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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時常見您,卻總計掛著您的舊疾,時常親自熬了枇杷葉讓下人給您送去了,您都忘了嗎?” 沈慈道:“我知道二哥心里有打算,也為她著想,可她這野丫頭性子上來了,偏要固執,你也沒辦法不是?” 袁夫人道:“聽芳年說,那位謝大人已經從北鎮撫司卸任了,來年便要去南京任個閑職,到時候你眼不見,心不煩,不好么?” “謝崇禮的義子在你門前吃了三天的閉門羹,二哥你雖然覺得丟人,我倒覺得挺是長臉呢?!鄙虼绒揶韱柕?,“這幾日可曾在朝堂上見到謝崇禮,他是不是見了你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了?從前你可受過他這等禮遇嗎?” “別胡扯,我這幾天就沒上朝?!鄙蛱┰S久才想出這么一句反駁的話。沈慈和袁氏都笑了。 沈慈和自己的二嫂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竟然真有些奏效了。沈泰被戴了一摞高帽,又順了許久的毛,終于覺得心里舒坦了些,細想來皇后代表的是皇帝,皇帝想要朝堂趁早安靜下來,肯定也會答應賜婚,聘禮也收下了,按照律法,這已經是既定的婚姻,再難更改,他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勉強的板著一張臭臉應了下來。 到了這個月十五日,終于有一道旨意被謝崇禮親自送至了北鎮撫司衙門。 謝崇禮沙啞的聲音響起,念出了旨意:“錦衣衛指揮使司指揮僉事謝昉,勤謹恭慎,朕素器重;禮部尚書沈泰之侄女,性和品端,實乃京城閨秀之范。今賜婚予卿,著欽天監速擇良辰,玉成兩姓之好?!?/br> 謝昉就地謝恩,又謝過義父,趕忙起身去接旨。 謝崇禮卻陰陽怪氣道:“能讓我親自來宣旨,謝大人面子夠大的呵?” 謝昉素來不會頂撞義父,但今日著實著急拿那份圣旨在手,便也學著謝崇禮的語氣上前回話:“謝千歲哪是瞧著兒子的面子,不過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豈敢違背?” 謝崇禮斜瞥了他一眼,將那圣旨扔到他頭上,“你小子,今日得意了,敢拿老子找樂了是吧?” 謝昉忙不敢讓圣旨落了地,忙伸手接過了圣旨,“兒子不敢?!?/br> “還不快去準備茶禮,別給老子丟人!” ☆、一親芳澤 圣旨一下,朝野震動。 原本看熱鬧的人就已經能從皇城根排到城門口了,這下有了這么驚天動地一道旨意,人更是能排到妙峰山腳下了。 不過,皇帝的旨意已下,就算原本有再多的反對和現在有再多的議論,也沒人敢說一句皇帝的旨意有錯。況且,朝堂上真正有心做實事的大有人在,他們早就厭倦了這本不該出現在朝堂上的荒唐話題,平息了兩黨的爭執才是他們樂見的結果。 沈泰接下了這道旨意,他這邊原本搖旗吶喊要為被流言蜚語困擾的沈小姐討個說法的同僚們便只得偃旗息鼓。 謝崇禮那邊的孝子賢孫們自然不必說,已經開始紛紛給九千歲送禮了。 暉朝婚姻禮節,大抵依照前朝朱子編撰的而行。 一般定下婚事,要先由男家托媒人向女家遞送婚啟,是為告示求婚之意。而現今這一樁婚事,既然是皇帝賜婚,圣旨便是婚啟,又不用媒人說合,自然可以免去這第一層禮。 隨后便是納采、納征、請期。 聘禮早已被抬進了尚書府,根據時下的風俗,便還須行一道茶禮,平民人家送些羮果碟子,有錢的自然要用金玉。 請期有欽天監主使,臘月、正月不興嫁娶,于是便選了個二月初六的吉日。 這一道道禮節各有各的復雜,但都有一點相同,便是只須兩家通信告知便可,未婚男女自然不得相見。 好在謝大人身手了得。 “錦衣衛指揮使司指揮僉事謝昉,勤謹恭慎,朕素器重;禮部尚書沈泰之侄女,性和品端,實乃京城閨秀之范?!鄙蚍寄杲褚共沤K于見到了這份圣旨,在深夜中在窗邊借著一點月光念了一遍又一遍,“陛下夸了你八個字,夸我卻用了十二個字呢!” 謝昉無奈于她奇異的關注點,還是不得不為她解釋道:“這口氣,一看便是皇后擬的旨,估計陛下連看都沒看過,也只不過是點個頭而已。值得你這么得意嗎?” 沈芳年撇了撇嘴,略有失落,又問道:“陛下近來還是那樣專心煉丹嗎?” “是啊,再這樣下去,恐怕……”謝昉雖然已經漸漸在交接著自己在北鎮撫司的職責,但是依然對皇帝的近況有一些了解,情況并不是十分好。好在經過數代的更替,暉朝的朝廷已經被精煉成一座能夠勉強自行運轉的龐大機器,能夠負擔得起一些意外。 謝昉搖了搖頭,他都準備卸任了,何必再糾結這些煩心事,“不說這些?!?/br> 黑暗中,沈芳年只能朦朧的看到一個他的輪廓,月光打在他有棱角的下頜上,她還看得到那里的牽動。隨后她便被迅雷不及掩耳的擁抱沖得后退了一步。 她又害羞起來,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嬌聲道:“你還是走吧,若是一點動靜,回來便被我二叔打出去?!?/br> 謝昉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沒關系,知道有你護著我?!?/br> “那你可真是想多了。二叔現在對我還是就知道橫鼻子豎眼睛的,都不知道他到了我的婚禮時候會不會去砸場子???”說著,她又氣起來,二叔這個老頑固,都接了圣旨,還在跟自己鬧別扭。她還真有些擔心等到自己婚禮的那一日,沈泰都不會現身呢。 謝昉一哂,“你當沈尚書是街市口的屠夫?還砸場子……他心里說不定巴不得你快走,他還能多活幾年?!?/br> “瞎說八道!”想到和二叔的不和,她心中還是有些抑郁,畢竟自己那天也頂撞他太過。 “唔,我忽然想起來一事?!敝x昉忽然被提醒了,“有件事想問你的意思?!?/br> “何事?” “明年二月原本定了我該去南京赴任,你可以想想,我們的婚禮在何處。京城有諸事紛擾,若你不喜歡,便去南京吧?!?/br> 這還真是個問題。沈芳年明白他在意自己的感受,如今京城之中的閑人們雖然因為有了皇上的一道圣旨而不敢再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議論,但是在他們眼中,他們仍然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狗男女。 婚禮的時候,肯定要有不少人沿街觀看的,到時候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還要被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那畫面著實有些不美好。 但她卻終究搖了搖頭,道:“不,我偏要在這里?!?/br> 謝昉無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偏就喜歡找麻煩?!?/br> “我不是怕有些人等不及了嗎?”她小聲道,“去南京,不又得走一陣了?” 謝昉不愿承認自己現在確實是度日如年,便反問道:“你說等不及,是在說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