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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一眼,嘴里嘟囔了什么,被燕清一下拍在背上,才不好發作,只有轉頭大吼,點了幾個部將出列。盧植也正后悔著。燕清不辭辛勞,千里救駕來費心費力,還給了四面環繞的諸侯可趁之機,一顆赤誠丹心,可謂天地可鑒。要是燕清真有異心的話,只怕一開始就連躲都唯恐躲不及,又哪兒會在得到命令之前,冒著偽造詔書的殺頭大罪,辛辛苦苦跑這么吃力不討好、容易損兵又折將一趟?盧植清醒過來后,面色越漲越紅,也越感羞愧難耐。他是太糊涂了,將jian臣誤作后盾,卻將忠骨視為jian佞……實在對不住陛下,也對不住燕司空??!——自省得幾乎要老淚縱橫的盧植,做夢都不可能想到的是,他之前針對劉康的懷疑非但一點沒錯,對眼前這正氣凜然的堂堂燕仙君的膽子,他也低估了不止一星半點。這可是昔日單槍匹馬,就敢變成呂布模樣,出入何大將軍府,愣是驢走了張遼和一千新兵,又是靠這一千新兵蛋子,就能毫不猶豫地對上數倍于他們的西涼精銳的狠角色。不提將皇帝踩在腳底下暴打一頓的恐怖,單憑這幾樁事里凸顯出的膽色,要偽造一道小小詔書,就已綽綽有余了。只是世人多被燕清漂亮無害的外貌,溫文爾雅的談吐氣質所麻痹,在最初的驚嘆過后,就將這歸為市井流言的夸張不實了。甚至還有人以為,真正出力的其實是身邊那頭猛虎呂布,頂多是把功勞算到燕清這主公頭上了。燕清不知盧植的默默垂淚,也未將方才的小小沖突放在心上,只專注于眼前之事。這次進京,對他們而言只是短暫修整,順便恫嚇一下蠢蠢欲動的牛鬼蛇神。現示威的效果達到,也就夠了,不必惹上多余的仇恨,于是只帶上象征性的五千兵馬,就由呂布貼身保護著,騎馬進了城。百姓卻不似滿朝文武事跡敗露后滿是驚慌失措,他們尚記得燕仙君的好,聽人忽然到了,不問緣由,只感歡喜。特別近來城中隱有動亂之勢,官軍行色匆匆,大官小官都心事重重的模樣,早惹得民心惶惶。這下燕仙君翩然而至,哪怕什么都沒做,也把他們的心給無形中寬了一遍。而根深蒂固的信念,也漸有了被潛移默化的苗頭——比起毛都沒長齊整的小皇帝,還是戰功赫赫的燕仙君要叫人安心啊。看到熱情的百姓捧著家里最好的鮮花瓜果,自發夾道相迎,很快就從遠至近,匯聚成了一大片人山人海,見過無數大陣仗的呂布都不由咋舌:“主公,這……”燕清睨他一眼:“這還用說?”當然是快馬加鞭,趁道路沒被完全賭上,趕緊跑??!五千親兵也當機立斷地催馬撒開四蹄,緊緊綴在二馬當先的兩位主帥后頭,揚起了小股塵土,就叫滿腹憂愁,隨他們進京,卻倍受民眾冷落的盧植,不慎迎面吃了滿肚子灰土。燕清直奔軟禁了皇甫嵩的前將軍府。連他本人都覺得神奇的是——大概是受封公爵的不同之處——再入久違的洛陽城,他身上居然像多了個帶有魔力的神奇光環加成一般。譬如現在,就只用大大方方地在府門前一勒馬,再笑吟吟地看過去,那些受命守在外頭的兵士就一個個跟跑了魂一般,面紅耳赤地呆滯片刻,就不約而同地退縮去了。呂布簡直快將自個兒泡進醋缸里了,卻只能面無表情地一腳踹飛了被封的府門,大步流星地沖到里頭,憋著氣將皇甫嵩給逮了出來。燕清笑瞇瞇地看著一臉茫然的皇甫嵩,展開自己昨晚才趕工偽造完的詔書,只讓對方飛快看上一眼,就小心收好,道:“因陛下事前有令,命我于危急之事,可代他下令,現便命你速速清點精兵,隨我等征討大膽逆賊……”見皇甫嵩神色恍惚,只僵硬下拜領命后,燕清放緩了語氣,笑道:“還望將軍莫要辜負了陛下的信任,爭取戴罪立功,之后我亦好替你上書,為你求個將功折罪——”話未說完,眼角余光就不經意地越過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的皇甫嵩,瞟到了齊整立于不遠處、就如小學生等著被老師訓話一般乖順的三人組身上。這一意外發現,叫燕清不由頓住話頭,蹙了蹙眉道:“劉玄德?”第173章時運不濟一直克制地站在一邊,只敢以火熱而期待的目光看向燕清,盼著能被注意上的劉備,怎么都沒想到,會被燕清留意到不說,還一下就喚出了他的名字。要不是場合不對,又有人高馬大得較他兩位義弟還勝上一籌的呂大將軍正在邊上虎視眈眈,不甚友好,他幾要欣喜得拍著大腿,道句“燕司空竟知世間有劉備耶“了。劉康不曾處于史上劉協所過的水深火熱中,一顆癡心又寄于貌若天人的燕仙君一人,自然也不可能跟劉協那般,扒著一根救命稻草,認這么個便宜皇叔。他眼底掠過一抹極力抑制的歡喜,恭恭敬敬地帶著關羽張飛,沖燕清行了一禮:“太樂丞劉備劉玄德在此,見過燕司空?!?/br>燕清茫然片刻。太樂丞是甚么?他略糾結地尋思片刻后,才終于在記憶地的犄角旮旯里,翻出這是個負責辦什么事的官職來。那是太樂令的助手,掌請祭祀和大饗里的奏樂之事。就算燕清對有著大難來時各自飛的保命手法、還很克自家老板體質的劉備敬謝不敏,乍然聽得對方得到的這個待遇,也有些無語凝噎——畢竟朝野是由當太傅和大司馬的王允共同執掌的,而作為劉備的恩師,盧植理應是很清楚這弟子的能耐的,怎么會對劉備這般大材小用?現是戰亂不斷的年頭,群雄并起,異族雄視,國庫空虛,百姓朝不保夕,朝不保夕,作為天子的劉康哪怕心再寬再大,也得苦于無錢祭祀。怕要等稍安定下來,才會考慮祭天的問題了。燕清納悶時卻忘了,劉備身上的評價,可還有個‘大器晚成’。這時的對方,雖已大致擺脫了織席販履的貧困,卻還處于一個從流氓混混轉投軍身不久的茫然期,履歷只有帶幾百鄉勇迎擊黃巾、當上縣尉的那么些,甚至還因大怒下鞭打索賄的督郵上司,而被迫棄官跑了。而且劉備早期拜入名儒盧植門下時,求學期間卻是吊兒郎當,不求上進,倒沒少玩狗馬,聽些音樂消遣。于是落在盧植眼里的他的表現,自然就讓人很是不敢恭維,要真說起來,恐怕還沒有現稱霸幽州的公孫瓚來得亮眼,印象自然也深不到哪兒去。現在劉備是漸漸開竅了,可盧植的滿門心思,已然放在了更要緊的小皇帝上,對這個曾經表現不佳,現似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