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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一個姓氏,看了名冊才發現是弄錯了,即使如此,他們的關系也漸漸好了起來,也正是他積極的去找許和安父母的聯系方式。他現在顯得很忐忑,因為他不知道許和安的父母到底和許和安有怎么樣的過去,于是又緊張又謹慎。他舉著寫著名字的接機牌站在那里,卻忍不住過一會就走一下,嘴里也念念有詞,我湊近去聽,原來他在準備安慰和勸解的話,建立在他們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上。“死者為大,許哥生前也是很惦記你們的,經常和我說起你們,你們就原諒他吧?!?/br>“什么都過去了,看開點吧,都是親人?!?/br>他反復低聲叨念著這些詞,不禁讓我想起許和安父親說的,不管誰死都不會原諒他的話。該是許和安父母乘坐的那座飛機落地了,我漫不經心的看向出口,然后猛地一震,驚訝的發現,我竟然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們。變了很多,這是理所當然了,變老了,變脆弱了,其實不過不到十年的時間,可變化大到,幾乎還是認不出來了。許和安的父親,一直在試圖挺直著脊背,不過這是徒勞的,他的脊背還是彎了,他自以為是挺直,其實還是彎著。他攙扶著身邊的老婦人,她眼圈通紅,眼皮耷拉,十足的老相。這一對老夫妻站在一起,正是中國最最傳統的那種組合,嚴父慈母。因著母親帶著哀意,而父親十足的頑固執拗模樣,徐鶴一下子認出來他們。他走過去,簡單的說了兩句,接下來他一直試圖開口說兩句,可是父親仍然頑固執拗的閉著雙唇,抿著死死的,和電話里的暴跳如雷還不一樣,母親也低著頭,沉浸在哀傷里,也不愿意說話,這場合又不適合開個玩笑調劑一下,于是場面冷了下來。徐鶴是公司很好的公關,一直致力于能和任何人搭上話,從不冷場,先前做的只是職業習慣,現在場面冷了下來,他從恍然大悟,對,是該這樣。他帶著他們開車直接往許和安的家里去。一打開門,就是碩大的遺像,許和安朝他們笑的勉強。我冷靜的端詳著他們的反應,饒有興趣的比對著。其實這場面是沒什么好描述的。許和安肯定會原諒他們的不原諒,他的父母也肯定會原諒本想不原諒的兒子。親情呀,人死為大呀,父母總是愛著自己的孩子呀,孩子總是愛著自己的父母呀,諸如此類的,實在是沒什么好說的。總的來說,還是一副能讓人感動的,盡釋前嫌的,以某一方死亡作為事件結束的場面。母親幾近暈厥,父親來不及釋放他復雜難言的情緒,就得顧忌著老伴的身體。后來他們相依相偎,坐在客廳里,呆愣楞的看著遺像。遺像上的許和安,仍舊朝他們笑的勉強。徐鶴已經退出去了。過了很久,他們開始說話。“我還沒見那孩子一面呢,聽他同事說,當天就火化了,怎么就那么殘忍,不多留幾天讓我們看看呢?”青花瓷的骨灰盒,還放在遺像的下面。“有什么好看的!看了還不得氣死我?!?/br>“那么久沒見,也不知道他的病好沒好?!?/br>“他要是不喜歡男人了,早就聯系我們了?!?/br>“那還不是你非鬧著搬家!就算和安病好了,也找不到我們啊?!?/br>“哼!”“老頭啊,你說要不要和靜來看看???”“把他叫來傳染上怎么辦?咱們可就這一個兒子了?!?/br>“怎么會傳染呢……不過還是別耽誤他工作了?!?/br>他們相互依偎著,互做對方的支撐,翻來覆去就是這些話。我想起許和安的弟弟許和靜,這名字就像個女孩子,還好不是許和安叫這個,不然我是絕不會沿用這個名字的。許和靜比許和安小好幾歲,是許和安母親偷偷出去生的,回來辦戶口和各種手續又花了不少錢,所以對這個兒子格外在乎。和許和安要跳脫些的性子比起來,許和靜實在乖的很。當然,他們也不是偏愛許和靜,對大兒子許和安也是愛的,但是,大家都知道,人呢,只要一當上哥哥jiejie了,就要永遠和“你是哥哥/jiejie,你要讓著/忍著/原諒弟弟/meimei”這些話,纏繞不休一輩子了。這簡直是魔咒不是么?當然,會這樣說的,只是因為我和許和安,都不是那等愿意自我犧牲的寬和之人罷了。不過也當然么,許和安是喜歡許和靜,那是弟弟呀,可是兩個人都是男孩,自然不能纏纏膩膩的相處,所以關系慢慢疏遠,也是理所當然的了。在我留下的許和安記憶里,他也曾經那么期盼于“mama要給你生個小弟弟,你開心不開心呀”,也自豪于“這是你弟弟,以后你就要做個男子漢,好好保護他?!?/br>可我從來沒聽過,“這是你哥哥,你要愛他、尊敬他?!?/br>許和安的父母,到底決定了不讓許和靜來一趟。他們想著,人么,要落地生根,許和安的骨灰盒,總得帶回家鄉埋葬的,雖然是火化,尸體沒有了,可入土為安么,還得埋到地里面。許和靜那時再看,也是一樣的。他們匆匆的買了后天的票,先在這里將就兩天,處理一下許和安留下的房產和其他之后,就回去。他們沒說,回的是最一開始,許和安居住過的家,還是他們為了躲著,又搬去了的那個城市。夜晚,我又忍不住去盤亙在許和安的遺像面前。他笑的那樣勉強,說的文藝一點,是否他也在為此刻而尷尬?作者有話要說: 一天就要寫一章,主角二十五章之后才死,那我現在改成五天之后就死可不可以!回答我!不回答我就改文案了!☆、第〇六章房子,許和安已經還完了貸款,要處理也很好處理,許和安的父母委托了徐鶴,將房子掛到了房產交易所,只等著房產交接的時候再過來簽字就好。車,也是這樣的處理。其他的,并沒有什么了,房子里的家具全部留下,至于衣服和私人用品,都盡數清理出去。一個人存在的痕跡,其實很薄弱,看不到了,就不在了。我跟著許和安的父母上了飛機。我坐在飛機頂上,呼嘯到尖銳破空的風,從我身體里隨意穿過,我連頭發絲兒都是安靜垂落在肩膀上的。只用那么秒秒鐘的功夫,我就離開了許和安生活那么久的城市。我沒有留戀,生活在那里的人不是我。傍晚,飛機停下,我繼續跟著許和安的父母。這不是度過許和安童年的那個城市,這是他們后來搬來的那個。這個城市對我來說很是陌生,我沒來過這里,我是說,許和安的眼睛里沒看過這里。我看著許和安的父母,帶著許和安的遺像和骨灰盒回到他們的新家。骨灰盒是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