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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藏了什么寶藏?”她開始異想天開。 “……不清楚?!?/br> “楊大人,你看過志怪話本么?”聞芊和他攀談起來。 “沒怎么看過?!?/br> “那我,給你講個嚇人的故事,怎么樣?”她興致勃勃。 楊晉一面打量周圍環境,一面漫不經心地應聲。 “有一個男子帶著一個女子去一戶有錢人家里查案,他們倆不小心被關進了地牢,那個男的在前面找出路,女的就在他身后等著,等呀等呀,突然有根繩索把那個女的給吊了起來……” 楊晉身形一頓。 聞芊接著道:“那個男的還不知道,只聽見身后有人說,要給他講故事……” 他終于轉了過來。 她像是靈感閃現似的壓低嗓音:“結果這個男的就轉了過來,卻看到那個女人依然站在他跟前,殊不知,他面前的這個姑娘其實是……” 話未說完,楊晉看著她,突然開了口:“聞芊,你背后好像有人?!?/br> 她聞言一怔,反倒先打了個激靈,一時忘了自己腳上有傷,急忙要躲開,這一躲牽扯到腳上的傷,疼得她倒抽了口涼氣。 耳畔似有一聲輕笑,聞芊咬住嘴唇慍惱地瞪著他。 “楊晉,你!……” 他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走過來,“好了,別鬧了?!?/br> 說著,俯身去給她瞧了瞧傷,提醒道:“你當心點,莫要亂動,傷口都快崩開了?!?/br> “那還不是你害的!”聞芊揉著腿不滿。 說話間,濃煙已順著洞口淌到了身下。 周遭火銃的聲響逐漸平息,可火勢依舊不止不休,洞口早已被堵住,大概填滿他們所在的這間石室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也不知該不該稱贊唐總督鍥而不舍,持之以恒。 隨著空氣逐漸渾濁,楊晉也開始力不從心起來。 聞芊拉起裙擺察看自己的傷勢,視線不經意落在地面時,她忽然愣住。 這一路上皆鋪了不少楓葉,看顏色還很新。 她彎腰拾起一片,腦中一個畫面驟然閃過,幾乎是在轉瞬間,那張唐府的地圖在眼前徐徐展開。 “我知道我們在哪兒了?!?/br> 楊晉聞聲望向她:“在哪兒?” 府上唯一一處有楓葉的地方,白天她曾遙遙遠眺過。 聞芊往后退了幾步,引著楊晉抬頭,“你看這上面?!?/br> 幽長漆黑的甬道一路延伸,仿佛沒有盡處,“這是口枯井?!?/br> “我們現在應該在井底?!?/br> 這個時辰想必已近深夜,但星光月華皆不見半分,那口井大約被人封住了。 楊晉一直仰頭盯著那處,聞芊側目瞧他時,能看見他輕輕皺起的眉峰。 不經意的,那雙星眸流轉,目光與她交匯。 聞芊眨了眨眼睛,“我腳有傷?!?/br> 楊晉抿抿唇:“……所以呢?” 她笑靨如花:“所以,當然你背我啦?!?/br> “……” * 唐石在鐵門外放火,把一道門燒得火紅guntang,這么足足折騰了快有兩個時辰,他仍舊不敢進去查看石室內的情況。 兩個家丁滿頭大汗地往火堆里添柴,另一個站在邊上拿扇子趕煙,三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 “火不要停?!碧剖愿?,“等明早天亮了再滅?!?/br> 底下人苦不堪言地應了。 算算時辰差不多子夜,他在門外轉悠,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安下心來,終于,唐石叫上了自己的隨從。 “找幾個人,拿鏟子去我院中等候?!?/br> 今日是個烏云遮月的夜晚,相傳這般景象大多預示著有蒙受冤屈,真相不白之事,也有人說,是死不瞑目,亂象叢生。 微風吹得梢頭枝搖葉晃。 夜深人靜下,只聽得鐵鏟在地面上唰唰的聲音。 雖是在自家府中,唐石卻只命人挑了盞昏黃不清的孤燈,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意思。 鏟起來的泥土在兩旁堆積成小山,他揣著手探頭細看,生怕漏掉甚么蛛絲馬跡。 隨著坑越挖越深,饒是遲鈍如唐石也漸漸感覺到有哪里不對勁。 果然,仿佛是為了證實他的感覺,掘土的家丁拎著鐵鏟從坑里抬起頭。 “老爺,沒有啊?!?/br> “沒有?!”他往前急邁了幾步,“怎么會沒有呢?” 后院已被掘地數尺,土坑里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空無一物! 幾乎是在同時,狂風乍起,烏云密布,連僅有的幾顆零碎的星斗也一并被蓋了個嚴實。 街巷中遙遠的犬吠和雞鳴在此刻顯得尤為可怖。 他心中驀地發怵。 突然間,背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唐大人,莫非是在找這個?” 還未等他回神,一捆白布裹著的不明之物迎面摔在腳邊,唐石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定睛看去,那布下正是死了數日有余的劉文遠,偏偏眼睛還睜著,一轉不轉地盯著他的雙腳看。 尸首想必已開始腐爛,惡臭之氣刺鼻而來。 唐石登時大驚失色。 “現在才想著轉移尸體,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說話之人聲音沉緩而深邃。 他倉皇四顧,這才發現院落周遭黑壓壓,不知從甚么時候開始,自己的小院已圍滿了人,悄無聲息仿若鬼魅一般。 幾支火把映照著來者身上的裝束,藏青色長身罩甲——是錦衣衛! 忽明忽暗的火光里,有個青衫打扮的男子款步走出,與他帶著敵意的嗓音不同,相貌卻是十分的干凈俊朗。 雖然自古講捉賊要拿贓,但掘尸挖墳這么簡單粗暴的方式,聞芊也還是頭一次跟著楊晉長了長見識,估摸著直接把尸首甩人家一臉也唯有這些錦衣衛大人們才干得出來。 有時不禁感慨,如楊晉這般看上去剛正不阿,一身正氣的人,發起狠來一樣六親不認,委實可怕,得罪不起。 “你……是你?”待看清楊晉的模樣,唐石分明吃了一驚。 大約一時半刻沒想明白他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楊晉自也無甚興趣與他多費口舌解釋,“濫殺朝廷命官,毀尸滅跡,私藏軍備……唐大人,你只怕要跟我們走一趟了?!?/br> 劉文遠盡管是嫌犯的身份,但尚未被革職,仍舊是朝臣,所以他算是罪加一等,不死也得脫層皮,夠喝一壺。 施百川拎著刀往前一站,“唐大人,錦衣衛的規矩,不用我再多言了吧?” 唐石視線掃過眼前這些人,沉默片刻后忽然朗笑出聲,“楊漸啊楊漸,為了拿我上京,你竟如此大費周章,連光明正大的搜查也不敢,堂堂首輔,畏首畏尾,官做到這個份兒上實在令天下人恥笑!” 言語間竟有幾分癲狂之狀。 楊閣老在朝中一直是上下討好,左右逢源,這是當朝許多人都知曉的事,雖掙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