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了京師的燃眉之急,應當重賞。但董卓這時的身份,卻非常微妙——普天之下,也只有燕清跟董卓本人最清楚他的真實圖謀,可其他人卻多是瞧這粗鄙莽夫不起的,不認為他能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偌大一個漢王朝。要說反賊的話,似乎又嚴重了些:起碼除抗旨不退、帶兵進京,放縱底下人欺負了一下老百姓外,還真沒干什么實質上危害朝廷的罪行。眼神有問題的太傅袁隗,又是鐵了心要保住這個深受他信任的門生故吏,繼續做他們袁家的軍事總指揮的。要想給董卓定罪,定會遭到袁隗一派的人的強烈阻撓和斥責,沒得還被反撲一下狠的。況且燕清已是司空之位,官職再往上升,也升不動了——劉辯現在還真有些后悔,當初不當一下給那么高的職位。于是在燕清的反復懇請下,劉辯裝得勉為其難,卻是來了個順水推舟,改賜了呂布張遼高順這三人。其二從中郎將一躍成雜號將軍,再從這次的戰利品里撥出三成作為賞賜。燕清謝過恩,沉靜道:“董卓之犯雖解,然危機仍在。一是首惡未除,二是靠山袁隗巍然不動,三是西涼兵仍有十萬眾,候在河東往西涼一帶,若無后續之策,殆害無窮也?!?/br>原以為就此高枕無憂的劉辯心里一沉,虛心追問:“為之奈何?”沒有輿圖,燕清就只用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案桌上簡單一勾,畫了一畫:“陛下莫憂,只要袁家不為內應,右扶風尚有忠心耿耿的皇甫將軍的三萬兵馬鎮守,長安亦有剛正不阿的蓋(蓋勛)將軍的一萬人,城內還有禁軍數萬,京師定然無恙?!?/br>燕清所分析的,是大實話。皇甫嵩忠誠得迂腐,連疑心病重的漢靈帝都相信了他,劉辯自然也認為他是可靠的。于是大松口氣,小聲埋怨道:“既然如此,燕愛卿何故危言聳聽?”燕清搖頭:“董卓受了這迎頭痛擊,又豈會善罷甘休,就此死心?他定會想方設法,卷土重來。而在這之前,他便需積蓄實力,掠取軍糧物資,那深受其害的,會是沿途百姓。而西涼荒蕪,無利可圖;關中有重兵護持,偷襲不動;京中袁家哪怕再是大膽,一時半會也不會縱虎再入?!?/br>“那董卓獲取糧草的唯一的選擇,便是……”燕清并未明言,只以指尖輕輕一點,在豫州一地逗留。他非是無的放矢:史上董卓在占領洛陽之后,就有派李傕等將去豫州潁川等地實施燒殺劫掠,使民不聊生。這會惡狼兵糧短缺,又蓄意復仇,還會有什么顧忌?之前的豫州牧是赫赫有名的太仆黃琬,將地方治理得相當不錯,卻在靈帝駕崩后,被聽了幕僚之言的何進給召回京中,目前那豫州牧的位置,就變成名義上的遙領、實際上的空缺了。然而不出燕清所料的是,皇帝在猶豫片刻后,還是不肯放他離開:“愛卿所言,非無道理,只是如何確保那袁家不行祟事?禁軍大半落入他們之手,每思及此,朕同母后便寢食難安,心中不定??!”劉辯通過此事,發現燕清在領兵打仗方面,正是他急需的奇才后,就動了讓燕清接替前大將軍何進,掌握京中兵權的心思。哪怕明知放董卓這惡狼在外會后患無窮,可為了身家性命,曾受過宮亂之害、流落在外的劉辯,還是固執地不肯放燕清走。燕清靜靜地凝視著他,試著勸了幾句,未果,就只有無奈一笑,先應下告退了。說實在的,哪怕皇帝固執不聽勸,也只在燕清意料之中,并不覺得煩惱。反正等劉辯真正著手去做,就會立刻發現,那天真可笑的一廂情愿,會招來狂風驟雨一般的反對抗議了。要將禁軍交給他來掌管?這樣一來,何太后和劉辯倒是能夠高枕無憂了,可對袁家而言,就是不折不扣的禍不單行:剛損失了一個大將門生,還得被皇帝勒令交出已吃下去的兵權,怎么看都是欺人太甚。燕清已打定主意,從明日起,就報病不朝,留在府里也不純閑著,還能給心儀的那些智者謀士寫寫信,暗送一陣秋波,爭取留下個好印象。至于出京大計,就勞煩給袁家去替他努力一陣吧。在出了宮門之后,燕清就由一直等在這里的高順領人護送著,暫還兵營去。這時夜已深了,之前燕清就用過御賜的膳食,高順等人也有自備干糧,是以一回去后,他就沐浴洗漱更衣,想快些躺下,好好睡上一覺。連燈都懶得讓人掌,掀開布簾后,就摸黑挪到簡易軍榻邊,寬衣躺下。結果這一躺,燕清就感覺到怪怪的。——枕頭呢?燕清后腦勺挨了個空,不由怔楞了下,往四周摸索片刻,一無所獲。莫不是掉到榻邊上去了?燕清伸手出去探了一圈,依然沒能找著。——這就奇了怪了。因用不慣這時代半硬不軟的枕頭,燕清的可是他讓人尋了處理過的羽絨,套上絹布縫的套特制的。總不能就這么憑空消失了吧。燕清無可奈何,只有喚人進來,將燈盞點著了,請他們將這主帳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什么都沒有。燕清心愛的枕頭,顯然就在外頭有重兵把守的情況下,離奇失蹤了。燕清蹙眉,這事可大可小,忙去確認了一下那些重要文件,沒看到有被翻動過的跡象,方定下心來。最機密的,要么被他記在腦海里,要么貼身帶著,也不怕有失。他平心靜氣地問:“之前有誰進來過?”跪在地上請罪的兵士們聞言,面面相覷一陣,猶疑不決地回道:“在高將軍進來時,那枕頭分明還在的?!?/br>“伏義?”燕清有些意外。親隨們將高順進來,將那被弄臟的氈毯收走一事詳細說了一遍。燕清略作思量,實在不認為會有外賊大費周章地溜進來,就為偷個枕頭,反而對更珍貴的文件視而不見。大約是收走地毯時粗心地一起收走了枕頭吧。于是道:“罷了,不過是個枕頭,沒必要小題大做,平白擾了將士們安歇。明日再請他來問問?!?/br>就將他們屏退,取了干凈的寢服一疊,先湊合著用。……而就在緊挨著主帳的一頂軍帳內,呂布正美滋滋地枕著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在淡淡的木香中,睡得無比香甜。作者有話要說: 鄭重聲明一下,這個時候的呂布對燕清的情感,只是主臣之間好感度max的表現,不是愛情。也就是說不再出現燕清一直暗暗擔心的,呂布或許會賣他腦袋跳槽一類的事情。因為呂布如今已經非常確定,不會再有第二個主公比燕清還對自己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