實上輩子沒嫁給夏侯訣之前,西淳瑩也滿懷憧憬想過跟夏侯訣的母親,未來的婆婆搞好關系的,甚至將姿態放得很低。 等到她被夏侯鈺強占后,整個夏侯府開始說她的閑話時,這個魏瀾馨還安慰過她幾回。 那時候她太需要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