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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把這該死的漫長戀愛談完?】束星顯然也有些厭倦,這平淡如水的日子,【快了,等我再把他套牢些?!?/br>【你這渣男?!?/br>還是那老生常談的鬼理論,【我很喜歡他,沒有你我想我會很樂意和他談場曠日持久的戀愛?!?/br>束星是喜歡巴爾的,就像他喜歡伊撒一樣,那是種得到美好事物的喜歡。他會對巴爾好,就像他對伊撒那樣。但過不了多久,美好的事物便會失去新鮮感,盡管失去了最初那樣追尋的熱情,但他依然是喜歡巴爾的,因為他足夠美好。不管是那帥氣的面容還是那對自己的感情,他都是喜歡的。束星哼著歌,沒有歌詞,只有調的小曲兒。白皙的指尖便是舞蹈的精靈,穿梭于柔軟的菌類間,把它們從原木上拔下,扔到籃子里。這具身體被永遠定格在了少年時期,除非把那神格取出,否則直到死束星都只會是這樣,不會再長大。這是很多人的夢想,長生不老。少年的聲音介于變聲期前,帶著百靈鳥般的清脆,哼出的曲調也宛如鳥鳴。小黑龍喜歡這調子,已經脫離了奶聲奶氣的小黑龍聲音沒有剛出生時那么尖銳,但也像個小哨子般,和它的“mama”一唱一和。偶爾小龍湊過頭想蹭蹭少年柔軟的臉頰,它剛剛脫過鱗,現在那堅硬的鱗片能把樹皮都刮下來,要是讓沒輕沒重的小龍蹭一下他恐怕就得準備給它挖個墳了。束星伸出一只手指把湊過來的黑腦袋推開,小龍也不難過,以為這是什么新的游戲,用頭頂了頂束星的手指。那些雨菇不太好發現,現在是早晨,陽光還沒有那么明亮,于是與樹干相同顏色的蘑菇頂便是它們最好的保護色。小龍鬧夠后也學著束星找起了蘑菇,想得到“mama”的夸獎。它有個靈敏的鼻子,比束星單純用眼睛靠譜多了。剛剛束星不小心把一只甲殼蟲當成了蘑菇,想看看它附近有沒有更多菌類,結果看到那些趴在樹干上的無數只腳時差點尖叫一聲。束星對這些小蟲子實在是很沒辦法,因為它們著實不符合他的審美。好在小孩兒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才沒有把魔神大人引來。否則看到了這些,那家伙一定會笑話他一整個星期。有了小龍鼻子的幫助,很快他便找齊了一籃子蘑菇。滿滿的一筐,估計能吃個好幾頓。巴爾是肯定對蘑菇沒興趣的,頂多喝點湯,小龍肯定也沒興趣,所以最后還是只有他一個人吃。還沾著泥土和露水的雨菇柔軟又蓬松,帶著新鮮的香氣,籃子里的蘑菇隨著少年一蹦一跳的腳步跳動。巴爾正在給新做好的桌子拋光,他那能輕易撕裂人類咽喉的指甲現在變成了木工所需要的各種工具,讓人深覺暴殄天物,當然那些人里不包括這使喚人使喚慣了的小孩兒。“我想喝蘑菇湯?!毙『航o魔神大人展示他一早上的成果,通知著他家廚師。“好?!睆N師大人應道。為了迎合小孩兒的口味,巴爾弄了不少調味料回來。雖然兩個人都對料理什么的兩眼一抹黑,但偶爾烤個rou煮個湯還是不在話下的。在爬山虎爬滿樹屋的門,那寬大的葉子當起了天然窗簾時,巴爾終于完工了。最上層的房間是做雜物間用,堆了一堆小孩兒喜歡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雖然那些小孩兒玩了一次便不再感興趣了,但巴爾還是把它們好好收了起來,怕小孩兒到時候想玩又找不到。第二層是放了一張雙人床的臥室,還有一張吊床供束星躺在上面看星空,如果束星不去上面時,那張吊床便是小龍的床。樹屋最底下一層是相當于餐廳一類的地方,有兩個通風口可以很好把屋子里食物的味道散出去。當然那里并不常用作餐廳,因為并沒有需要正常吃飯的人。樹屋旁邊放著能放調味料的架子,一張桌子和兩張扶手椅,都是巴爾親手做的。這里的地勢很好,剛好是一個斜坡。下雨天時雨水不會倒灌進樹屋,而是順著斜坡流下去,雨大時便像個小型瀑布。那時候束星便喜歡折個紙船,雖然羊皮紙不是很好cao作,但有萬能的魔神大人在身邊,折起來便輕松多了。并且有巴爾大人的防護魔法,那紙船怎么玩都不會壞,但等下一個雨天,小孩兒還是會重新折一個。小紙船順著“瀑布”滑下,然后又在巴爾的魔法下逆流而上。小孩兒對這樣的游戲樂此不疲,然而也只是在雨大的時候。等雨一停,小孩兒便隨手把小船往桌子上一放,出去玩兒去了。然而他不知道背后的巴爾每次都會小心翼翼地把紙船收起來,寶貝般留著。他沒和巴爾做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巴爾太害羞,束星被神明那些天喂得太飽,導致現在對那檔子事熱衷不起來。巴爾不提,他也不會提。于是兩人最多牽手,在床上擁抱,親吻,像是小學生一樣。但巴爾經常會起反應,那個時候便是純情的魔神大人最糾結的時刻。森林中的夏季并不是太難以忍受,有高大的林蔭遮擋,加上這邊的夏天并不是太熱。溫度只在春季上微微升高了一點,若不是那日以繼夜無休止的蟬鳴,想必束星不會知道夏季來了。夏季總是多雨的,有時沒有絲毫讓人準備的空間,只是一聲響雷,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后,接踵而至的便是傾盆大雨。只要身邊有少年在,黑發的魔神大人覺得在哪兒都一樣。然而他嬌氣的向往遠方的寶貝卻不這么覺得。看起來少年像是對日漸平淡的生活顯得有些乏味,巴爾本以為這只是暫時的。他許諾會在秋天時帶著小孩兒出去玩,因為小孩兒看起來不是太喜歡過于熾熱的陽光。小孩兒自然是高興地答應了,在某個沒有下雨的清晨,巴爾睜開眼,旁邊的被子已經空了下去,沒帶一點溫度。剛開始他以為這不過是小孩兒又跑出去玩兒了,然而直到日落時分,金色的光鋪滿山路,他依舊沒有等到會沖他乖巧笑著的漂亮少年。黑發的魔族斂下眉眼,旁邊的小龍還在嘰嘰喳喳找mama,那英俊的面容迎著光,瑰麗的紅色眼眸黯淡下來,背后的蝠翼垂在身后。“看來我們被拋棄了……”巴爾低聲說道,看著腳旁的小龍。小龍歪著腦袋,不懂什么是“拋棄”,只是覺得男人現在很難過。于是它停下了找mama的舉動,安靜下來,原本只有小孩兒巴掌那么大的小家伙只是一個春天便長到了人膝蓋那么高。