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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繡墩上側身,“聽過怕爹的,我還沒聽說怕祖父的?!?/br> “我爹是個文弱書生,打不動我?!彼麕Я诵┘m結地抿抿唇,“可我祖父不同,他是□□時的戰/將,三朝元老,這輩子縱橫沙場,便是今上見了也得給他幾分薄面?!?/br> 聞芊本就對這些世家大族不了解,也是頭次見楊晉提到自己的家人,看他難得這般戰戰兢兢,不免感覺有趣,大手一揮,仗義道:“怕什么,到時候聞jiejie保護你?!?/br> 瞧她這有恃無恐的樣子,楊晉也不多言,只淡笑著嗯了一聲。 * 徐州城里入夜后格外安靜。 不知是為什么,這種大城鎮晚上并不宵禁,但此處卻有著和他們沿途所停留的小鎮小村一般的沉寂。 客棧是老字號了,連院中種的樹都上了年紀,枝干粗大,葉子茂盛,甚至好幾段枝椏還探到了窗邊,好似成了精的妖怪在偷偷聽屋內人言語。 聞芊盯著朗許把藥喝完,藥大概很苦,因為他的眉頭一直若有似無地皺著。 “吃糖么?”在朗許放下碗的同時,她將手邊的果脯推了過去,后者抬手擺了擺,示意不用。 “樓大奶媽制成的藥也斷斷續續服了兩個月了吧,怎么樣,你覺得有效果嗎?”聞芊拉著他,“來,試一試?!?/br> 朗許順從的張開嘴,吃力地發聲。 “啊——” 無論他怎樣努力,口中仍只是像壞了的破鑼,干啞難聽,時間久了,連住在隔壁的人也不由伸長脖子出來張望,想瞧瞧是哪家熊孩子在敲鑼。 聞芊卻不介懷地靜靜聽著。 就在此刻,夜風卷起樹葉沙沙作響。 朗許驟然住聲,警惕地往窗口看去。 “怎么了?” 他收回視線,垂目兀自思索了須臾,終究沖她搖搖頭。 北風刮了一整宿,早起時滿地都是落葉,帶著nongnong的濕氣。 眾人吃飽睡足,照例牽馬趕路。 有了昨天在客棧中的所見所聞,錦衣衛一幫人好似將聞芊當做了一種全新的動物,連咳嗽一聲都會無端端地緊張。 在施百川地強烈堅持之下,聞芊莫名其妙地被塞進了車內,并裹上了厚得能生痱子的絨毯。 在她一臉的困頓中,馬車開始轆轆往前行。 “怎么,我瞧著有那么怕冷?” 游月聳了聳肩,旁邊的小菱歌卻是接話,“不過今天是挺冷的,據說北方老早就下雪了,也不知我們幾時能見到呀?” 聞芊把毯子往腿邊一撩,打起車簾往外看。 從沉睡中初初醒來的徐州城還有幾分蕭瑟,開門做生意的小二打著哈欠揉眼睛,沿途的城墻和告示牌上貼著通緝令,寒風卷過把未粘牢的一角抖得獵獵作響。 昨日來時未曾細看,今天才隱約覺得這座城有些許說不出的違和感。 女人的直覺向來很準,但總是道不出什么所以然。 直到行至北面的城門處,那感覺的源頭便豁然而出。 從進門的公告欄到北門第二塊磚的位置,人流擠得水泄不通,大老遠便聽得窸窸窣窣議論聲。 難怪街上行人會如此稀少,原來都聚到這兒瞧熱鬧了。 聞芊順著城墻里那一道道早已干涸的血跡看上去,只見高高的青磚中釘著一個人,白色的深衣染透鮮血,腦袋無力的往肩頭耷拉。 在尸體旁邊的墻磚上,有朱紅的幾個大字,血痕從每一筆每一劃間微往下滑,瞧著觸目驚心。 它寫道: “我叫‘春山’?!?/br>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 一天沒見了想我嗎?。?! 謝謝,我的男女主成功成親,這絕壁是我所有文中成親最早的一對了! 我為我的敬業撒花! 成親黨請讓我看見你們的雙手! 這邊的朋友! 那邊的朋友! …… 好久沒有寫副本了,忍不住想狠狠的拋棄言情君…… 這大概是倒數第二個和主線沒什么關系的副本? 請大家盡情享受這段沒有陰謀,還能風平浪靜的時光…… * 【感謝】 紐約最愛燈光師小薇?扔了1個地雷 讀者“紐約最愛燈光師小薇?”,灌溉營養液 1 沒錯我就是那個停更之后想發紅包的人! 這章也是50個,么么啾 第四四章 府衙中的官差里三層外三層地把人群隔開, 城門下站了兩個頭戴冠帽, 身著真青曳撒的男子,看上去像是宦官, 而徐州的錦衣衛正在與之交涉。 死的這倒霉蛋不知是誰, 竟能讓三方勢力齊聚一堂。 聞芊一行本就不愛多管閑事,別說死了個大胖子掛在墻頭, 哪怕承明皇帝本人在城上上吊她都沒興趣圍觀。 因未聽到吩咐, 朗許便依舊驅車前行,畢竟有楊晉幾人在前面開道,腰牌一亮, 走得毫無阻礙。 然而就在快出城時,車下忽被人一攔, 跟在那倆宦官身邊的三個隨從掐著公鴨嗓子嚷嚷道:“愣頭走什么, 城門已封,還不退下!” 從來只有自己和人嚷嚷的,還沒見誰敢擋他的路, 施百川瞬間抽出制牌來打算糊他一臉:“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勿要多管閑事?!?/br> 誰料對方連一眼都沒多給他,不耐煩的冷笑:“鄧監丞死在徐州,此事東廠必要討個說法, 錦衣衛?天王老子來也甭想出城!” “你!……” 原來這大胖子是個太監,聞芊打起簾子,正見燕長寒撥開人朝楊晉走來。 “楊兄弟?!毖嚅L寒諱莫如深地對他使了個眼色,楊晉當下會意地隨他行至一旁。 遠處那幫氣焰囂張的“咱家”們已經開始閉門封城了, 尸骨早寒的鄧監丞也總算被人放了下來,過于肥大的身軀在地上平躺成了一座小山。 他收回視線,“這個春山是誰?” 提起此人,燕長寒不免帶了些澀然的苦笑:“昨日瞧你們趕路匆忙,便沒將這事告訴兄弟你,誰知眼下竟招惹這樣的麻煩……” 楊晉搖頭說無妨。 他伸手遙遙一指,沖著墻邊的告示欄道:“看見那上面貼著的通緝令了沒有?” 通緝令上的確白紙黑字寫了滿滿一大篇,但最要緊的畫像卻是個模糊的影子,五官、眉眼、甚至體型輪廓全沒有,官府為了顯得自身不那么無能,應付了事的勾了個黑影,看著分外敷衍,好似是塊叉燒都能上榜一般。 “春山是徐州城追查了近兩年的飛賊,他來無影去無蹤,有一身絕世好輕功,但至今沒人見過他的容貌。這也是官府久久捉拿不到此人的緣故?!?/br> “怎么,你們這兒也有特產的鬧鬼?” 聞芊從車上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大概,心說大家都是裝神弄鬼,到時把朗許叫來和對方好好攀談一番,說不定還能相見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