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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點點頭,“褚陽哥哥你真是個奇怪人,哥哥jiejie都問我可好了,你卻問我帶沒帶傘?!?/br> 齊褚陽笑道,“別忘了你是怎么病的?!币膊恢遣×藥兹?,總覺她臉色蒼白了許多,不過眼里依舊靈氣滿滿,又帶著些許慣有的……狡黠,總覺看見這雙眼,就知道是個要強的小姑娘。 柳雁說道,“之前跟你每日練那弓箭,倒沒病過的??扇缃衲阋?,回來就去找世子哥哥,我一日見不了你半個時辰,沒人陪同不好玩,弓也被我放置一旁了?!?/br> 齊褚陽想了想,確實如此,“往后休息,我陪你練?!?/br> “那世子哥哥那邊呢?” “每日放堂后過去便可?!?/br> “那你不累呀?”柳雁沒見他病過,只覺他是鐵打的身體,雖然看著瘦了些,可卻是個可靠的小哥哥。 齊褚陽答得簡潔,“不累?!?/br> 柳雁這才點頭,想到有人能陪她一塊練了,也覺高興。見馬車已停在門前石階下,拉了他就往下走。若不是齊褚陽打傘快,她又要被屋檐雨珠淋了個滿頭,當真不讓人省心。 ☆、第55章 不通(三) 第五十五章不通(三) 柳雁的“不通”丟了好幾天,回閣樓去找也沒找著,本想裱起來掛著借以鞭撻,也無法實現了。那蘇定也一直沒再出現,在書院走動也碰不見。便想難道他不在萬卷書院了?這日同兄長一塊去書院,瞅了時機問道,“哥哥,你知道左相的兒子也在我們書院么?” 柳長安點頭,“自然是知道的。聽說是叫蘇定,左相獨子,天資聰穎。不過興許因為其父是左相,名聲并不太好,而且性子十分孤傲……meimei你問這個做什么?” 柳雁歪了歪腦袋,一雙明眸轉了轉,“就是聽說了,所以問問?!?/br> 柳長安沒有多疑,叮囑道,“日后若見了他,也別同他說話,免得你也被人孤立。畢竟……他的父親是左相?!?/br> 柳雁問道,“左相是左相,他是他,他人若不壞,為什么連帶著也要討厭他?” 柳長安見meimei這么問,要是不給個解釋,非得背道而馳,耐心答道,“哥哥說的比方并非侮辱左相,只是解釋給你聽。你若被一條狗咬了,再見了它的孩子,會不會覺得很可惡,甚至懼怕一旦靠近,大狗又會跳出來再咬你一口?” 柳雁想了想,忍不住說道,“奶狗很可人呀?!?/br> 柳長安盯她,“雁雁?!?/br> 柳雁訕笑,“聽起來確實挺可怕的?!毙珠L這樣叮囑,她實在不敢說自己已經和蘇定說過話,還說他便是他,他爹就是他爹。否則哥哥定會責怪,萬一說給長輩聽,她就是想再跟蘇定說話,也不行了。 柳家大宅的孩子都去書院了,殷氏陪了老太太小半個時辰才回房,進了屋里沒見到丈夫,問了下人才知道去書房了。因還在下雨,殷氏也推了別家太太品茶邀請,打算趁著柳定康今日休沐,多陪陪他。 剛進書房,就見書桌上放著厚實的書,丈夫正看得仔細,時而提筆在旁邊紙上寫下。她不好打攪他,輕步走到一旁,低頭看去,那墨字羅列而下,多為兩個字,即便是一個字,也頗有寓意。她看得瞳孔急縮,伸手將那紙扯出,用力揉成一團。 柳定康被她嚇了一跳,見那紙已蹂丨躪得不像樣子,急了,“喜喜你這是做什么?” 殷氏冷笑,“我說了,不許將關春華母子的東西帶到家里讓我瞧見。我也是念過書的,這上頭是你要給那私生子取的名字吧?要寫去外頭寫,別在這讓我瞧見?!闭f罷便將紙撕了,片刻解釋的余地也不給他。 見紙屑如雪飛散,柳定康惱了,“這是林大人要我給他幼子取的名,你撕撕撕個夠!” 殷氏愣了愣,“林大人?哪個林大人?” 柳定康瞪眼,“還有哪個林大人?那兵部侍郎的小兒子,再過幾天就滿月了,說為夫跟他有緣,給他取個小名,討個吉利。你倒好,又打翻醋壇子?!?/br> 這一說殷氏才想起來柳定康確實跟她提過有個林大人添了麟兒,要做滿月酒,讓自己去赴宴來著。她瞧著地上碎屑,氣勢已弱,“我這不是不知道么……” 柳定康去了工部后正好朝廷下旨修筑北河堤壩,這幾日早出晚歸,往返奔波,累得他瘦了半圈。強打精神翻閱書籍,想為林大人幼子取個好名,結果被妻子打斷,驚得連已寫過一遍的名字都忘得快干凈,怎能不惱。 殷氏見他悶聲提筆,接連寫了四五個名后,就沒再動筆,只是擰眉沉思,下筆遲疑,似乎因為不能記起而苦惱。 “三郎……” 柳定康頭很疼,“你先出去罷?!?/br> 殷氏站那沒動,見他再不理會自己,也沒吱聲。拿了筆架上的筆,沾墨寫下剛才看見的名字。 柳定康這才看去,那十余個名字竟是一個不落地躍然紙上,看得他欣喜,“喜喜,你記性真好?!?/br> 殷氏面上沒半點感情,“記性太好也不好,我記得我們新婚燕爾時,我也誤撕過你的本子,可那時你不會氣,只是先同我解釋。如今……”她將筆擲下,看著這看了多年的男子,“我娘當初跟我說,男子薄情,起先會待你好,過了幾年,就全變了。那時我不信,現在信了?!?/br> 柳定康捉了她的手,急聲,“喜喜你瞧瞧為夫的臉,這幾日的勞累全在這,方才是急了,語氣重了些?!?/br> 殷氏想到那日關春華生下孩子,柳定康高興抱著襁褓嬰兒,囑咐婆子好生照顧就寒心。這心一旦冷了,就再難焐熱。 柳定康見她不語,越發害怕她不吵不鬧,連重話都懶得說,那就真的是心冷了,“喜喜啊……你近日的脾氣……真心是大了些。為夫并不是個聰明人,猜不著你的心思,你若有心事,直說可好?” “說什么?妾身說了你會做么?將關春華母子送走,不要再回京,你肯么?要你不再去見他們母子,你肯么?要你不養外室,你肯么?”殷氏越說越委屈,不知怎的心頭就酸疼起來,只覺柳定康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當初就不該嫁你,聽我娘的話,嫁了別人家,那公子不喜我,我也不喜他,那他怎么沾花惹草,我都能冷眼瞧著,哪里要在這為你吃醋,受這窩囊氣?!?/br> 說著說著,淚落面頰,竟哭了出來。驚得柳定康手忙腳亂,心更亂。妻子是個要強的人,哪怕是前頭幾次,都不曾落淚的。他將妻子的手握到懷中,一手給她拭淚,“我說了不會讓你在家里瞧見他們母子的影子,就絕不會讓你瞧見?!?/br> 殷氏仍是淚落不止,“這日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