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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了,如今雖然富庶,卻匪患橫行,這次朝廷派諸位前來,便是想決心改善現狀。我邢某先為南京百姓,謝過諸位了?!?/br> 眾人趕忙起身回敬,“請邢大人放心!此次定要將那賊寇趕盡殺絕!還南京百姓一片安平!” “好,明日一早,我會同你們一起,走一次禁宮?!?/br> 周白卿和謝昉都是雙眼迷離,對視一眼,心想,我都喝成這樣了,你現在才說明日要去禁宮捉賊?” 到了酉末時分,又下起雨來,武官們都喝了個盡興。 馬車上,醉酒了的謝大人竭盡全力對著妻子求擁抱求撫/摸,沈芳年卻板著一張臉無動于衷。 “不過是不小心多喝了幾杯,還不是叫那位周大人灌的,夫人可不能生我的氣?!弊砭屏说闹x大人也變得有些難纏起來。 沈芳年都被氣笑了,“我在里面看不清,又不是聾了,明明是你死拉著人家周公子喝個沒完,竟然還敢告黑狀?!?/br> “那也得,他樂意,和我喝啊,真是不自量力?!敝x昉撇嘴道。 “幼稚死了?!鄙蚍寄晗訔壍?,“回去先灌你一缸醒酒湯,不然明日宿醉未醒,看你怎么去捉賊?!?/br> 別人都是帶著自己的夫人回了家,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只有周白卿走得有些淡淡凄涼了。醉酒的感覺著實難受,更難受的是,回到住處,他不能休息,還要去審人。 他來了南京后,沒有像尋常官員一樣自購住宅,而是謹遵皇后姑媽的旨意,不可太過張揚,只是擇了一處離皇城根附近,還算修葺完好的廨舍居住,身邊所帶的也不過是一個自幼照顧他起居的老管事而已。 他歪歪斜斜的走著,推開木門而入,宋伯便迎了上來:“公子,您回來了?您喝醉了?老奴為您準備了醒酒湯,已經放在屋里了?!?/br> “不麻煩您了,宋伯?!敝馨浊溲凵癜l擰,擺了擺手,“您去……休息吧?!?/br> “好、好……”宋伯點了點頭,又道,“那個女子,還在伙房中……” “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br> 這間廨舍還是建國初興建的,那時候官府財力不足,一切崇簡,對官員更是要求清廉,廨舍自然也修得簡單。 坐北朝南的是正屋,東邊廂房,西邊伙房。周白卿二話不說便腳下拌蒜推門進了伙房。 夜雨中,濕氣入侵,還是有些冷的。灶臺邊的角落里有一團黑影,被周白卿推門的聲音嚇到了,輕輕顫了顫。 “你到底是誰?”周白卿一步步逼近,平日里向來隨和的他,酒后發起脾氣來似乎也沒那么可怕。 黑影子不說話,把頭又縮了縮,埋到了自己的肩膀里。 “前夜在采石驛夜闖驛站的是你吧?”周白卿蹲下來,努力湊近她,壓低聲音顯得有氣勢一些,卻因為腳下拌蒜而向前一傾,鼻子撞上了她的胳膊,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是你夜闖驛站,偷了沈姑娘的簪子,傷了謝昉的手,對不對?”周白卿繼續問道。 昨天下午,宋伯便發現家里伙房竟然多了個黑影子,驚奇的叫公子來看。周白卿問什么,她始終埋著頭一言不發,如今南京世道不好,憑她這一身黑衣和身上受的傷,就該將她送至官府才對??芍馨浊湟娏怂^上那白玉簪子時卻又心軟起來,他認得那根簪子,或許她是沈姑娘的朋友? 他好心好意的去找了外傷藥品和包扎用的布條,剪刀和熱水,留給她自己給自己包扎好,希望等她傷愈或許會自行離開,可是今夜他知道這女子竟然是個女賊,便再也不能鎮定了。 他是官,家里窩藏了一個匪,如果他此時不是頭腦不清醒,就應該立刻把她扔出去才對。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問道,“再不說就把你扔出去?!彪m然他不會真的這么做。 那女子終于開口了,說話的聲音卻細?。骸叭??!?/br> “阮什么?” “阮……阮?!彼蛔忠活D的說,細微的動作間,肩膀便又滲出血來。 “哎……”周白卿嘆了口氣,自己就是個少爺的身子勞累的命,剛才應酬被灌了一通不說,回家還得幫個女賊包扎。他拽過了阮阮的手腕起身,她本就因失血而虛弱,被突然一拽,幾乎半個身子都倚到了他身上。 阮阮倒真是挺軟的,還從沒有離女孩子這樣近過的周公子想到。 “跟我來?!?/br> 周白卿帶著阮阮從陰冷的伙房走出來,走進了明亮溫暖的正屋。 屋內有熱水,周白卿好不容易用迷離醉眼找到了剪刀和剩下的布條,擼起自己的袖子,準備幫她重新包扎傷口。 “阮,阮阮,你坐過來,把上衣脫了?!?/br> 一個醉醺醺的人拿著剪刀,雖然身為女賊,阮阮也有些怕了,沒有聽話上前,反倒捂著肩膀后退了一步。 “不來就把你扔出去?!敝馨浊溆珠_始信口開河了,“知不知道現在滿城布防,就為了抓你?” 女賊雖然身負武藝,但是只有一根筋,信了他的話,乖乖坐了過來,脫掉了黑衣,露出一片布著一些新舊傷痕的雪背。 最新的一處,便是肩頭那夜被謝昉甩出的飛鏢釘出的傷口,被雨水泡了一夜,又沒有經過好好的包扎,如今看上去依舊觸目驚心。 周白卿勉力幫阮阮收拾好了傷口,終究還是覺得自己現在力有不逮,恐怕也不能包扎的很好,想著明日還是要請個大夫來才好。 她的背白得像一塊寒玉,他的手卻因酒的緣故而guntang著。他喉結滾動,有一種想要貼上這塊寒玉給自己降溫的沖動。 阮阮沒給他過多遐想的時間,飛快的又裹上了自己的黑衣,僅留一張充滿警覺的巴掌臉在外,就像一只小貓頭鷹。 “為何要偷?”周白卿將那碗已經放涼了的醒酒湯一飲而盡。熱,他還是熱。 “不偷挨打沒飯吃?!?/br> “我是問你,為何要偷她的發簪!”周白卿心想,這樣一個笨賊,為了一根玉簪便受了這么重的傷,真不知道怎么活到現在的。 “不是我偷的!是謝夫人送給我的!”阮阮難得語氣中帶了點感情,努力為自己辯解著。 周白卿被火氣燒得難受,沒了往日待人的隨和,飛快的抽出了她發上的那枚發簪“啪”的一聲拍在了桌面上,“你說謊!” 玉釵應聲而斷,阮阮簡單束起的發髻被扯開來,長發墜下。 “我沒有?!比钊羁粗馨浊涫掷锏挠耵?,如今竟巧勁斷成了兩斷,不禁皺眉難過,惡狠狠的瞪著他。 周白卿也沒想到,這玉簪怎么這么易折?他捏著那兩段斷釵,看見女孩子的眼眶紅了,他局促起來,他可是謙謙君子,怎么能弄哭女孩子呢? “對不住,不小心弄斷了,別哭行嗎?”周白卿覺得自己曾經的好口才在烈酒的作用下正在漸漸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