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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擔憂。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道:“那我便在二叔家等你?!?/br> 第二日清早,她幫謝昉整裝,二人一同出門,他去了皇城方向,她低調的回到了尚書府。 秋瑤提前通知了袁氏,袁氏為沈芳年開了一個小角門,她便這樣悄無聲息的回了娘家。如此低調也是有道理的。 如今朝堂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謝崇禮和他的親信,沈泰雖同他不是朋羽卻是兒女親家,為了避嫌,在同僚都在極力落井下石的搜羅謝崇禮罪證之時,沈泰只得稱病躲在家中。沈芳年回家,自然也要小心,以免又引起大風波。 “芳年,你這一去,你二叔同我都是十分牽掛……”袁夫人紅了眼眶,拉著她向里走,“你的房間我已經命人重新收拾好了,這次回來,同謝昉想住多久便住多久?!?/br> 沈芳年聞言,想到謝昉不愿來,也生了感觸,一面用袖口擦拭眼眶,一面岔開話題:“怎么不見芳靈?宏兒怎么樣了?” “芳靈在里面同她爹一起,正盼著你回來呢。宏兒也好,老爺正好這一陣不用上朝,正準備著為他說親呢?!?/br> 她們走到了屋內,還沒來得及給二叔行禮,沈芳年便被沈芳靈撲在身上。 “jiejie,我好想念你!” “傻丫頭,jiejie也想你啊?!鄙蚍寄甑皖^含淚笑道,“是長高了,臉蛋也變漂亮了?!?/br> 姐妹相見,場面分外動人,難舍難分,主要是沈芳靈不愿撒手。過了許久,沈芳年才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給二叔行禮。 沈泰近來不用上朝,倒是沒有了往日的忙碌,悠閑不少,脾氣也稍微好了一些,“回來了,便好。怎么不見那小子?” “夫君一早便進宮面圣了。他說現在不宜來拜見您,待諸事皆定之時再來。二叔最近可還咳嗽嗎?”她關切道。 “哼,算他有點良心,知道不能給我惹事?!鄙蛱昂摺绷艘宦?,“那群御史們,如今一個個都化身瘋狗了,逮誰咬誰;閹黨眾臣,不必說,就更瘋了……” 沈芳年“嗤”的笑出聲來,笑道:“那真是幸虧二叔機智,悠然避于家中,才能躲過這次混戰?!?/br> “少恭維?!鄙蛱╇m然嘴上這樣說,心里卻因受到了侄女的表揚而感到美滋滋。 沈芳年見二叔眼角帶了笑紋,順勢便走到他身邊幫他捏捏肩,順便問道:“二叔,芳年斗膽問您,您覺得這次,謝掌印能逢兇化吉嗎?您可知有何辦法?” “哎……這次,他實在兇險咯?!鄙蛱﹪@了口氣,“倒不是為他做下的各種惡,單說他是先帝心腹,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總是要第一個拿這種佞臣做榜樣的。不過……也不是沒有金蟬脫殼之法,他雖然現在是朋羽遍天下的閹黨之首,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個內侍罷了。他們這種內侍的生死,可不就在主子們的一念之間嗎,算不好,我是算不好咯……” 沈芳年聽著二叔的話,一面繼續手上的動作,若有所思起來。 到了傍晚,龐英替他家少主傳信,只是簡要說了今日進展,看來紀煜那邊是說不動了。 沈芳年也是暗自心焦,只得留給他四個字安慰:“稍安勿躁?!?/br> 沈家誰也沒有想到,第二日,沈芳年竟得到了紀煜的傳召。 清晨,那天子身邊的內侍竟能毫不費力的知道她身在尚書府,便來宣口諭:貴妃謝氏染恙,陛下特宣謝夫人沈氏入宮探望寬慰。 這旨意來得突然,國喪期間,自然要素裝簡行,沈芳年倒也沒時間也沒必要做什么準備。不過是進宮探望貴妃,她沒什么好怕的,只是擔心起謝芫姬來,是否是她生了重病,所以紀煜才會宣自己入宮呢? ☆、故紙堆 沈芳年步入永寧宮的時候,一下就感受到了拂面而來的暖風,在初秋乍寒之時熏得人周身都暖洋洋的。 可在初秋時節就攏了火?她隱隱有些擔心,謝芫姬病得很嚴重? 再在宮女的引領下向內走去,她問到一股淡淡藥味,還以為謝芫姬在臥床,卻看見她正在榻上坐著,一身銀白宮裝映照著,氣色看上去倒不是十分糟糕,只是一張小臉上,確實瘦了。 這還是謝芫姬被冊為貴妃之后她們第一次相見,自然要行大禮。沈芳年緩緩下拜,“臣婦沈氏,拜見貴妃娘娘?!?/br> “嫂嫂,快起來,快到我身邊來坐?!敝x芫姬對她笑著,半年都未曾見過一個親人,此時笑意中也帶了淚光。 沈芳年依她所言,坐到了她的身邊。 謝芫姬對她那般親近,轉過身缺對一屋子的侍女冷冷道:“本宮要和謝夫人單獨說話,你們都出去?!?/br> “可是娘娘,陛下讓……” “本宮不想再說第二次?!敝x芫姬的話很有威力,侍女們掙扎猶豫過,卻還是紛紛出去。 沈芳年若有所思,待人都走凈了,才拉過她的手關切,“貴妃娘娘是身體哪里不舒服了?聽說娘娘在外面跪了兩日了,可是傷到了筋骨?” 謝芫姬搖了搖頭,牽著她的手卻引至了自己的腹部,那里被錦被覆蓋,溫暖柔軟。沈芳年明白過來,驚喜之間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她。 謝芫姬點了點頭,表情不悲不喜,“跪了兩日,才知道原來,我是帶著一個人在替義父求情?!?/br> 宮內的規矩,嬪御有孕三個月才可對外公布,這生命還很幼小,沈芳年還不能從手掌上感受到溫暖以外的觸感,但卻能用心感受到一些聯結。她心中涌過一陣復雜感受,面對謝芫姬卻只能皺眉寬慰,“娘娘是牽掛義父的安危,可是現在知道有了孩兒,還是要先為自己的身體著想?!?/br> “聽說昨日我在永寧宮門外暈了過去,太醫在我身上診出了有孕的脈象,太后便下了旨,不許我再跪。今天清晨,陛下才趕來,他很開心,我能看出來是真的;他說會為了我和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重新考慮對義父的處置,我……”謝芫姬體弱中氣不足,說起話來也是輕聲細語。 “陛下愿意為您讓步,已經是很難得了?!鄙蚍寄暌幻鎸捨克?,一面又低聲道,“只是……既然你哥哥已經專程回京處理這件事了,娘娘還是少提這件事吧,畢竟,你身在后宮?!?/br> 謝芫姬卻倔強而堅定,“嫂嫂說的,我都明白,可是,如果他只是說會重新考慮,那么就是說義父尚且危難,我的心也就時刻都懸系著,不會放下來?!?/br> “你還要一直求下去?” “嗯?!?/br> 沈芳年嘆了口氣,知道她也倔,當初倔強的要入宮,如今也要倔強的為義父企求保命的恩典。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勸也是徒然,更何況她也沒有勸她的立場,只得沉默下來。 見沈芳年反倒起了哀愁,謝芫姬反倒安慰起她來:“嫂嫂不必為我擔心,既然宮中人人都說,我是獨受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