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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去和工作人員去談價錢。說來也好笑,怎么人世間最悲傷的事,總是要和錢掛上關系呢?在這簡陋到如同農家小院的火葬場里,安成選擇了火化更徹底的那一檔服務。這個比略次的那個貴一千塊錢,但是燒的要快,燒的更碎。工作人員很理智的和他將哪個錢代表著哪種服務的時候,安成就有些站不住了。我忍不住陰暗的想,他是不是錢不夠了,因為要出錢的地方多著呢,骨灰盒,墓場,這些都是花錢的大頭;當然,安成要是沒錢了,玩個骨灰撒向大海,說你我今后同在,或者買個便宜的骨灰盒,然后放在自己家中,都是很合適的做法。以前許和安這樣夸過安成,說他最是勤儉持家,很賢惠。那時安成總是會紅著臉,又嫌棄許和安拿他來和女人對比。許和安這點有些不妥,他開心了就管不住嘴,特別是在床上,總會讓安成惱怒。“我適合的是狗,不是貓?!蔽疫@會才明白為什么他這樣說。這樣看來,他們分手也是正常極了,勉強不來。火葬場這會不用排隊,交上了錢,他們就來到了煉尸爐前。從外面進來的時候,那煙筒已經冒開煙了。這個煉尸爐是很簡單的構造,拿我能想起來的東西,就是后來出的那種烤紅薯的爐子,上面很多孔洞,拉出來一個,里面橫躺著很多紅薯。冬天的時候許和安總是糾結在考紅薯的爐子外面。他喜歡吃很甜的白薯,但是這樣的白薯很不好找;他也喜歡吃很甜的紅薯,可同樣,也不好找。他每次抱著期待認真的挑選,但結果總讓他失望,不是買來的不好吃,而是沒有好吃到他想念的味道。這個煉尸爐就很像是那種烤紅薯的爐子,不過只有一個洞,推進去的死人也只有一個。聽說有的火葬場很不地道,趁著家屬不在場,就同時放很多人進去,燒完了就隨意分分骨灰,這樣省錢。我不知道這家火葬場信用如何,反正安成在這里看著。工作人員cao縱著機器,爐子下面伸出了軌道,他把裝著許和安的袋子像是紅薯那樣,放到了軌道上。軌道開始運行,開進了爐子里,門關上了,火起來了,嗡嗡嗡,聲音也來了。安成再一次崩潰。我既憐憫又同情的看著他,覺得很奇怪。死,不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嗎?死了,就是死了,這個事情一發生,到別人的耳中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消息通知了,人就知道了,自然也就接受了,可為什么安成還能一遍遍的崩潰,使我看著他的舉止都覺得啰嗦呢?隱約的火苗從爐艙中印出。許和安像是紅薯,但是不會被烤的很甜,只會被烤碎掉,像是放到垃圾處理廠的垃圾,減小體積,騰出給活人的空間來。我沒有進去看,即使我不畏火光。那場景一定很難看,比哭哭啼啼的安成還要難看。他這會改成無聲的抽泣了,大概力氣已經耗光了,水分也都流失了吧。其實我不用看,也能想象到在煉尸爐里有著什么樣的畫面。先是裝著許和安尸體的袋子,布袋子,纖維,蜷縮退去,迅速變成灰;然后是很容易被燒壞的表皮皮膚毛發,含著的水分連滋滋聲都沒有發出,就沒了;內臟器官要花一些時間,但是也不會很快,那火很大。接著,才是骨頭,最難燒的骨頭。骨頭雖然堅硬,但是身體各處的骨頭也并不都一樣難燒。先燒掉的肯定是頭蓋骨和各指節骨,最難燒的一定是腿骨和臂骨。我這樣懶洋洋的猜想著,看著安成癡癡的望著煉尸爐,每看一會就忍不住低下頭去,爆發出一陣陣的抽噎。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想應該不長,因為那個工作人員說這檔服務很快的,要是差的,真得燒半天才行。煉尸爐被工作人員關掉了,火停了,但是余威還在,爐門卻沒開,工作人員說,“還得涼涼才行?!?/br>這話逗笑了我。許和安每次買紅薯或白薯的時候,安成也會對他說,“還得涼涼才能吃?!?/br>爐門終于開了。載著一個小車似的的軌道開了出來。這個小車很簡陋,是去掉棺材蓋的摸樣?,F在,許和安就躺在里面。不過,以他這會的摸樣,我拿不準是不是要以他的名字來稱呼這一堆灰白色的東西。躺在棺材似的小車里的東西,正和我想象的一樣。柔軟的,有溫度的,都沒有了,剩下的是大部分散落的骨灰,還有比較堅硬的大腿骨和手骨,但是也是有了很多的裂縫,被燒成了灰白的顏色。安成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這個傻子,他以為火是萬能的嗎?當然不是。剩下的這些東西,還是得他收拾。早已經習以為常到有些厭煩的工作人員給安成一套工具,包括一個鐵锨、鐵盒,一個類似于搗蒜的鐵杵。安成拿在手上,有些不知所措。我猜他一定沒干過農活,連我這個尸鬼都知道該用這些做什么呢。但他畢竟沒那么笨,呆立了片刻,還是干了起來。他買的一個大骨灰盒已經在他身后了,他拆掉包裝的紙盒,小心翼翼的捧起來。這是瓷的方骨灰盒,上面畫著流行還沒過去的青花瓷圖案,更像是個精致的瓷器,也怪不得那么貴。他又蹲到小車前,做了個手勢,似乎是想捧著骨灰放到骨灰盒里,但是連虛擬的動作都沒做完,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手上沾著骨灰一定不是美好的體驗,也顯著像是玩泥巴小孩般的幼稚,再者,這一定會從指縫里漏出來的。所以鐵锨的作用便一望而知了。安成用這工具把碎末的骨灰小心翼翼的鏟到骨灰盒里。骨灰在盒子里鋪了一層又一層,而他姿態虔誠,像是愛花的花農,精挑細選了最好的泥土放在花盆里,等著種下一顆種子。小車里的粉末已經被鏟完了,他的視線又轉到那些碎骨頭上,露出了疼痛的表情。我知道這疼痛是從何而來的,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把那些碎裂的骨頭聚攏到一起,然后用那個鐵杵砸了下去。是呀,骨灰盒是要盛骨灰的,當然要變成粉末才行。他一下一下的砸著,砸一下哆嗦一下,好像也砸到了他身上。沒事的,放心砸吧,主人死了,那些沒生命的骨頭怎么會怕疼呢?這些骨頭已經很脆了,一點一點在他的動作下變成粉末。許和安喜歡吃餃子,最喜歡吃魚rou餡和白菜木耳rou的,當然,其他餡也愛的很,一包包很多,剩下的都放在冰箱里留著。吃餃子時要搗蒜,用搗蒜缸蒜臼,那動作和安成現在做的別無二致。搗蒜的時候是很爽的,那些發泄的快感和爽度,總會讓許和安砸出一份蒜泥來,可安成不喜歡吃太稀的,所以許和安每次都要搗兩種蒜。不知道安成現在這樣砸,會不會體會到許和安喜歡吃蒜泥的心態呢?骨灰都進了骨灰盒,可以離開火葬場了。安成抱著站在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