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0
在侏儒王國的西北軍,由此可見,在收到辛西婭的信號以后,他們甚至來不及卸下偽裝就穿越了半個大陸,守在了這里。 瓦倫丁同樣認出了西北軍,不光如此,他還認出了坐在行腳獸上的愛德華,于是他笑了。 正好,他有一個關于婚姻與責任的話題要跟對方好、好、聊、聊。 第125章 征服世界的第一百二十五步 每天在教皇臥室醒來會是什么感覺? 阿克辛曾設想過無數次,而現在,他躺在柔軟的立柱床上,看著頭頂深紅色的幔帳,身體里那只憤怒的巨獸從沉眠中蘇醒,又開始了新一天的怒吼。 熟悉的感覺在瞬間蔓延到了全身,連一個腳趾頭都不放過,憤怒的火焰在內臟里燃燒,而他,已經在這場不會熄滅的火焰里足足煎熬了五十多年。 圣光教的圣典里講人性的丑陋歸為七大罪,年輕的時候阿克辛對此嗤之以鼻,現在上了年紀卻覺得初代教皇果然不愧是能夠創立圣光教的男人,隨便寫上幾筆也能在兩千年后讓人乖乖對號入座。 想想他身邊的人,萊因哈特太貪婪,阿列克謝的傲慢深入骨髓,格里高利沉溺于欲望,格蕾絲則陷入了嫉妒泥潭,而阿克辛自己呢?他是憤怒的,并且永無止境。 與萊因哈特和阿列克謝的低微出身不同,阿克辛出自凱姆特帝國的名門望族,祖上是開國元勛之一,享有廣闊富饒的封地,可謂是名門中的名門,而就是這樣一個家族,出了一個桀驁不馴的叛逆者。 從小的時候,阿克辛就表現的與眾不同,他并不以自己高貴的出身為傲,反而對視從出生起就加持在自己身上的血統、地位、榮耀、責任為束縛自己的枷鎖,表現出了一種不可理喻的厭煩和憤怒。 阿克辛自己都不清楚這股怒火來自于何處,冥冥之中總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咆哮,說他應該馳騁于更大的舞臺,最出一番事業,而不是現在這樣頂著一個大貴族的名頭混吃等死。 然而,無論他的內心有多少怒火,也不得不屈從于現實——離開了家族以后,他什么也不是。強行按耐著體內的反骨,阿克辛作為一名紈褲少爺生活了很多年,甚至還娶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妻子。 妻子同樣出身名門,是一位高貴優雅的女性,一舉一動都堪稱貴族女性的典范,完全是大家族理想中的聯姻人選。就跟其他貴族聯姻一樣,阿克辛聽從家里的安排娶了她,二者之間雖然沒有感情,但也沒有更惡劣的關系,畢竟一個進退有度的美人總是令人相處愉快。 在婚后第二年,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彼時,阿克辛的憤怒還沒有消散,只是他已經學會了抑制,本來二人可以這么相敬如賓的過完一生,假如他沒有發現妻子的秘密的話。 發現妻子與某人保持長期通信是在女兒三歲那年,理所當然的,阿克辛在一開始認為這是妻子和情人在互訴相思,長期穩定的情人關系在凱姆特帝國非常常見,更何況妻子出身高貴,長相不俗,有幾個難舍難分的愛慕者也是理所應當,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便推翻了自己最初的設想。 沒有哪段地下情能在當事雙方根本不見面的情況下維系如此之久,如果真的存在,那必定是真愛,可如果有這樣一個癡心不悔的“真愛”存在,阿克辛又實在想不通妻子放置對方守在自己身邊相敬如賓的理由。 于是,他開始偷偷攔截妻子的信件,這一攔,就讓他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從表面上,這些信件真的是再普通不過的情書,寫信的雙方都含蓄而克制,優美的字句之間還流露出淡淡的絕望與哀傷,乍看之下,與他最初的推斷不能再貼合,但阿克辛就像是天生就有這方面的才能一樣,楞是從這些互訴衷腸的語句里看出了隱藏在其中的暗語。 原來,與妻子通信的并不是莫須有的情人,而是一個秘密組織,并且,妻子已經為它效勞了無數年。 這可太有趣了,平淡的生活終于要起波瀾了。 阿克辛想到,手心甚至因為激動而冒汗。 他有一種預感,他所期待的“大舞臺”即將露出冰山一角。 然而攤牌并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他必須要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麻痹妻子及她身后的人,以期得到更多的證據,這對于一個已經蟄伏了多年的人而言并不難,只不過是繼續裝傻下去罷了,但就像是口渴的人在知道了不遠處便有清泉就會覺得現在的干渴難以忍受一樣,接下來的日子卻讓阿克辛覺得度日如年。 每次見到妻子,他就有不顧一切掀開底牌的沖動,而每一次,滑到嘴邊的話都被強行咽了回去,就這么循環往復一直到了女兒格蕾絲十歲的時候,阿克辛終于掌握了足以讓他坐到妻子面前的信息,而他也這樣做了。 與想象中慌張失措的樣子不同,那個美麗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丈夫所說的只是明天早上吃什么,而不是揭穿她一場已久的身份。 “我以為你七年前就會沖過來問我呢,”她微笑著說道,保養得宜的白晰手指輕輕敲擊著白瓷茶杯,“畢竟你從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這次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了?!?/br> 妻子的目光溫柔而平靜,這一瞬間,阿克辛覺得自己已經被她看透了。 無視丈夫瞬間變得狼狽的臉,這枚錫安會安插在凱姆特帝國高層的棋子微微一笑,將眼前這個坐立不安的男人拉進了暗流涌動的世界。 妻子接下來說的話完全超出了阿克辛原有的認知,隱藏在圣光教陰影下的秘密組織、延續了兩千年的野心、正在籌備中的天選計劃…… 阿克辛聽的目眩神迷,他體內那頭憤怒的野獸竟也安靜了下來,和他一起徜徉在這個充滿了陰謀和野心的暗黑世界。 就這樣,哪怕對凱姆特人至上的種族主義不屑一顧,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錫安會,仿佛他本來就應該與這個瘋狂的組織共沉淪,心中的野獸為他勾勒出了未來的模樣——萬人敬仰的地位、為所欲為的權利,恍惚間他甚至看到了無數人匍匐在他腳下的樣子。 妻子說,這是圣光降下的暗示,他生來就注定是他們中的一員。 阿克辛深以為然。 從小時候起,他就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怪異感覺,遇見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都帶有某種強烈的既視感,仿佛是在出生前就見過、經歷過,就好像他是帶著某種使命降生,又像是生命曾經重來了一次。而一旦既視感的對方脫離了他潛意識里的軌道,就會引起一股無法被撲滅的怒火,燒的他五內俱焚,不能安寧。 阿克辛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是傳說中的天命之子,獨自一人的時候也千方百計的驗證過,可惜,無論他事后如何的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