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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爺一捋胡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為父思慮不周,當初確實是該讓你上東宮拜年的?!?/br> 徐冉委屈臉,“今兒個要不是福公公提點,我還不知道呢?!?/br> 徐老爺小心翼翼問:“殿下有發怒嗎?” 徐冉想了想,“那倒沒有,一開始板著臉,后來也就和氣了?!?/br> 徐老爺松口氣,“福公公說得對,后日再上東宮,你確實得好好討殿下歡心?!?/br> 徐冉往椅子上一坐,不理他。 徐老爺拉拉她的衣袖,“冉冉,這回確實是爹判斷失誤,下回你要想上東宮自己做主,啥時候都過去都行,爹再也不多嘴了?!?/br> 徐冉心疼她的九千兩銀子呢,這次可被她爹坑慘了。 徐老爺嘆:“我以為如殿下這般清寒高節的人,定是不屑于底下臣子爭先獻媚的,哪里知道……由此可見,殿下已經將你視為未來的一把手,所以才會一直等著你過去東宮表心意?!?/br> 徐冉瞥徐老爺一眼,“后日上東宮,我就說是爹你不讓我過去東宮的?!?/br> 徐老爺腿一軟,忙地上前,為徐冉捏捏肩,諂媚道:“冉冉,比起爹來,殿下更喜歡你,所以啊,這個黑鍋,你背背也無妨?!?/br> 徐冉擺手。不背不背,這個黑鍋她不背。 徐老爺嗚咽臉,“冉冉,我知道你孝順,你可是我的女兒,肯定不忍讓爹心碎的……” 徐冉嘆口氣,勉為其難應下了:“再沒有下次了?!币?,冰山學神的好感值不是那么容易刷的,背一次鍋,學神的好感值就下降一點,她得趕緊將這點好感值刷回去。 徐老爺一顆心放下,轉而開始安慰徐冉:“作為帝王跟前一把手,必須擔得起君王的責罵,背得起黑鍋!” 徐冉翻白眼。 哼,胡說八道。 晚上吃飯,徐老爺特別殷勤,一直為徐冉夾菜,不停地噓寒問暖。等吃完了飯,徐老爺和徐冉回書房練字,徐老爺難得地搬來了椅子,讓她坐著練字。 徐冉指指肩膀,“爹,這邊酸?!?/br> 徐老爺笑嘻嘻上前捶肩,一邊捶一邊問:“冉冉啊,你想好怎么討好太子殿下了嗎?” 徐冉嘴里叼著筆桿子,搖搖頭:“殿下又不是一般人,哪里那么容易被討好?” 徐老爺:“要不后日彈琴時,你專門為殿下寫首頌詞,一邊彈一邊唱?” 不錯,這倒是個好主意! 父女兩個一商量,最終決定還是由徐老爺cao刀。當晚便寫好了,徐冉一彈一唱,徐老爺鼓掌拍手,“不愧是我的女兒,太子殿下聽了肯定高興!” 徐冉嫌徐老爺寫得太含蓄,自己提筆改了兩句,將最后兩句改成“功蓋秋千無論比,恩澤萬代有人夸?!?/br> 徐老爺樂呵呵一拍徐冉腦袋,“有出息!改得好!”馬屁就得這么拍!他家冉冉確實比他有天賦! 徐冉得意笑了笑,她可是致力于要做大周第一馬屁精的人,功力自然渾厚。 等到約定的初八之日,福東海來接徐冉,徐冉一見福東海,就道:“福公公您放心,今兒個我一定好好巴結殿下?!?/br> 巴結……徐二娘子這用詞也太……福東海道:“不是巴結,是培養感情?!?/br> 徐冉:“啊對!培養感情!”培養推心置腹的君臣感情! 雪連著下了兩天,地上已經厚厚一層白雪,馬車到了東宮宮階前,福東海撩開車簾,請徐冉下車。剛想伸出手去扶,提醒這路滑,話沒出口,徐冉便已經一股腦往臺階上奔了。 太子立在玉階最高處,身姿挺拔,優雅而立。 四周皚皚白雪,仿佛一卷秀白的畫卷,徐冉抬頭望,正好望見他如水墨般深邃的雙眸,他也在看她。 太子招招手。 徐冉一怔,而后加緊步伐往上沖。 一口氣爬完了玉階,許是太急匆匆,剛踏上最后一階時,腳下一滑,出于本能,她直直往前伸手一把抓住了太子的手臂。 太子用力一撈,將她撈入懷中。 美人在懷,如玉生香。 徐冉呼著白氣,小臉凍得通紅,“殿下?!笨偹阏痉€了腳步,往旁一步,便要從他懷里退出來。 太子并未放開手,低眼看她,溫和自若:“一起走罷?!?/br> 徐冉舔舔舌,縮在他身邊,緊蹭著他外衣上那圈毛毛絨絨的狐貍毛。啊,好溫暖。 太子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不動聲色地往她那邊靠緊點。隔著厚厚的氅衣,卻依稀能感受到她的手在大氅衣上下蹭啊蹭地,怪讓人心癢癢的。 兩人踏雪而行,至梅花樹下,設案擺酒。 太子問:“想好撫什么曲子了嗎?” 徐冉點點頭,“保管讓殿下滿意?!?/br> 太子指指她,“得意,要是彈得不好,看孤怎么罰你?!闭f罷便與她相對而坐。 徐冉信心十足,開始彈曲子了。一邊彈一邊唱,聲音高昂,歌聲在東宮上空飄蕩。 眾宮人聽得都低下頭偷笑。 福東海躬腰站在太子身后,不禁嘆,徐二娘子是個人才吶,這拍馬屁的功夫真是一流!最難得地是渾然天成毫不露怯的態度,聽起來完全是感天動地的肺腑之贊。 唱完最后一句“功蓋秋千無論比,恩澤萬代有人夸”,徐冉完美收音,期待地看向太子。 怎么樣,這個馬屁是不是非常受用! 太子抿嘴,似笑非笑,紅唇薄薄兩片,吐出兩個字:“夸張?!?/br> 徐冉一垂頭。 得了,馬屁白拍了。 太子:“但是孤聽著喜歡?!?/br> 徐冉兩眼發亮,成功!好感值加一!權臣之路前進一步! 觍著臉笑呵呵地為太子執壺倒酒,太子并不舉杯,親自為她滿上一杯。 “雪中賞梅,梅下酌酒,佳人當前,撫琴弄曲,美哉?!?/br> 徐冉羞紅臉,學神這話太不含蓄了。不過確實是美景當前,美哉! 舉杯對酌,作詩誦賦,一人一首,太子詠辛棄疾的。 “只共梅花語,懶逐游絲去。著意尋春不肯香,香在無尋處?!?/br> 徐冉便對一首盧梅坡的。 “梅雪爭春未肯降,sao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br> 用的是她娘唱哼的蘇州調,輕唱出來,自有一番韻味。 太子問:“那你是愿做梅,還是愿做雪?” 徐冉笑:“都不做,要做就要做松柏,常年青綠,昂首傲立?!?/br> 好一個常年青綠、昂首傲立??床怀鰜?,小姑娘竟有這等胸懷。 許是今日心情好,太子主動問起前日馬車上她所說的“補償之舉”。 徐冉一懵,忘記還有這茬了! 當時太子說起補償,她以為是說給蘇桃的補償,事后回想,方知他說的是對他的補償。 她可沒想過能給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