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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地抽痛了一下,魏明胥伸手按住心口,勉強笑道:“不說這個了,家男,我這次來是解決網絡上那些事的,想問問你的意思,你愿意發律師函嗎?”陳家男搖了搖頭。魏明胥已經做好了陳家男拒絕的心理準備,又問他:“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么?如果必要,我們現在就可以聯系媒體公開你是魏家小兒子的身份?!?/br>陳家男再次搖了搖頭:“你還記得,有一次你來找我,跟我說了你的弟弟的事情嗎?”陳家男有些自嘲地笑了:“你那時候說讓我保密,說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公司會不安定。那時候我不理解,但是我看電視里老演失蹤多年的私生子回家去奪權爭利。我雖然胸無大志,一心只想混吃等死,但是,還是不要因為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了?!?/br>“你怎么能說是不必要!”魏明胥終于有點火了,他站起身,煩躁地在不大的客廳里轉了兩圈,說:“我這幾年算不上披星戴月,但至少也兢兢業業,我當然能躺著吃家里的基業,只要不隨意揮霍,到我死,到我們的下一代死,家里的基業也不會被敗光,但我為什么要盡心盡力去打理這么大的基業?因為我總是記得,這是我們倆的,如果有一天你回家了,如果你想要這份基業,那你都盡管拿去,我希望這是給你的漂亮的鄭重的禮物。這從來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魏明胥的眼睛很紅,像斗獸場里被關久了的獅子,陳家男有些畏懼地朝后縮了縮。魏明胥被這樣明顯的懼怕刺傷了眼睛,他用手捂住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松開手。“都按你的想法來吧?!?/br>但陳家男并沒接他這句話,他低下頭,說:“以后你真的不要再來了吧,我又有兩天沒有上補習班了。以后你來了,我就不開門了?!?/br>陳家男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靜但態度認真,一點也不似玩笑,魏明胥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所以我給你說了這么多,你只覺得我耽誤你打擾你了是嗎?”陳家男沒有說話,他并不看魏明胥,只低著頭,擺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樣子來。魏明胥苦笑一聲,點點頭,說:“好,我認輸了,我不該再打擾你了?!?/br>魏明胥在陳家男面前這樣說,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沒過多久,魏衡遠夫婦二人聯系他,說陳家男真正的生日要到了,希望他們一家人能一起給陳家男過一個生日。魏明胥分明還記得那一天被陳家男拒絕時一顆痛到麻木的心,但是父母提起這個建議的時候,他的心臟好像又活了過來。愛就是這樣,魏明胥想,讓人失去智商、失去底線、失去廉恥、失去倫理道德。有父母做保護傘,魏明胥到底還是踏進了陳家男家的門,但畢竟心虛,他有些不敢直視陳家男??申惣夷蟹路鸷敛辉谝馑频?,乖巧地坐在魏衡遠夫婦中間,跟他們匯報自己近期的生活狀態,他一個字也沒提過網絡上的事情,當然也就不會提魏明胥又來了的事情。魏明胥像個真正的客人一樣,局促地坐在這和和美美的一家人的對面。但是陳家男沒有看魏明胥一眼,甚至魏衡遠夫婦說去廚房為他準備飯菜的時候,陳家男也趁機提出要再去房間寫幾道題。父母對孩子總是了如指掌的,看魏明胥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魏夫人便坐在他身邊,小聲問:“怎么回事?又跟小寶鬧別扭了嗎?”魏明胥心中五味雜陳,鬧別扭,父母也把他們兩個兒子之間的關系想得太親密了些,現在是魏明胥單方面倒貼陳家男,而陳家男呢,他不為所動。吃飯的時候魏衡遠夫婦顯然是希望能拉進兩個孩子的關系,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魏明胥的好話。魏夫人給陳家男剝了只蝦,說:“剛生下來的時候你不愛吃飯,身體弱,胃口也不好,奇怪得很,哥哥一抱你,你就乖了。本來哥哥在國外讀書,不?;貋?,一看你最聽他的話,所以時不時就要回家來哄哄你?!?/br>魏衡遠也附和著說:“也有在明胥面前不乖的時候,有一次不是明胥半夜才到家,把小寶一抱起來,小寶就尿了明胥一身,還是冬天呢,明胥的衣服被小寶從外到內都給尿透了?!?/br>陳家男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到底什么也沒說,只埋頭專心吃飯。魏明胥知道陳家男很難再被這樣毫無記憶點的陳年往事打動了,這于父母而言是難忘的用來回憶的趣事,但陳家男對此一無所知,哪怕是聽自己的往事,也就像聽旁人的故事一樣。魏夫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你平時總愛跟著你哥哥,剛學會走路就要踉踉蹌蹌跟在他后面,只要明胥在家,你誰都不理。所以你丟了以后,你哥哥總是懊悔,覺得是自己把你帶出去卻沒有看好你?!?/br>陳家男聽到這里,方才還要埋進碗里的腦袋猛地抬了起來,他有些怔愣,反問道:“是因為這樣嗎?”魏明胥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是了,陳家男至今不知道他自己為什么會丟掉,他不知道,尚且還是這個態度,如果他知道了呢?孩子們之間驟然奇妙的氛圍兩位長輩都感受到了,陳家男直勾勾盯著魏明胥,魏明胥從沒有這樣緊張的時刻。好好一頓飯注定要不歡而散,魏明胥終于開口了,他說:“咱們去陽臺上聊聊天吧?!?/br>父母十分貼心,他們起身回了臥室,把整個客廳到餐廳的空間都留給了兩個孩子。餐廳離陽臺不過幾步路,陳家男跟在魏明胥身后,突然回憶起郁汀那張漂亮精明的臉,他想起郁汀神神秘秘地說:“他從來不過生日,因為啊,他的寶貝弟弟就是在他生日那天丟的?!?/br>“介意我抽煙嗎?”魏明胥進了陽臺,關上落地的玻璃推拉門,立刻隔絕出一片獨立的空間,陳家男有些不適應和魏明胥待在這樣封閉的空間里,他推開窗戶,說:“抽吧?!?/br>“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是疏忽,也有一些僥幸的成份在里邊。我沒想到我總是這樣,能拖則拖,居然也是一個軟弱的人?!蔽好黢闵钗豢跓?,半縷煙圈都沒吐出來,全都吸進肺里,仿佛唯有這樣才能讓他說出這段艱難的實情。“那一年我要過十八歲生日。生日宴席擺在老宅子那里,那時候家里已經搬到你去過的房子了,所以老宅子里的東西都得帶人過去準備。那天我帶著你提前去了,屋子里暖氣燒得熱,你待不住,要去院子里玩,我想著院子里有那么多人在準備生日宴席的東西,就放你出去了。后來,可能也沒多久吧,就聽見幫傭說你不見了。老宅子出門就是街,那時候監控也不發達,一出去就再也沒有找到?!?/br>陳家男遠遠地看著窗外,他覺得自己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而理智,他問魏明胥:“這是無心之失,你告訴我,我也能理解??赡阋恢蓖现徽f,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