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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內極度貧困地區里離省城最近的。鎮上還有火車???,雖然只有一趟,但這是個很大的優勢條件?!?/br>方秘書應和道:“是。不過這趟車還是最慢、最不會被選擇的綠皮車,這個優勢可能沒有那么明顯?!?/br>“咱們旅游基地不光是做給大眾旅行,還要容納小眾線路。以自然景觀打造大型觀光旅游區,同時配套開發紅色老區,放大這一段的歷史,讓游客來到這里,就能對這一段歷史的來龍去脈聽懂講透。還有就是一些小眾項目,比如在年輕人里很流行的窮游、自駕,而且途徑的這趟車是開到西北去的,沿途幾乎都是著名旅游城市,借著‘旅游專列’,炒熱‘被遺忘的小鎮’這個概念,這都是在項目落地之后立刻要提上日程的?!蔽好黢阏f。方秘書似乎很滿意,語調也輕快:“魏總寥寥數語,仿佛東鎮舊貌換新顏的日子就近在眼前?!?/br>魏明胥也笑:“可不就是近在眼前,衡潤畢竟是蓋房子的,做起工程來是老本行了。過一段時間天冷了不便動工,春天化雪開凍以后,東鎮一定是一天一個模樣?!?/br>方秘書若有所思:“趁著冬天在外務工的人員回家過年,最好把開春鎮上就開工建設的事情廣泛宣傳,這幾年人越走越多,留下勞力也是要緊事。都是打工,在外邊哪有在家門口舒服呢?!?/br>魏明胥便也跟著說道:“我跟方秘書想到一起去了,等景區建成了,也可以給周邊居民提供大量的就業崗位,有人來了,各行各業就都能被帶動起來?!?/br>陳家男遠遠地聽著,覺得雖說合同還沒簽,可雙方都已然說得如同明天就要揭牌營業了似的,可他心底居然也有一絲憧憬,他也想知道,這個他生活了十八年的破敗小城,到底能不能翻天覆地。出乎陳家男預料的是,這回省委和衡潤的合同簽的真的很快,回到省城當天已近半夜,魏明胥并沒有回酒店,而是召集項目組再次開會,將方案書細化修改。三天以后,在東鎮,省委書記和魏明胥一同簽署了項目合同。之后的一段時間分公司一直在忙著奠基儀式的事情,雖然旅游項目建在這里,但是核心項目跟分公司卻沒太大的關系,一直是魏明胥親自帶隊在做。不過也幸好是這樣,否則分公司真的要雞飛狗跳也忙不過來。模擬沙盤圖上標出了東鎮未來的規劃,整個鎮子郊區原本一大片被空出來的荒地眼下插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立牌,陳家男沒費什么力氣就找到了西水村的位置,西水村在這里被規劃為食宿區,每個區域又有不同的詳細的規劃,陳家男沒有去看過究竟是如何規劃的,但他知道改變是遲早的事情。他工作的時候常常忙于收發文件,A4紙像流水一樣塞進打印機,再guntangguntang得取出來。職場新手單單是cao作打印機都已經足夠焦頭爛額,陳家男沒有再去思索魏明胥的時間,有時候魏明胥帶著人進公司,他會撞上,但是這種時候魏明胥總會率先避開,并不會主動同他交談。他們之間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時間就好像塞進打印機里的白紙,雖然留下了痕跡,但最終還是平平整整地過去了,在陳家男心里,這一頁終于掀過去了。第54章自從那一天在洗手間里被陳家男質問到無言以對后,魏明胥便沒有再去打擾過陳家男,但這并不代表他不關心陳家男的動態了。分公司廟小,陳家男的一舉一動都算是在魏明胥眼皮子底下,這讓魏明胥覺得安心,哪怕陳家男不理會他,他也可以撒開手腳放心工作。魏明胥不知如何同陳家男解釋自己的言行,其實也沒什么可解釋的,魏明胥的確是忘了,他那時懷里是陳家男年輕的軀體,一句真心話,也總是三分情欲七分認真。魏明胥按著太陽xue苦笑,怎么仿佛是陳家男的不對,說到底還是自己疏忽大意,心存僥幸了。他的心意的的確確不如陳家男的心意珍貴,魏明胥有時也覺得自己是庸碌惡俗的中年人,少年時金子般的一顆心早就磨成了沙,現下遇到陳家男,再想聚沙成塔,已經難如登天。可想起西水村那場性事,魏明胥雖然心知不該,卻是并不曾后悔的。在弟弟和愛人之中,顯然他做不了一個好哥哥好兄弟,以一個愛人的身份去擁有陳家男,魏明胥想如果時光倒流,他仍然會那么做。弟弟的身份是魏明胥情感的催化劑。曾經,在他和陳家男結束以后,他并不是不后悔不遺憾的,但魏明胥以為自己在弄丟弟弟以后,應當已經習慣并接受生命中其他的失去了,他不擅長挽回,人生中所有的追悔莫及都奉獻給了尋找弟弟的大事業上,陳家男,那時這個名字在他的唇齒間滾過好幾遭,最后化為一聲嘆息。魏明胥自私,也克制。情感上他并不付出真心,哪怕心動了不止一次,也還是強行壓下了這股心動。可是現在,魏明胥知道,因果報應不爽,他正在付出代價。這對他而言更像是一場凌遲之刑,活著、清醒著看著自己是怎樣被一點一點放干最后一滴血。其實陳家男要對他做什么都是應該的。不光是拿著弟弟的身份,魏明胥很清楚這一點,一開始他就喜歡陳家男,但他把這份喜愛弄得如此不堪如此坎坷,實在是他枉活三十多年,居然還不如陳家男通透。在省城的時候魏明胥很少有這樣能大把大把胡思亂想的時間,他用一種頭懸梁錐刺股的態度在推進這個項目,這是給陳家男的補償,他必須要做好。只有在今天這樣的奠基儀式上,魏明胥才有空在政府官員長篇大論發言的時候,盯著站在下邊的陳家男思緒飄飛。天降好事落在東鎮,鎮上領導比省委書記還要亢奮,對撥冗前來的二位大領導致以崇高敬意,唾沫橫飛地講了半個鐘頭,才終于舍得把舞臺交給魏明胥和省委書記。他們兩人一人鏟了一鍬土作為奠基,傻傻的大紅綢系在上邊,周圍都是咔嚓咔嚓的快門聲。魏明胥的總能輕易將視線鎖定在陳家男身上,他看見陳家男一臉向往地看著這里,心里一邊是欣慰一邊是后悔。如果我早來幾年就好了,魏明胥想,這樣后邊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但世上哪有后悔藥可以賣呢?魏明胥可以挨父母的打罵,承受陳家男的冷眼,但他身上沉甸甸的責任卻并不曾給他因此懈怠停滯的機會。而且,如果自己因此放松了工作,陳家男只怕會離自己更遠了,魏明胥想。奠基儀式結束后,陳家男作為工作人員去了休息間給領導端茶倒水,遠遠地看見穿制服的人走進來,連前邊舞臺前眼尖的記者都沒有驚動,就徑直走向方才還在高談闊論的鎮上領導。他們行動迅速而不留情面,陳家男的暖壺塞還沒塞緊,人就已經被帶出去了。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