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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一左一右的擒在兩端。 原以為是沖著楊閣老來的,誰料最后抓的居然是聞芊,楊夫人怔忡了好一會兒才回神,繞過飯桌質問道: “你們干甚么?” 楊漸把打算動手的施百川摁了下去,耐著性子與他周旋:“白監丞,我家這位姑娘可是犯了什么事么?” 趾高氣揚的宦官負手而立,并未把這位前任首輔放在眼里,“當然犯了事,東廠又不是錦衣衛,幾時抓錯人過?!?/br> 施百川齜牙沖他咧開嘴。 白監丞伸出兩指對準聞芊,“這女子乃是朝廷欽犯,意圖不軌,證據確鑿,廠公命我等速速拿人審問。咱家奉命辦事,打攪之處,還望閣老見諒了?!?/br> “朝廷欽犯”四個字甫一出口,聞芊整個人倏地一震,雙目猛然抬起。 “你說是就是?”施百川拍桌而起,“證據呢?東廠就可以隨便抓了嗎?” “這就不是你們錦衣衛能cao心的事了。帶走——”白監丞略一頷首,番役即刻押著聞芊往外走,眼見楊閣老還欲說話,他側身時不咸不淡地補充,“窩藏要犯可是重罪,閣老,好自為之啊?!?/br> 人群撤得很快,腳步里夾雜著甲胄上銅片相撞的細碎聲,捧花藍的小丫環畏懼地縮到朗許背后。他目光一路追隨,似乎是想上前,然而剛邁出腳,聞芊卻偏過頭來沖他提醒般的搖了搖頭。 朗許驀地頓住。 只是遲疑了這片刻,東廠的人已然從眼前一晃而過。 垂花門被帶得“吱呀吱呀”來回扇動,院中是如同凝固一樣的死寂。變故自發生到結束,前后僅僅一盞茶的時間,甚至于好些人還沒反應過來。 門扉終于在風里靜止,施百川像是想起什么,撒腿往外跑。 “我去找我哥!” 施百川趕到北鎮撫司時,楊晉才離開不久,兩個人正好錯開。他卻也沒回家,而是繞遠路去了一趟脂粉鋪。 這是聞芊在揚州時就鐘愛的一家店,如今到了京城,差不多三五天就要來逛一回?!岸臉颉钡睦习宀畈欢嗪退麄儌z都相熟了,于是進門便遞了盒螺黛來。 “店里的新品,前幾日剛做好的,還沒來得及在市面上賣?!崩习迨莻€三十出頭的婦人,面容包養得很好,瞧著和聞芊的年紀不相上下,“您先拿去給夫人試試,回頭若有哪里不妥的,讓她來同我說一說?!?/br> 白拿人的東西他總覺不大好,再三推脫了幾番,可惜女人的嘴皮子永遠都那么厲害,楊晉終究敗下陣來,道了句多謝,一面打量手里脂粉盒,一面告辭出去。 身后的鋪子香風縹緲,檐下的鈴鐺清脆作響,一整條街似都彌漫著甜膩的味道。 知道聞芊最近心情欠佳,或許,這個能稍微轉移她的注意力。思及如此,楊晉抿唇用力握了握。 幾乎是在他抬頭的剎那,長街上那隊平日里水火不容的番役便映入眼簾,其中有一抹他極其熟悉的身影,目不斜視地從店門前走過。 作者有話要說: 施百川:哥!大嫂子被妖怪抓走了QAQ! 阿基:…… 曹開陽的原型是仿的曹吉祥。 歷史上曹吉祥造反是想當皇帝的,總覺得太弱智了一點,所以這里給他增了一點智商。 老曹計劃實施的基礎是太子不在京城。 因為明朝朱棣遷都北京,太子守南京(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守南京,如果有歷史大佬清楚求告知) 如果太子在京城,他謀反的成功的幾率就會hin小了~當然,這在本文不是重點! * 【感謝】 輕舟飄搖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1-20 20:14:49 輕舟飄搖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1-20 20:16:22 讀者“夏戀”,灌溉營養液 12018-01-20 21:33:05 讀者“夏戀”,灌溉營養液 12018-01-20 21:23:06 讀者“是辛巴呀”,灌溉營養液 12018-01-20 18:07:27 讀者“不二的周助”,灌溉營養液 102018-01-20 11:19:51 讀者“陸菀”,灌溉營養液 22018-01-20 09:46:06 讀者“mintnjy”,灌溉營養液 12018-01-20 08:48:04 讀者“索尼婭不是夢”,灌溉營養液 12018-01-20 07:11:42 讀者“doria”,灌溉營養液 202018-01-20 06:12:41 讀者“夏秋”,灌溉營養液 12018-01-20 02:16:32 讀者“今天的我也是一條咸魚”,灌溉營養液 102018-01-20 00:17:36 第八七章 是年,承明二十五年,八月庚子日。 北方與南方有著明顯的區別,初秋的天氣已經開始顯出寒冬的跡象,深宮里冷風蕭索,檐角上的獸頭面目猙獰,在宮燈蒼白的光芒中愈發的陰森,似有鬼氣。 由于皇后身體抱恙,半個月前遼王妃便帶著小皇孫住進了坤寧宮。曹開陽踏著月色,在宮門下鑰前趕了回來。 他今晚的任務說是最輕松——只要把小皇孫看好,等外頭事情了結,他再抱著孩子把準備妥當的龍袍往上一套,就算大功告成。 可正是因為無事可干,又不知曹睿那邊的情況,他獨自待在宮里才更加忐忑難安,一時一刻都過得尤其艱難。 曹開陽在坤寧宮外的茶水房中坐著,指頭不安的敲打著玫瑰椅的扶手,一旁的小宦官自不知他焦心何事,很是熱情地忙前跑后,端茶送水。 “廠公,我剛進去過了,娘娘精神好著呢,您別擔心……來喝口茶暖暖身子?!?/br> 他把茶接過來,手上捧了半天,最后還是放下了。 另一邊,曹府之中。 偏廳內燈影幢幢,大門緊閉著,從外面看過去,能清楚的瞧見投在門上的無數個身影。曹睿招待著他用銀子養了好幾年的蒙古韃官,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句話果然不假。 到底是真金白銀底下打磨出來的東西,個個膘肥體壯,身形健碩。 這是在當今征戰西北時,被打得落花流水而不得不投降的蒙古兵。盡管拼真功夫干不過承明帝,但這波人生來驍勇善戰,聚集起來干掉個把守軍還是綽綽有余。 曹睿三十不到,正值年輕氣盛的年紀,他是曹開陽一手提拔上來的,踩著先輩的血路平步青云,自小沒吃過多少苦,因此缺乏心機與城府,對舅舅的計劃頗有信心,總覺得今晚一過,明日他就要踏上一條不同尋常的大道了。 一頓飯吃到高/潮,他率先舉碗痛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