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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別重逢。 這次一定得到你。 【我貝貝的文普遍是小甜餅,這本現目前只有文案預收,喜歡的可以搜筆名收藏一下,謝謝大家=3=】 【這章送70個紅包~】 第八四章 樓硯現在的舉動差不多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了。與萬人唾罵的東廠太監合作,陷害忠良,無所不用其極,然后一步一步接近那位九五之尊。 是覺得他名不正言不順,想殺了他昭告天下,再將建元帝的舊臣召集起來,迎接舊主回宮嗎? 莫非他已經知道了族人的下落? 可若真是如此,在今晚的對話中,他的反應也不該是這樣的…… 況且當今眼里容不得上一代君王,又和那幫老臣有什么關系? 全然看不透他此舉的緣由。 聞芊忽然感覺自己認識樓硯那么久,眼下才發現對他竟一點也不了解。 “在我印象里?!睏顣x看出她所想,“樓硯不像是個會沖動上頭的人,你先別自己嚇自己?!?/br> 聞芊搖了搖頭,“可無論他要做什么,某些事都已是板上釘釘?!?/br> 一夜之間,她就從尋常老百姓變成了大齊皇帝暗里通緝的對象,倘若被人知道,不僅她必死無疑,沒準兒還會牽連楊晉一家跟著遭殃。 樓硯說得對,她還真是……不該來京城的。 果然,真相永遠都是在不知道的時候最風平浪靜,不是所有的實情都能讓人坦然接受的。 聞芊靠在架子床的鏤空雕花柱上,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你是皇上的親軍,現在知道建元帝下落的方士余孽就在眼前了……會把我抓進詔獄么?沒準兒還可以連升兩級?!?/br> 若是以往,她這句輕描淡寫的調侃能含著輕佻的笑意,但此時此刻,楊晉只從她語氣里聽出無力感來。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聞芊的胳膊拉入懷里。 “說的什么傻話?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抓你去有何用?” 他嘴上這樣寬慰,卻在心里無奈地想:哪怕你真的攥著惠宗的線索,我也一樣做不到拿你去換前程啊…… 聞芊埋首在他胸口,一腦門的糊涂賬:“那樓硯的事,你打算……” “這些都先別去想?!睏顣x握著她的肩,深吸了口氣,勉強讓自己瞧著不那么陰郁,“眼下當務之急是吃藥,好好睡一覺,把你的腿傷養好?!?/br> “凡事不可一蹴而就,等你身體康復了,我們再從長計議……嗯?” 聞芊緩緩點頭。 他取過藥碗,勺子攪了幾下放在唇邊試溫度。 湯藥放了有一陣,這會兒已經溫涼,楊晉將湯匙遞過去,看著她很順從地垂眸喝完,“不過,你要記得自己保守住秘密?!彼ひ魤旱脴O低,“除了我,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br> 言外之意就是,包括楊漸,楊夫人,甚至是朗許也不能說。 這是攸關生死的大事,聞芊也明白其中輕重。 而對于樓硯,楊晉不得不投鼠忌器。 他進宮的動機不純,可自己卻無法將實情向承明帝和盤托出,因為一旦樓硯的身份暴露,那么錦衣衛查到聞芊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必須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在樓硯行動之前。 要么阻止,要么……釜底抽薪。 * 轉眼到了六月,春天發芽的枝葉已一發不可收拾地長成了一片茂密的濃蔭,在熱得發燙的風里風sao地招搖。 自打聞芊的腿疾復發后,楊晉便讓她老老實實的在家里養傷,他不著痕跡地隔絕了外界一切關于朝堂上的消息,無論是施百川、楊凝還是幾個樂坊的小姑娘,都極有眼色的避而不談。哪怕是楊晉,每日回來也只同她扯些不疼不癢,雞毛蒜皮的零碎。 聞芊能感覺出他笑顏背后的憔悴,所以很多時候也就默契地配合著不問了。 盛夏的府里有種喧囂的熱鬧,蓮池內開滿了花,一入夜芳香四溢。被暑熱蒸得焦躁的夏蟲在夜晚扯著嗓子叫囂,好似隨時能喊出一嘴的血來。 聞芊一直對昆蟲這類物體敬謝不敏,楊晉在大晚上好夢正酣時連著讓她叫醒了兩三回,此后也學乖了,早晚命人把這屋子里里外外熏上艾草,進屋前床上床下的給她檢查一遍這才敢就寢。 珠簾后擺著一大塊消暑的冰山,煙霧繚繞地往外冒冷氣。 聞芊正坐在床邊發呆地看著冰水融化,兩腿無意識地前后擺動。 支摘窗一關,那些嘈雜的蟲鳴便被阻隔在了墻后。楊晉掩好縫隙轉過身來,見她雙眸無神,一臉有心事的樣子。 饒是房間里已足夠涼爽,聞芊還是穿得很單薄,輕薄的白綢衫子下貼著水藍色的小衣,貪涼地敞著懷。 楊晉伸手替她系上衣帶,挨在旁邊坐了,問道:“在想什么?” 聞芊順勢歪頭倚著他胳膊,鼻中長長地嗯了一聲,“我在想……你說咱們家保護先帝隱居山林,那建元帝會是我認識的哪一個人呢?” 聞言,楊晉也跟著沉吟了良久。 從時間上算的話,先帝二十一歲登基,在位五年,二十六歲逃出宮。聞芊于承明五年出生,那會兒建元帝已經三十一了,也就是說,他三十一到四十一這十年是在那座“霧山”上度過的。 哪怕落魄的天子也依舊是九五之尊,樓家人定然會對他畢恭畢敬,就算身在山野,和旁人也會有明顯的差別。再結合聞芊同他講的幼年趣聞…… “如果我猜得不錯?!睏顣x停了停,“那位曾經給你們講故事的叔叔,很可能就是建元帝?!?/br> 聞芊雙足一頓,若有所思地頷首,“我也是這么想的?!?/br> 十多年前的記憶太久遠,對于這個叔叔,她甚至連容貌都想不起來,只依稀記得是個清瘦文雅的中年男子,說話輕言細語,待誰都是一副平和溫柔的模樣。 這樣的人,也曾坐在九龍倚上指點江山嗎? 架子床上鏤空雕著繁復的花紋,聞芊睜著眼,看月光流進來,在花瓣與根莖上浮動,街上的打更聲隔了幾重高墻飄在空氣中,顯得愈發渺遠空靈,連滿座的夏蟲都不自覺的鳴金收兵。 楊晉還沒躺下,在她腦袋頂上慵懶地支著頭,手指卷著一縷青絲把玩。 兩個人都毫無睡意。 “還在想你那個叔……那個建元帝?” 聞芊并未正面回答,但她的話不言而喻。 “小的時候不知道他的身份,常??吹剿氉宰谄律?,一坐就是一整天。那會兒覺得大人們都很忙,就他清閑,無所事事的,像個不務正業地紈绔子弟。 “后來他老愛和我們這些小孩子混在一起,又喜歡講故事,我便一直以為他是家族里有那么點學問,可又沒考上功名最后自甘墮落的書生?!?/br> 說著,聞芊轉過身,面向他。 指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