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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外袍。燕清瞇了瞇眼。除了那桃木盾,左慈身上肯定還帶了什么護體法寶,不然就他這體質,中了三下殺,哪兒還能活蹦亂跳,只是看著傷勢凄慘而已?燕清冰著神色時,極能唬人,而他發動攻擊時,既看似毫無規律可言,卻又透著古怪地連貫感,是以左慈到現在只在應接不暇間切身體會了他的深藏不露和手段莫測,而半點未能察覺出,他其實在前一張卡牌耗掉后、距離新的卡牌刷新出來、還有個長達十息的空檔期。逃不掉,打不過,傷上添傷,左慈是徹底認栽了。他不再徒勞地嘗試一遍走為上計,而是明智地取了那塊水火不侵的寶貝盾擋著身前,爽快求饒道:“貧道于深山老林中學道三十載,下山不久,現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燕仙長手下留情,饒過此回冒昧?!?/br>左慈原想著嚇唬燕清幾回,借此警告他一番,讓他行事收斂恭敬些。不想對方手段層出不窮,反倒是他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燕清這會兒其實袖中已然空空如也,只剩一張防御用的閃了,距離刷新還要那么一小會,便耐心聽他廢話幾句。聽他辯解,燕清只呵呵一笑,不冷不熱道:“噢?我還當烏角先生心戀紅塵,準備逼我退了這位,隨你去峨眉山修那去,不然就要用那飛劍削我腦袋了?!?/br>左慈:“……”燕清輕描淡寫間,直接道破他來時的全盤打算不說,就連來歷和所學,也是一清二楚的。難道此人年紀輕輕,可單這測算之能,就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左慈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不禁駭然,口中飛快道:“絕無此事!貧道不過聞燕司空之名久矣,恰好近日路過此地,又苦于無名帖可遞,方不得不出此下策。想必是誤會一場了?!?/br>燕清不置可否地睨他幾眼,將扇子往回微微一收,面無表情道:“但愿如此。你若立即將我軍師與大將完璧歸趙,我或可信你方才之言。只是為免引起誤會,往后還是莫要不請自來的好?!?/br>左慈暗吁口氣,苦笑道:“貧道非是為同司空交惡而來,自然不曾傷及那兩位性命,只需派人去除了各營門外左側的綠色石塊,便可破除后山陣法,將他們完好無損地帶出?!?/br>燕清點了點頭,揚聲吩咐親衛去做了。左慈于是放松下來,坐在地上,以還算干凈的內袍袖子擦了擦被血灰汗混得一塌糊涂的臉,苦笑道:“這可真是……”倒大霉了。“嗯?”燕清只淡淡抬眸,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左慈便徹底安靜了下來。燕清還真不是不想趕盡殺絕,但只要沒有十足把握,對手又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棘手類型,由理性角度去看,就不適合將人得罪死了。左慈這會兒是被他先下手為強,才落得一身本領無法施展,十分狼狽的境地。可他畢竟是能在曹cao幾千軍隊的包圍、落入監牢后還活動自如,全身而退的半仙,有數不勝數的保命手段。那面能擋下他理應必中的‘殺’牌的奇異盾牌,怕就是不亞于之前所贈給呂布的‘仁王盾’的存在。可惜了。若是左慈最初反應得慢那么半拍,在毫無防御的情況下吃下第三記;或者他能刷出一張‘順手牽羊’或者‘過河拆橋’,直接將那防御用的小盾給拆了的話……左慈就只能任他宰割。燕清在心里微微一嘆。這會兒卻有些尷尬——自己要是繼續出些狠手殺招,卻沒能結果掉對方,而只留下重創,那對方早晚會有傷勢痊愈的一天,同時意味著留下了大患一個,會給日后招來無窮報復。世上就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就算他有自保之力,卻沒那精力和本事,去護住身邊的所有人。倒不如順著左慈的臺階而下,在占有優勢的情況下,暫且達成和解。剩下的,就等刷出那幾張對付左慈的關鍵牌了再說罷。左慈心思極靈密,燕清不愁他看不出自己已知曉了他的意圖這點,而不得不領了這份因‘同為修仙修道之人才不計較這上門挑釁、裝作不知道地留一線’的情。而他方才會搭理左慈的問題,還一本正經地胡謅個師門出來,多少也有著讓從頭到尾就是散人一個、基本自修成才的對方生出忌憚之意的念頭。左慈現是撞到鐵板,到底自知理虧,剛一通斗法后又探不明白燕清實力,才想要服軟而退。燕清目前是只要能打散他再來尋釁挑事的心,再得回安然無恙的二人,也就不是非取對方性命不可的了。左慈果然所言非虛,在得回被困在后山陣法中的郭嘉和呂布后,燕清便信守承諾地牽著二只失而復得的心肝寶貝,頭也不回地離去。撇下灰頭土臉的左慈一人,灰溜溜地化為鳥雀飛走了。只是這日之后,燕清為晉江教教主、游卡弟子的消息卻不脛而走,甚囂塵上。等他后知后覺時,早已被人坐實了這古怪教名。燕清:“……”左慈這天殺的大嘴巴。第142章分歧乍現在燕清自定的十日之期到來后,他再次登上高臺,煞有其事地做了一回散糧散桃、無比風光的教主,緊接著就在信徒們的群情涌動的歡呼聲中,火速回了帳中,耐著性子等應在今日抵達的軍報。不想來自幽州的未至,來自吳地的,卻出乎意料地到了。且是厚厚一摞。燕清一邊慢條斯理地揭了信蜜,一邊寵溺地笑道:“定是策兒發覺事態不對,受了挫折后訴苦,好求財要糧的吧?!?/br>不比后世,此時的南邊雖地廣田袤,人口卻十分稀疏,總體的開化程度,更是遠不及北方。要是翻翻三國史,就不難看出,缺人總是吳國最大的短板,況且孫策的任務,可是要征兵返北,于兵士而言,就意味著背井離鄉,只會困難重重。橫豎孫堅被燕清打發出去清剿周邊作亂的山匪去了,呂布說話便沒了顧忌,嗤道:“不知天高地厚?!?/br>郭嘉懶洋洋地蜷在燕清專門為他抽空折騰出來的豆袋沙發里,嘴角扯了一扯,連眼皮都不樂意抬。不過他近來為布置戰略而搜集了大量資料,幾乎廢寢忘食地忙著,直到昨日才大功告成,可以放松歇息,是以任誰看他此時隨意的姿態,都不免多了幾分體諒。不光是燕清感到習以為常,落入旁人眼里,也未覺得有半分不妥。荀攸悠悠然道:“那可未必?!?/br>“噢?”燕清挑了挑眉,將未閱的信遞給荀攸:“那就請公達念罷?!?/br>荀攸剛要伸手去接,郭嘉就瞬間睜了方才還憊懶閉著的眼,無比敏捷地搶了過來,爭道:“這么多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