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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卻是讓她印象最深刻的。每次去禮訓,首先見到的定是東宮站崗的侍衛,站得挺拔筆直,跟政府門口站崗的解放軍似的,任憑風吹雨打,愣是一動不動。別人都是需要換班站的,但這個何侍衛不用,他一個人可以從早站到晚。 一身甲胄,一只銀槍,往那一站,跟鐵人似的。有一次徐冉好奇,趁中午休息的時候跑出去,拿狗尾巴草撓他鼻子,一邊撓一邊問:“我喊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何侍衛眼睛都不帶眨的。 何侍衛見著徐家父女,上來就要喊人,蕭氏問:“這是哪家大人啊,是來尋老爺的么?” 徐冉朝徐老爺眨眨眼。徐老爺應下,領著人去書房,徐冉也跟著過去了。 進了屋,何侍衛將太子的禮物拿出來,外面罩了好幾層軟綢緞,恭敬地遞給徐冉:“娘子,這是殿下給娘子的東西?!?/br> 徐冉興奮:吼吼吼,學神給她送東西了呢! 徐老爺比她更興奮:這么遠差人送東西來,殿下真是越來越看重他家冉冉了呢!這個禮訓沒白做! 一層層軟綢緞解開,剩一個錦盒,徐冉忽地緊張起來,抬頭沖徐老爺和何侍衛道:“你們背過去?!?/br> 何侍衛咻地一下轉過去,徐老爺猶豫幾秒,而后被何侍衛一只手咻地一下帶轉過去。 徐冉呼一口氣,鑒于前幾次太子送禮的經驗,她覺得還是不要太抱希望。指不定又是什么書啊之類的。 打開看卻不是。 一封信,一只玉鐲。 徐冉拿起玉鐲,對著陽光一照,玉質白糯,晶瑩剔透圓潤細膩,兩邊鑲金,樣式好看,是個好東西。 徐冉跳起來拍拍徐老爺的肩,將鐲子遞到跟前,臉上一副自豪的表情:“你看,殿下給我送玉鐲呢?!?/br> 徐老爺一愣。玉鐲啊…… 徐冉又道:“肯定值不少錢?!?/br> 徐老爺咳了咳,為自己方才一瞬間閃過的念頭感到羞恥。 人生三大錯覺,一是殿下欣賞他,二是殿下想重用他,三是殿下愛慕他們家冉冉。 前兩種還是有可能實現的,第三種嘛,唔,還是算了吧。 徐老爺往桌上一看,見盒子里面還有信,好奇問:“冉冉,殿下還給你寫信了呢,快拆開看看?!?/br> 徐冉一把拿起信往兜里揣,捧著錦盒和玉鐲往屋里跑?!笆堑钕聦懡o我的,又不是給爹的,我要自己一個人慢慢看?!?/br> 徐老爺委屈臉,聲音飄在風里:“讓爹看看嘛……” 回了屋,徐冉脫鞋往床榻一躺,錦盒放在床頭,拿出兜里的信拆開看。 “冉娘子淑覽。今茲略閑,率寫數語,此去甚遠,望安好康和。十五佳節,聞娘子生辰,贈鐲以慶,不必言謝。另,孤一切安好,勿念?!?/br> 果然是男神的高冷作風,寫封信都這么簡約干練。徐冉捧著信來回看了兩三遍,一字字讀著,笑容自嘴邊暈開。她才沒有念他呢,只想念著他的禮物罷了。想著想著便往被窩里鉆,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 男神給她寫信咧!還給她送生日禮物咧!想不花癡都難啊。 興奮完了,一個筋斗自床上翻起來,手里捏著信,心想:要不要給男神回封信呢?可是他又沒說讓她回信。 徐冉將信又讀了一遍。 確實沒說讓她回信。 謹慎起見,徐冉跑去問何侍衛。何侍衛表示不知情,只說殿下讓他送東西,沒說讓他拿東西回去。 徐冉哦哦點頭,回了屋,坐了片刻,想著還是給回封信吧。提筆刷刷寫了一封,想起過幾日就要啟程,干脆自己把信帶回去,要是他有提,她便拿出來給他。要是沒提,那就算了。 何侍衛送完東西要走,徐老爺好說歹說將他留了下來。瞧這風塵仆仆的樣,一看就是馬不停歇趕來的,怎么著也得休息一天,真要這么繼續趕路,估計夠嗆。身體熬不住啊,小年輕不能這么拼。 何侍衛記著太子說過的“徐娘子有吩咐你便聽她的”,想了想也就應下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徐老爺家里正在吃飯,忽地前頭一陣喧鬧,小廝來傳,說是徐知府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有人往這邊而來,徐國棟滿頭狼狽,一路奔跑,嘴上喊著:“大哥救我!” 徐老爺一家懵呆。什么情況? 徐冉最先反應過來,往后一探,嘿,后頭還跟著人呢。 是徐老夫人和徐芽。徐老夫人氣吼吼追著徐國棟,一邊追插腰罵:“你這個沒良心的,丟人現眼??!一刀砍死得了!” 旁邊徐芽手上正好拿著菜刀。 第50章 徐國棟連滾帶爬躲到徐老爺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沖徐老夫人喊,聲音要多凄慘有多凄慘:“娘,我再也不敢了,您原諒我這一次?!?/br> 徐老夫人氣憤喊:“我原諒你作甚!你對不起的人是阿月和芽芽,你沖我哭什么哭!不準哭!” 徐老爺被他攀得肩膀疼,好說歹說勸住了徐老夫人,一大家子坐下,聊完了才知道,原來是徐國棟外面找女人。 蕭氏非常鄙夷地瞪了眼徐國棟,當即就沒給好臉色。徐老爺咳了咳,朝徐國棟看一眼,從前尚未分家時這個弟弟在府里便沾花惹草的,沒想到成婚以后還是這般作風。當真是丟盡徐家臉。 因著終究是外人,不好說什么。罵了兩句不打緊的話,也就不敢多說什么了。 前頭徐老夫人拉著徐芽坐,掰開她手里的菜刀,哐當一聲拍在案桌上。 徐老夫人指著徐國棟,對徐芽道:“那是你爹,我的兒子,原不原諒他,全憑你做主。你要是原諒他,此事就不要告訴你娘了。你要是不原諒他,拿起菜刀過去砍,我絕對不心疼,但只一點,也不要告訴你娘??硞丝乘懒?,只說是外面歹人弄的,別說是他在外面找女人你砍的?!?/br> 徐冉倒吸一口氣。 哇,好氣勢!想不到徐老夫人是這般人物!讓自己孫女去砍自己兒子的,活兩世還是頭一回見。 別看徐老夫人吝嗇,但三觀還是很正的! 徐老爺和蕭氏聽著這話,紛紛上前勸。 有話好好說,別動刀砍啊。 徐國棟看著徐芽,顫著聲喊:“芽芽,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爹發誓,再也不去找那個女人了……” 徐冉一愣,不由地往徐芽那邊看,聽這話,敢情叔叔不止一次犯這事了? 驀地想起前兩天中秋賞月時徐芽看徐國棟的眼神。徐冉后背一涼,原來是為的這樣。又往桌上菜刀一看,還真別說,徐芽要是動刀砍,也不是不可能。 徐芽以一種“我恨透你”的眼神瞪著徐國棟。 這一次她不再掩飾自己的厭惡了。 他爹上次也是這么保證的,再也不會做對不起娘的事了,再也不會去找那個女人了。 但他又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