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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還是提前有細微的衣衫摩擦聲音暴露了她。謝昉并沒有被她嚇到,轉身平靜道:“叫你上來,是想道謝。謝你今日為我解圍?!?/br> 現在想想,她都不知道自己當時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勇氣,便那么站在了他的身前。她低頭看著地面,只是他這一句話便讓她不好意思了,“別客氣了,你不是也救過我一命么?誰讓我們是生死之交呢?” 謝昉輕笑一聲,應和道:“對,生死之交?!?/br> 她看見謝昉難得帶著笑意看著自己,覺得自己心悸不已,忙道:“還有事沒事,沒事我走了!” “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敝x昉的笑意就如同這燥熱的夜中一縷涼風,去的太快,現下又嚴肅起來,道:“我不同意你去私會王徹?!?/br> 沈芳年低頭沉默著,她當然知道這不是一個萬全之策。但是她還是很想問:”為什么不同意?“ “你不要以為王徹同你好言好語的說了回話,他就會永遠對你以禮相待了?!敝x昉盯著她,語氣不善。 沈芳年雙手背后,左右微微晃動肩膀,“我知道啊??晌液退m做不成夫妻,也沒有仇怨啊。更何況他已經有了一個小情人,因愛生恨?不存在的?!?/br> 謝昉斜眼看著她,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你和王徹沒有仇怨嗎?你是不是還沒和他說解除婚約的事情?“ 她呆呆的點了點頭。 “在他眼中,你還是他的未婚妻,便是他的所有物,如果有一日屬于你的東西忽然長腳要跑,你會開心嗎?” 他說的如此理所應當,沈芳年一時竟無言以對。只是冷笑了一聲,道:“謝大人叫我來,就是為了提醒我別忘了自己身上蓋了王家的戳嗎?” 謝昉皺眉道:“你到底是傻還是笨?我是提醒你與王徹私會有風險。我說的都是事實,沈姑娘覺得不中聽便當我沒說過?!?/br> 人家是一片好心,說的是不中聽的事實,這世上有些男子確實便是這般膚淺自卑,還會惱羞成怒。她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氣,勉強維持平靜道:“到時候曹將軍在外面聽著,能有什么事情?” 謝昉轉身坐到了那房檐邊的矮墻上,“曹將軍不是你的擋箭牌。如果真到了你命懸一線之時,王徹還沒吐出他想要的東西,你以為他會救你嗎?” 沈芳年諂媚地笑道:“到時候門外不是還有你了么?謝大人斷不會為了只言片語的證據就犧牲了我吧?” “我?”謝昉冷哼一聲,頗為坦誠道:“難說。也許曹將軍要沖進去時我還得攔著呢?!?/br> 她“哦”了一聲:“多謝提醒,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便走了?!?/br> 天邊最后一點橙色的暖光都消失了,雖然和謝昉斗嘴也很有樂趣,但是她該回去了,不然讓人發現了可不好。 可剛剛轉身,卻又被拽住了袖口。 “給我看一眼?!敝x昉拽過她的手腕。 她心中一驚,不敢在表情上透露出半分竊喜或是什么其他她也不甚了解的情緒,只得乖乖的轉回來,面對著他,伸出了左手。 謝昉握著這只手腕,猶不滿足,又道:“另一只手?!?/br> 她又伸出了右手,手腕任他捏著,揉著。 謝昉得出結論:“真的腫了一圈?!?/br> 沈芳年不知道自己腦子里哪根筋壞了,張口道:“看來謝大人眼神不太好,明明看也能看出來了……” 曹府的院中此時又開始有些下人開始走動,為主人送水。她緊張萬分,生怕叫人看見,好在謝昉坐著,下面的人看上去也只會看到她一人的剪影。 “這次可不是熱敷了吧?”見謝昉不說話,她問道。 “對?!敝x昉低著頭,難掩自己的一些赧意。 她眉眼彎了彎,向后準備抽出他手中的手腕,“那,那便不麻煩謝大人貢獻溫度了哈……”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的手腕從他手掌間滑脫,落在他掌中的,是她汗意涔涔的雙手。霎時她如驚弓之鳥一般幾乎跳起來,甩脫了他便跑了下去。 當沈芳年躡手躡腳回到房間的時候,秋瑤早就為自己梳洗好了,也為她準備好了水。 秋瑤雙手叉腰,皺眉逼視她,“小姐,你方才一聲不響去哪了?這水都涼了!” “二小姐方才叫我過去?!鄙蚍寄隂]看她,隨口道。 “不對呀,你不在的時候,二小姐還來過要找你呢,可還是找不見人。這是怎么回事?” ☆、姑媽駕到 秋瑤狐疑的問:“不對呀,你不在的時候,二小姐還來過要找你呢,可還是找不見人。這是怎么回事?” 沈芳年卻不再理她,徑自走到了梳妝臺前,道:“我累了,還不來幫我梳頭發?” 秋瑤跟了過去,將自己的上半身用力晃到了她的眼前,直勾勾盯著她,吞吞吐吐道:“小姐,你和謝大人……是不是……” 她聽了心驚rou跳起來,故作鎮定白了秋瑤一眼,道:“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秋瑤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有私情”三個字咽了下去,笑瞇瞇道:“關系挺好的哈?” 沈芳年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nongnong的倦意道:“好嗎?我怎么不覺得?!?/br> 秋瑤眉頭一皺:“奴婢親眼看到,謝大人看到你的手之后,便分外緊張??!” 沈芳年沒來得及反駁秋瑤,就聽到她又說:“小姐,你可千萬別忘了……” “我知道,我從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彼趺磿??只是現在身在化外之地,她變得叛逆又放縱而已呀。 “小姐想想姑太太,再想想二老爺。他們是你僅剩的親族了,可你想想每次你犯了小錯,姑太太是如何兇的;你再想想二老爺和咱們老爺斷絕親緣時那副正義凜然卻不留情面的模樣;你想想他們如果知道了有這么一位謝掌印的親信……”秋瑤幫她梳理烏發,一邊曉之以理。 “我不會讓他們知道的。在沙洲發生的這些事,都是要埋在沙子里的,我難道還要四處宣揚嗎?”這段日子,不必道與其他人,可她卻愿意放進心中珍藏,竟連這樣也不可以么? “奴婢只是不想看到你日后傷心……小姐是聰明人,自然會比奴婢想的明白?!鼻铿巼@了口氣,便沒有再說。 她沉默著梳洗完畢,又倒向了那張大床。黑暗中,她的雙目卻未曾閉上。她想明白了一些,此時她希冀自由,肆無忌憚地收集和謝昉的感觸,希望日后漫長的歲月中能有時常用來翻看的這一筆??汕铿幨橇私馑?,在她擁有淡然回望的從容之前,定然會傷情患失,為何自己卻沒想到這樣的后果呢?果然是在庸人自擾吧。 想明白了,她又翻了個身找了個安穩的姿勢睡意香濃起來。趁著現在交情還淺,她會試著抽身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